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1160-1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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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的地区。

    大概是因为此地的部落,虽然逐渐解体,不再停留在‘母系舅权制’的形式中,但百姓的思想也还是普遍接受‘男从女居’的方式,对于一些机灵能干而率先受到了买地思想熏陶的汉女来说,哪怕原本来自客户人家,或者是懵懂间跟随家族南下,来到占城后不久,也会逐渐发现这样的番男,对她们来说或许是更合适的婚配对象,在婚姻中,自己也更加有利可图,于是便纷纷立户娶夫,形成了占城这一带特有的婚姻现象。

    一样都是土著,三个地方的土著,在买地基本没有什么大区别的消化策略下,也能呈现出三种截然不同的结果,仔细想想,这也是很有趣的事情。不过,这些地方,倒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久沐威化’,或者说久沐军威也行,买活军在吕宋那一战,在南洋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部落百姓不知道,番人王公自然也会告诉他们的。

    心下存了敬畏,知道不可抵抗,那么对于买地的规矩,也就只有接受形式的区别了,袋鼠地的土著,那就不同了,彼处孤悬海外,自古以来恐怕和北半球没有任何联系,对于买活军一无所知,那探险船队也就是三五条船而已,仔细想想,发生流血冲突的可能,的确比南洋土著高太多了。

    庄长寿对于袋鼠地的特殊,认识又深了一层,心想,“这里虽然或许有些土地肥力也还算富饶,但从地理环境来说,或许是全世界最封闭、最乡下的大陆了。常说居住的环境,对于百姓的心理会有影响,不知道在这里住得久了,百姓会否也因此固执己见,夜郎自大起来。甚至和土著一般,看不起探险船上,来自这世上最强大国家的探险家,乃至竟胆敢刀兵相见呢!”

    他也很好奇,黄秀妹后来是如何处置这样一支狂妄的土著的,是全都灭了,还是忍下一时之气,仍是交好,又或者暂且退去,留待将来。不过,这刀疤看颜色已不算新鲜,却仍旧狰狞,这样破相的重伤,一般人很难不在意,又怕当面问了,勾动黄秀妹的伤心事。

    因此这话也就先吞下不提,待到众人都下了船来,进了城主院子乃至周围几户居民家里,梳洗毕了,方才上前问好,黄秀妹笑道,“庄大侠!久仰大名!”

    她伸出手来和庄长寿握了握,简直犹如铁钳一般,手掌遍布老茧,庄长寿想道,“这都是握舵轮握出来的吧!想来这双手也不知道指挥着船只渡过了多少惊涛骇浪,穿越过多少险境!”

    思及此,他对黄秀妹的崇敬之情又是更增,黄秀妹似乎也有所感觉,对他友好地一笑,将手一挥,倒是反客为主安顿庄长寿道,“来,庄大侠,咱们坐下边吃边说,我这里可有好多故事,若能有一二被你写进书里,那我托你的福,没准也能多出一些轶事,流传于后世了。”

    实际上,黄秀妹发现袋鼠地之后,一度也是诸多报纸爱谈论的红人,她生平故事许多报纸都有提到,怎么从水兵出来,开始跑船,又怎么脱颖而出,受到郑家注意等等,有些报纸还曲笔暗示了她在水兵期间受的情伤云云,还有的杜撰她和袋鼠地土番酋长的交情,学的还是庄长寿南洋驸马的套路。

    这些真真假假的报道很多,黄秀妹自己还出版了一本航海日记,但因为日记内容相当简单,并无多少起伏,卖得也不是很好。庄长寿听了,连忙也是逊谢道,“哪里哪里,是我托了黄船长的福,没准能多卖几本书!想来船长带着孩儿们出生入死,必定有许多精彩故事,只是船务繁忙,无暇整理,我也是盼着一听,光是想到这里,便觉得之后的航程也叫人盼望起来了。”

    他本以为黄秀妹会就势吹嘘一番,说几件航海或者是和土人打交道的趣事出来,不想她却摇了摇头,一边就坐,一边对庄长寿道,“其实航海是非常枯燥的事情,真没什么特别精彩的趣事,危险的事情倒是很多,飓风、大浪、迷途、船损、港口抢劫、扣押船只……当然,还有船员哗变。”

