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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标记同事之后[GB]》 50-60(第17/17页)
但蔚舟丝毫没有被安慰到。
“我查了帝国最近的公开项目,没有一件是江澜的处理风格,宣传部的公开文件里也没有他的印章。”
杜漳垮了表情,抬臂搂着她,语气生硬:“等见到四哥就知道了,不会有事的。”
他这话说的自己心里也没底,两人都清楚,若真是一切顺利,季时宴不会要求见面告知。
眼见气氛滑向沉默,杜漳赶紧换了个话题,脱口而出问:“我听说,你一直避着二姐?”
话一出口,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三个月前,帝国毫无征兆地揭露了蔚舟的身份,彼时事发突然,他们一心想着如何遏制影响程度,直到几天后才腾出手去查经过。
可呈上来的查探结果却让他们沉默良久,担心蔚舟就此与联邦生出隔阂,可这么久过去了,她都没什么激烈的反应,仅仅是在领职时拒绝和多琳有交接重合。
杜漳一时好奇,说话不经脑子,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蔚舟神情淡淡,似乎这个问题还不如眼前那颗枯草有意思,连带着语气也毫无波澜:
“我的身份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没能及时解决隐患,是我的计划还不够周全。但多琳,她那继任将军的意愿,简直是——”
她起身,抬手接住老李扔过来的机甲项链,眉目凌厉了一瞬。
“痴心妄想。”
*
深秋,季家。
蔚舟带着一路风尘,被人领着踏进这座小洋楼时,首先见到的是季屿白。
他像是专门等在这里,准备了两个杯子,正跟着教学视频笨手笨脚地泡茶,见蔚舟进来,当即起身。
“姐姐——”
他已经许久没见到蔚舟了,自从她恢复身份后,他每日都缠着张林慕,问她什么时候从前线回来。
可张林慕非但不答,还反问他一直关心人家做什么。
季屿白闭口不言。
他心底藏着一个秘密。
在他幼时的记忆里,张林慕常常盯着一张照片发呆,有时看着看着便哭起来。他抵不住好奇心,找机会偷看了一眼。
照片被塑封保护着,丝毫不见损伤。景框里,一位眉眼利落的女人转头,笑着望向镜头,手里牵着一位小女孩,角落是扭打在一起的两名男孩。
背面写着:
“留于联邦历759年,和阿殊母女(以及两个臭小子)共进晚餐。”
彼时才六岁的季屿白,已经有相当强的识人能力,一眼看出更高的男孩是他哥,没想到季时宴还有这么叛逆的时期。
另一个大概是五哥杜漳。
原来蔚殊阿姨和六姐是这个模样。
他将每个人都细细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小女孩身上。她穿着嫩黄的背带裤,头发扎成马尾高高束在脑后,约莫是六七岁的年纪。
照片留得住剪影,留不住时光,杜漳和季时宴早已长成两三个他那么高,平时也说不上话。
唯一暂时与他同龄的,只有冻结在这张照片里,永远不会再长大的六姐。
后来,他便养成了对着照片叙说心事的习惯。今天和哪位小朋友闹了矛盾,午饭吃到了什么难吃饭菜,考试得了多少分……小女孩不会回答他,却是一个永远不会泄密,也不会背后嘲笑他的完美听众。
久而久之,她的眉眼五官便清晰地印在他的脑子里。
年纪渐长后,他的朋友数量以几何趋势增长,可随之而来的巴结和算计也数不胜数。于是他又不由自主地,在一众男男女女身上,找寻六姐的影子。
他和蔚舟初见之际,那句“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并不是用以搭讪的玩笑话,只是那时的他没能想到,蔚舟就是六姐。
他终于见到了幼时的“玩伴”,却早已失去正大光明向她诉说心事的机会。
季屿白还在尝试将记忆里的小女孩和眼前这人的身影重叠,蔚舟却渐渐不耐烦起来,她奇怪地看了一眼愣住的男人,开口叫他回神:“你哥呢? ”
可他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想回答,接了一句:“姐姐,你喝茶吗?”
蔚舟心里念着江澜的消息,没空纠正他又换回原样的称呼,再次强调:“我找季时宴。”
季屿白上前两步,想勾她臂弯,满脸的不知情:“他不在——”
“我在家。”
季屿白的话说了一半,被人打断。两人闻声抬头,只见季时宴从二楼探出一个脑袋,冲蔚舟招手。
蔚舟立刻抬步往楼上走,将那个气得跺脚的缠人小鬼头甩在背后。
楼上书房,窗外朦胧的天日洒下几缕温和光束,透过窗子,在男人腿上留下暖意。今日是个好天气,秋高气爽,微风阵阵,可惜无论主客都缺了相匹配的心情。
季时宴一身灰色家居服,没戴眼镜,比平时少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感。
他无意吊人胃口,见蔚舟关好门,立即将自己收到的消息和她分享:“他一直处于停职状态。”
这个“他”指的是谁,在座两人心知肚明。
正因如此,蔚舟才更不能理解。她表情空白了一瞬,无意识地歪了歪头。
季时宴这话说的奇怪。
若是江澜当真受她连累,也应当是降职或是革职,若没有,则应该恢复原状。
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才导致他被停了三个月的职?
季时宴既然决定告诉她实情,便不会临到头了再做遮掩,只是仍旧先补充了一句:“我的人都不是专业探子,消息不一定准确。”
他的本意是安慰,可听在另一人耳里却不是这一回事。见他如此谨慎,蔚舟心底更沉,显然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个坏消息。
“听说,帝国军部并不打算追究你和他的关系,但是他想继续待在那个位子上,就必须完成一个条件。”
按如今的情况来看,很显然,江澜拒绝了。
蔚舟僵硬地转动脖子,语气很轻,像是怕惊起什么似的,“条件是什么?”
季时宴似乎是觉得接下来的话对眼前这人过于残忍,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做正面回答,只告诉她:
“江澜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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