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桃春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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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实。我可以写信让她即刻动身来京城。”

    “你写信,我让手下去送。”

    谢行之这句话一说出来,月吟忽然踏实不少,笑了笑道:“谢谢大表哥。”

    谢行之俯身向前,炙热的气息洒在她耳畔,月吟情不自禁地站里,他在她耳畔低语,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真要感谢的话,便看表妹的诚意了。”

    嗓音低喃,暧昧横生,月吟羞赧,不由自主低下头去。

    谢行之笑了笑,从桌上拿过玉佩,系到她腰间,“玉佩还给表妹了,可没忽悠你。”

    谢行之抱她下去,道:“时候不早了,去吃晚饭。”

    谢行之带着月吟去前面用饭,吃罢晚饭便去了大理寺,连夜审问那蒙面黑衣人。

    夜色渐浓,月明星稀。

    谢行之从大理寺出来,撩着衣袍缓缓下台阶。

    皎洁的清辉洒了他一身,深不见底的眸子幽幽映着月光,眉眼间尽是冰冷。

    歹人,谢行之审了,但审来审去没得到答案。

    他们这一行拿人钱财,给人办事,从不问雇主身份,且当时那男子带了面具,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些,掩住原本的音色,点名道姓要定远侯府表姑娘的性命。

    歹人是在前天接到的这笔杀人的单子,昨日便在侯府外蹲守了,刚好昨日月吟和谢漪澜去了慈霞寺,他们悄悄跟在马车后面。

    只取侯府表姑娘的性命,因为雇主的钱只买了月吟的命。

    两锭金子。

    便就是因为买命的t两锭金子,谢行之认为不会是陈世平。书院那边,是他出面卸了陈世平教书先生的职,陈世平哪来的两锭金子?

    两锭金子,就是陈世平刚来京城时,身上也没一锭金子。

    然而若论与月吟结仇,非杀了月吟不可的男子,除了陈世平,谢行之想不出第二个男子。

    离开大理寺,谢行之踏着月色去了趟陈世平家,可还是来晚了。

    陈世平不见了,家中空空如也。

    谢行之面色阴翳,冷声吩咐随行差役,“明日让人画一沓陈世平的画像,给我贴满京城每一个角落!”

    “是!属下现在就回大理寺准备准备。”

    皎月阁。

    月吟躺在床上,手里捧着玉佩放在胸膛,还在想谢行之告诉她的事情。

    原来爹爹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打了场漂亮的胜仗,深受百姓爱戴。

    可就是因为聂、马两人的诬陷,让爹爹背负了谋逆的罪名,在扬州东躲西藏,连姓氏都不敢透露,直到去世也藏着身份。

    坟前的墓碑刻的“崔三郎”不是爹的名字,扬州也不是爹的故土。

    虽然爹爹的罪名被洗清了,但这迟来的清白又能如何?

    爹爹早就不在了。

    事变的五年后,那就是爹爹去世那年,她四岁无依无靠,寄人篱下的时候。

    月吟悲从中来,蜷缩在床上低声哭泣,哭得身心俱疲,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仿佛是带着这股悲伤进了梦里,她眼前水雾朦胧,看不真切。

    但她知道自己在哭,趴在床上哭。

    “阿吟怎么又哭了。”

    谢行之两臂从后面揽着她娇小的身躯,他俯身,在她圆润小巧的肩头落下一吻。

    月吟不自觉轻颤,头埋在软枕里,柔软的绸缎吸走她的泪,她这才恍然。

    梦里,在谢行之的床上,而他从后面抱着她……是在安抚哭泣的她?

    月吟知道不是。

    谢行之掰过她埋进软枕里的头,“头埋进枕头里,阿吟还能喘气?当心闷住。”

    月吟偏头枕着,谢行之蓦地吻出她唇,皓白长指紧紧扣着她抓枕头的手。

    月吟两腿蹬他,急急说道:“葵水!我来葵水了!”

    谢行之唇贴到她耳廓,嗓音低哑道:“梦里没有。”

    他松开一只扣住她的手,去找方才还在把玩的羊脂长瓶。

    指端擦了擦羊脂长瓶瓶口。

    烛火越燃越烈,火苗在夜风中跳跃摇曳,仿佛怎么也不会熄灭。

    蜡烛燃起的火苗细长,又被夜风吹得弯了弯,复而又蹿直,焰色愈烈,柔得似水……

    “不可!”

    月吟惧怕,忙反手扣住谢行之手臂,侧枕着的脸染上红霞,泪痕连连,“别留。”

    “梦中都不留我,阿吟莫不是想藏在现实中?”

    谢行之倏地堵住她唇,单手扣住她两手手腕,举止头顶,似乎在比谁的手臂伸得远。

    第49章

    翌日,天色大亮,绚烂的朝霞红透了半边天,阵阵鸟啼里夹杂着绵长悠远的蝉鸣。

    晨间便有了蝉鸣,聒噪的声音听得心烦,寝屋外守着的两名丫鬟面色焦灼,时不时回头看,仔细听屋里的动静。

    玉瓶瞧了眼平静的寝屋,又回了头,低喃道:“怎么还没动静?姑娘晚起了一刻钟,夏日里不应该懒床啊。”

    玉盏疑惑,低声道:“姑娘昨夜早早便歇下了。”

    不应该现在都没醒。

    两人在外面又等了片刻,还是没听见里面有起床的动静。玉盏顿了顿,轻轻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往床榻去。

    玉盏撩开罗帐,薄被一半垂落床边,一半斜斜搭在姑娘身上。姑娘侧躺在床上,弓腰蜷缩着身子,手指紧攥小腹的亵衣,凝眉咬唇,浓卷翘睫湿漉漉的,娇红的面颊上还有干涸的泪痕。

    姑娘似乎又做噩梦了,咬着的唇溢出低浅的嘤咛。

    大抵是梦中挣扎,姑娘亵衣敞开了些,露出一截绯色小衣,纤纤玉颈下凝脂般的雪肌泛起浅淡的粉,仿佛是这绯色布料包了块上等的羊脂白玉。

    玉盏下意识凝看,小衣遮住的地方丰盈了不少,身姿越发婀娜,娇红的脸颊宛如桃花,让人忍不住疼惜。

    她家姑娘长大了呢。

    玉盏揉揉突然红起来的脸,弯腰拾起地上的薄被,凑近之下又听见姑娘梦里呼出的嘤咛声。

    “吃不下了。”

    月吟娇声啜泣,眉心快拧成了根麻绳,小腹前的手指攥紧亵衣,指骨因用力而泛白。

    紧闭的眼角流出一滴泪,随着月吟偏头的动作,缓缓滑落软枕。

    她蜷缩身子,捂住小腹,双腿像是梦了蹬着什么。

    月吟咬着唇,小声呜咽着,可怜兮兮地告饶。

    “真的吃不下了,好撑。”

    “肚子胀鼓鼓。”

    月吟婉声央求,哭哭啼啼声音可怜极了。

    玉盏垂眼看了看,姑娘还是昨儿傍晚在世子那边用了晚饭,肚子平坦哪里胀鼓鼓了?

    姑娘大抵是梦见了别人逼着吃饭,一直吃饭菜,一直哭。

    “姑娘?”玉盏摇了摇月吟肩膀,想将人从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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