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荒劫: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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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枫树下,竹桌上的茶壶还冒着热气,临渊把碧流灯搁置在茶壶旁,坐下倒了两杯水。

    不知为何,这一刻,落阶很想再偿一口清巡仙人给她冲的茶的滋味。

    落阶这个法器锻造师,短短七天便做出了三件世间顶阶法器,真高产。更想偷过来藏起来了。临渊叹气。

    这一刻落阶没有再深思,消失的枯叶剑重新凝聚在手中,长剑一挥剑气划过他身前,他没想到落阶来真的,只得错身避让。

    临渊不可置信,心里一咯噔,莫非现在肖想一下美人都会惹来天谴?

    临渊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让她留下,只能沉默。

    他一字一顿,“回答我。”

    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剑气凌空而来,他只得提着渡魂剑抵挡。

    “落阶,魂阵可以困着魂魄,能困着活人吗?”

    但那又如何?不过是慰籍不甘的自己罢了。

    她歪头想了想,终是收起了枯叶剑,“我应当喜欢么?”

    红枫叶落,夜色明媚。

    他勾唇嘲讽一笑。

    像他们从北海回来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人,无人打扰。夜里把她抱在怀里,与他同榻而眠。她骑在驴子上,他行走给她牵绳。

    落阶也不是会纠结别人情绪的人,既然想不通便不想了。

    她不解,“嗯?”

    临渊觉得莫名,看了一眼桌上的碧色琉璃灯,“我要你这盏灯作什么?”

    “支撑魂阵的第一重幻境需要灵力,魂阵还需要更深一重的炼制。我过几日要回去洞溪渊了。”

    不知为何?心中抑郁一扫而空,他有些高兴,“那我对你做这些事,你又是怎么想的?”

    手沿着唇瓣一直落在耳珠,他用力揉了一下,小小嫩白的耳珠瞬间鲜红如血。

    临渊觉得有些好笑,大约是觉得,此刻有一块千年玄冰在一旁,冰化开了,落阶都还没被捂热。

    临渊这刻真的要被气笑了,他想引导她觉得他与旁人不同,他以为他们一同经历生死落阶对他至少有些许情谊,不曾想,他不过也算他心中的别人,无甚不同。

    “感谢吗?”他抬步向她走去,一步步逼近。

    落阶陷入了沉思。

    他看见了。

    杀意太盛,步步而上,渡魂剑被她一剑挥开,剑尖直指咽喉,只差一寸,便能穿过颈脖钉死在树干上。是那棵按着她亲的枫树。

    “你的剑我昨日看了,约莫着明日便要好了。”

    落阶与他对打,剑气四散,枫木林的树杈被一片片削落在地。枫叶凌乱地飘在半空中。

    落阶歪头想了片刻,“砍死他。”

    枯叶剑剑尖指地,周边金色枯叶蝶环绕飞舞,她一步步走近,“临渊,你是觉得对我做这些事是错的,但是你还是这么对我做了。”

    他拿起剑,认认真真地看起来。剑柄是水波纹路雕花,剑锋半透泛着冷光。锋利无比,刚刚落阶随手比划的那几下,剑气便已斩断十步开外的大树。

    临渊的表情淡了下来,他把渡魂剑搁置在一旁,淡淡地应和,“哦。”

    思绪被打乱,她茫然地道:“没”有。话未说完,温热的唇便落了下来,齿咬着她的唇瓣,看着她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眸中氤氲着水泽,看着我见犹怜。心中恶劣破土而出,叫嚣着蹂躏她,把她压在身下,做着一切他梦中无数次想做的事。

    “你撞邪了?”

    “落阶。”临渊叫她。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我就是邪啊,落阶。”

    蓦然间,高悬明月被浮云遮盖,天空裂出紫色电纹。

    临渊笑了,“你比我通透。”招魂阵中没来得及喝的那杯茶,现在喝上了。味道清涩,确实不怎么好喝,但是饮完过后,口中回甘,也是不同滋味。

    临渊点头。连剑也锻造好了。

    落阶:……

    “渡魂剑,好名字。”她笑了笑,“杀一人渡一魂。”

    与剑无关?落阶总觉得此刻的临渊有些许低落,既然无关锻造中的剑,那……“我把碧流灯送你?”

    ——因为我还没祭出法阵,也在最后一刻收了手。

    “因为不忍心看着他们魂飞魄散。虽然在魂阵中终生不得困,但是,枫木林依然是那个枫木林,回首再看,依旧寻常。”

    下一瞬长剑刺破长空而来,他闪身错开,煮茶的竹桌被剑气掀翻,他只来得及抓住刚刚随手放在桌上的渡魂剑。

    如果能永远与她困在一起多好,心魔蠢蠢欲动,叫嚣着把她折翼留下,永远陪伴在他身侧。入目皆是他,也只有他。

    茶叶在茶壶中舒展,沸水中沉浮。

    她认真地看向临渊,“你的剑也出剑炉了,我明日便要回洞溪渊了。”

    可惜,这些她都不懂。她在洞溪渊仿佛被保护得很好未历风雨的金丝雀鸟,性子淡漠,法术高强。这样的人,要在她心里留下位置太难了。

    下一瞬,落阶空着的右手幻化出枯叶剑。

    落阶:?

    下一瞬,落阶便拎着一把剑从枫林深处走出。长剑通体泛着冷光,宛若北海的千年寒冰。

    落阶把剑递给他,“取个名字?”

    临渊把白水递给她,落阶鲜少见他如此沉默,不由得问道:“你在想什么?”

    粗粝的指尖揉着她的柔嫩唇瓣,“这个感谢你不喜欢么?”

    取个名字吗?

    终究还是克制住。

    临渊从她的眼神中看懂了,从未有人这样冒犯她,把她按压在树上亲吻,对她做不礼貌之事。

    退开半步,低头在她耳畔低语,“想杀我吗?”他轻轻地笑了笑,“因为我冒犯了你?”

    “临渊,我刚刚去看了一眼,你的剑好了。”落阶随手挽了个剑花,突然,十步开外的枫木应声倒地,溅起一地的枯叶。

    落阶更觉得他莫名,只以为他是因为枫木林的事想不开,便不理他,起身去剑炉看看他的剑。

    她一言不发地走进空屋舍,从他们的旧物重拿出一罐茶叶,与招魂阵中一模一样的白瓷罐。

    白衣身影起身离开,裙摆划过落叶,微风吹起发尾,鬓上紫玉铃铛一步一摇。她走出了两步,又回眸看了他一眼。

    “你说魂飞魄散消失于天地与困在魂阵中日复一日有何不同?”

    既然灯也不想要,那他到底在低落什么呢?

    他低头看了一眼枯叶剑,又抬眸看了落阶一眼,上前一步,剑尖刺破皮肤。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便勾唇笑了笑,“原来你真的想杀我。”

    “这些事有人对你做过吗?”

    落阶回望他,含着水的眸映入眼中。

    他含着她的唇,拖出她柔软的舌尖,含着轻轻逗弄。

    他抬头看向她,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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