    她指了指自己的刀疤,倒是丝毫避讳之色都没有,“我这刀疤,就是因为船员哗变而落下的,打那以后,我船上的乘客都要经过筛选……先吃饭,咱们边吃边说吧,这个袋鼠肉干,庄大侠你尝过没有?第一批晒袋鼠肉干的,其实就是我们,那个味儿,仔细想没法提,可在当时的我们来说,却是美味佳肴,个个都吃得没够,说起来也是着实是一番趣事了,甚至可以这么说,倘若不是这批袋鼠肉干,我们未必能撑到回航呢,这袋鼠肉干,也算是我们探险家很有纪念价值的食物了!”

    说着,便是简明扼要地将自己如何一路南下,穿过赤道无风带,又是怎么在探险中处置船员哗变,多年来探险的一些故事,在餐桌上娓娓道来,让庄长寿很快就忘了品味袋鼠地的特色饮食,而是和祖天寿等人一起,不觉都听得极为入神了起来——

    第1170章 探险之艰难

    要说席间这些人, 哪怕是庄长寿,远航的经验都是十分丰富的,很多船上的规矩, 不必言说,他们也了然于胸:乘船和所有其余出行方式不同, 尤其是乘海船,必须要服从船长的管理。

    尤其是乘远道的海船,更是如此, 路途遥远不说, 而且路上颇多波折,很多时候, 别说乘客桀骜不驯了, 哪怕是身子骨孱弱, 都是有可能被船主拒载的, 倘若不能加倍付给船费, 船主都不愿承担乘客在船上染病乃至去世的风险, 认为这会影响这艘海船的运道。

    哪怕是买地的船只, 除了官船之外,其实都还有这样的规矩, 就算是官船, 登船时, 水手也会隐晦地加以劝阻,宁可给乘客退票,也不愿意招惹这种麻烦。对于已经改易了不少, 比如在包船外, 散客船已经不再拒绝单身女客的航运业来说, 这种讲究, 估计是根深蒂固,难以拔除的了。

    除此以外,有些看起来流里流气,或者眉眼藏锋,看着容易惹事斗殴的船客,倘若还拉帮结伙,那也有可能被拒载,如果一定想上船,还要请居委会、更士署的吏目联合作保,保证这些乘客来历清白、素行良好,不会危及其余船客,船东这才勉强答允下来,甚而还会把水手替换成更加孔武有力,和买活军兵丁沾亲带故的壮丁,避免在船上闹出什么事情来。

    长期的航行,对乘客来说精神上的确是很压抑的,哪怕是好人,成天在狭小的船舱里憋闷着,走到甲板上一看,到处都是人,心里也烦闷,没准就发生了口角,这要本来就是个二流子,被这么一憋屈,可不就有可能伤人吗?

    一般的远洋航行,氛围已经是如此沉重紧张了,探险船只有更甚,黄秀妹道,“探险这回事么,就像是男人做那事,这种快活的也就只有最后那么三分两秒的,前头那漫漫长路就好比在攒老婆本一般,没有多少乐趣,光顾着费力忙活了!”

    “先从小时候读书开始,就是没完没了地准备。探险也是一样,前期攒局就不容易,真的上路了,那就更苦,每天一睁眼就是忙不完的事情,离开已知海域之后,越发连觉都睡不实在了,每天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祈求这晚上是个大晴天,这要是连着两三天看不到星星,那就完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开到哪里。这要是有一天月亮特别亮,连星星都看不清了,那也未必能算出来,这时候就算念着知识教的奥义,心理也挺慌的——怎么今晚月亮的走势,和昨晚就不一样呢?好像升起来的时间和方位都变化了,这是鬼打墙了么?咋就这么邪门?”

    毕竟是在海上闯荡的女海主,一张嘴就是粗俗又直接的比喻,这要是面皮嫩点的小书生,听了都得脸红。这也是大家都习惯了海狼们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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