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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浮世珍馐馆》 70-80(第8/14页)
了一勺绿豆水也没看清是什么,吃到嘴里凉得一眯眼,才发现自己嚼了个金桔蜜饯果儿。
满南苏的绿豆水做法很不同,看起来也不似甜汤,更像凉水泡饭。
张巷边和于娘子从不喝满南苏的绿豆水,到了夏日,还是用小钵熬上一锅开花绿豆汤,搁上一把冰糖,悬在井水中镇凉。
张铜麦幼时顽皮,趁着张巷边午后昏昏欲睡之际换了他的汤,他又不会防备自己女儿,端起猛地吸溜一口,凉意直钻脑仁里了。
于娘子听见响动跑过来,就见张巷边用掌心猛砸自己脑门,嘴里叫着,“辣!”
吃不惯薄荷是这样的,于娘子很是心疼,替张巷边按揉额角,呵斥张铜麦不该戏弄她爹。
他们夫妻二人年轻时都为生计和子女操持,只有老了那几年,才把彼此挪到心中第一位上去。
爹娘年岁大了,口味也固定了,吃不惯许多东西。
但孩子们还年轻,又在满南苏住了多年,年年夏日少不了这一味绿豆水。
不过入夏后,小食肆里添了这一盏绿豆水,乔金粟才觉自己喝到了最最称心如意的滋味。
熬好的薄荷水也是悬在井里镇过的,但乔金粟接过来的碗盏上都起水雾,想来释月更用了别的法子冰过。
梁上竹篮里悬着蒸好的糯米,风干可防馊腐,等要吃的时候加在薄荷水中,复软回韧,更添口感。
满南苏的绿豆是不能煮开花的,不使汤浑,不硌牙就成了。
释月做的薄荷绿豆水添料很足,除了糯米绿豆打底之外,拈一撮红绿丝,撒四五粒葡萄干,舀一勺红豆,落三两颗糖莲子,还有糖渍金桔、蜜枣和冬瓜糖。
潮闷的夏日喝上这一口真是清凉透了,连汤带饭一起下肚,解暑同时连肚肠也饱了。
汤里的冬瓜糖很大很脆,并不像其他铺子里卖的那样,小小一粒,淹没在绿豆糯米里头,又被薄荷水泡软,吃起来全然没了口味。
乔金粟一边吃一边笑,“从前都是方郎君做饭,如今倒是释娘子做饭多了。”
释月道:“灶台窄小,叫他使着别扭。我也是只是做些小食贩卖,生意疏疏落落,也不乏累。”
乔金粟将一盏绿豆水吃得精光,释月见她搁下的碗儿空空,道:“鱼怪上岸,水鬼入梦,你倒也不慌张。”
“哪里比得上人心丑恶贪婪?”乔金粟摇摇头道。
炎霄此时走了过来,提着一篓子从灶洞里扒拉出来的灶灰木炭。
乔金粟赶紧接过,连声道谢,又问炎霄可有什么想要的?
“我想吃椒盐大排和油汆团子。”炎霄没怎么想就欢快地蹦出一句来。
椒盐大排和油汆团子都是炸食,听着火气就大。
乔金粟摸摸炎霄泛红的头发,笑道:“好,城北茶楼做这两样吃食手艺最佳,我这就让人给你买去。”
乔金粟走后,炎霄皱着鼻子挑薄荷水里的红豆粒吃,道:“乔阿姐都不好奇呢,也不探问我们的身份。”
方稷玄可不惯着他挑挑拣拣的毛病,端走他那碗薄荷水,道:“多年前的邻居他乡再遇,缘分匪浅,还要探问什么?”
方稷玄拿着空碗归置到盆里,等摞了几个再端到河埠头清洗。
他眼角余光瞥见一只银白小兽跟着进了厨房,三两下顺着衣裳下摆越到背脊肩头上,尖尖利爪隔着夏日薄衫戳进来,有些酥麻微痛的感觉,薄粉的软舌在耳廓上一舔,激得方稷玄‘咔啦’一声,捏碎一个青花小盏。
释月本体坐在小茶桌畔敦促炎霄练字,只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似乎这妖媚缠绵之举并非她所为。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我回来啦!
好想开车啊!
第76章 肉身菩萨
◎她看起来是娇滴滴的白瓷瓶,摸起来是软绵绵的糯年糕,但她实际上强大而◎
“佛像金身, 觉不觉得太仁慈婉转了些?不似妖道素来的手笔?”
分身小兽一边传出释月的声音,一边不住的在方稷玄耳垂脖颈处□□。
妖道死得一缕灰都不剩下了,方稷玄哪里还管他, 当即把破碗抛下, 大步朝外走去。
炎霄听见脚步声分心一抬头, 方稷玄已经到跟前,顺便一摁他脑袋。
“啊!爹!”炎霄一鼻子撞纸上了, 未干的墨迹全沾他脸上了, 可怜巴巴像只小花猫。
一抬头, 方稷玄和释月全不见了,气得炎霄把笔放下了,抱着胳膊气哼哼坐了半天, 发觉四下无人, 做出这样子也只有河畔歇脚的鹭鸶肯赏脸瞥他一眼。
炎霄撇撇嘴, 老老实实揭过一张宣纸重写, 不曾觉察二楼大开的小窗被设了一层结界,藏住许多小娃娃不准听的动静。
方稷玄做事从来不疾不徐, 唯有在这件事上, 受不住释月一点魅惑。
见他脱衣脱得干脆急切, 释月还倚在床上笑,多少还有些随意自得的样子。
但那只银白小兽窝却在被褥上不住的摇尾吟叫, 一声声酥麻入骨,也暴露了她的欲念。
释月从前有多痛恨方稷玄这副身躯, 如今就有多么喜爱。
这不再是镇压她的符篆, 而是永恒欢愉的宝器。
银白小兽又分化出几只来, 一只跃到方稷玄的背脊上, 一只缠绕着他的腰胯, 一只见缝插针的撩拨他。
方稷玄觉得这世间能有一个肯喜爱他的,肯陪着他的释月真是太好了,让他可以释怀过去漫长的折磨。
她看起来是娇滴滴的白瓷瓶,摸起来是软绵绵的糯年糕,但她实际上强大而贪婪。
不论方稷玄有多么频繁而惊人的索求,她只会尽情而肆意的享受。
小兽已经消失不见了,欢好过半,释月也会支撑不住对分身的控制,无法再享受全盘掌握方稷玄的感觉,而是迎来被操控快意的时候。
情浓深处,方稷玄只觉神识被释月熟稔的撬了开来,他全无抵抗的放任她裹着冰凉而锋锐的灵力席卷而至,在熊熊火焰之中诞生一道道爆裂的白光。
神识之域里的景象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许多改变,池水蔓进了森林里,森林长进了池水里。
水杉,那种能在浅水中生长的树木,一株株散着它绿雾般的枝叶,将池水映成轻轻浅浅的绿。
这里的池水很宁静,那些游鱼和花都不见了,再怎么惊心动魄的经历成了回忆,也只是一捧只想和水杉相依的池水。
方稷玄和释月懒洋洋的躺在池水上,顺着水流蜿蜒,绕过一树一树。
流到一处,他们携手没了进去,转脸就见方稷玄背着重弓大步流星走进营帐中。
帐外铁骑萧肃,帐内的几个副将倒是或坐或卧,难得说上几句闲话。
罗辛听声辨人,抓起一个还烫的饼子朝方稷玄扔了过去。
方稷玄面上还有泥脏血痕,但在军营之中,谁身上又是干干净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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