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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相敬如冰》 50-60(第3/17页)
的赞许,想起适才他还没出息地哭了,一时红着脸讪讪地垂下脑袋。
待裴芸抱够了,李长晔才伸手抱过谌儿,谌儿看他的眼神同样很陌生,李长晔亦轻声道:“谌儿,唤爹……”
只这回不同,谌儿看了他半天都不吭声,忽而抗拒地推了李长晔一把,别过脑袋,眼巴巴望着裴芸。
气氛一时有些僵,还是常禄及时道:“殿下,您该回去更衣了。”
李长晔这才将谌儿交还给乳娘,只离开时,回首看了一眼,见两个孩子亲昵围在裴芸身侧,眸色黯了几分。
或这些年他错过的,并不仅仅是他的妻子而已。
半个时辰后,裴芸梳妆更衣罢,随太子一道前往御书房拜见庆贞帝。
因太子要回禀樾州一案,裴芸极有眼色地退出去,等在廊庑之下。
廊庑外,雪无声而落,落在那红墙黛瓦,腊梅枝头,使入目的金碧辉煌也添了几分静谧雅致。
裴芸着一身雪白的狐裘大氅,立在廊柱旁静静观赏着,趁着这功夫,书墨徐徐同裴芸道了这三月间京城发生的事儿。
先是裴家,裴芸离开后不久,那建德侯夫人又带着聘礼上了门,这回仍是求娶裴芊,不过是要迎作正妻。
她嫂子江澜清未立刻答应,而是言需得询问过裴芊意思,毕竟这几日来求亲的不止建德侯府一家。
隔了好几日,方才派人上门,应下了这门亲事。
婚期就定在来年三月。
裴芸倒是不意外,那建德侯夫人骨子里亦是那捧高踩低的,初时觉裴芊身份低微,配不得邵铎,而今见裴芊成了香饽饽,邵铎又非裴芊不娶,便又开始上赶着,唯恐错过这个机会。
真是可笑。
除却裴芊,此月月中又生了一桩事。
裕王妃生了,生了个小皇孙。
听得这话,裴芸诧异地看过去,若她算得不错,柳眉儿的产期当在年后才对,怎提前了那么多。
书墨看出裴芸疑惑,答是裕王妃被裕王先头纳的那个妾所气,竟是提前破了羊水,早产加之难产,裕王妃这回可是九死一生,生产罢气息极弱,裕王扑在裕王妃榻前哭得泣不成声,还保证说将那妾赶出去,往后再不随意纳妾。
裕王妃命也大,喝了两副太医开的汤药,便也无事了,她生了个小皇孙,裕王又被她治得服服帖帖,而今正是得意的时候。
同为女子,裴芸倒不否认柳眉儿在生产时吃的苦头。
只不过,她是否有借此机会夺回在裕王府“作威作福”的地位便不得而知了。
大抵等了大半炷香的工夫,太子便自御书房内出来,两人转而去了太后的慈孝宫。
太后关切了两句,未多说什么,只眼神有意无意往裴芸肚子上瞥了几眼,隐隐透出些许失望。
末了,道他们一路疲惫,回去歇息吧。
虽得太后不曾明言,但裴芸未必不明白,也终是晓得缘何太后当初那么轻易便答应让她去樾州。
原是为了这个。
可即便她身处樾州,但因着太子终日忙着查案,她与太子那事儿也不过寥寥几回,虽得每次太子都跟饿狼一般,常是没有两回便不会放过她,可即便如此她的肚子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更别提蝶儿一事后,他俩就再未同榻过。
较之前世,他们二人的夫妻之事已然频繁了许多,裴芸也没那么抗拒与他敦伦,可裴芸想着,或许她真是难孕,分明太子都挑着日子与她同房,然她竟依旧一点遇喜的迹象也无,前世也是在谌儿夭折好几年后才突然又有了身孕。
不过倒也好,她膝下有谨儿和谌儿便足够了,并无意再为太子孕育一个孩子。
自慈孝宫出来,李长晔看向裴芸,“孤还有些事要处置,你且先回东宫吧。”
裴芸颔首应是,她早已习惯了太子的忙碌,即便是今日才回来,也要马不蹄停开始处理政事。
李长晔见裴芸淡漠地应他,想了想,低声道:“听闻,陈鸣岑仲他们押送人犯入京途中遇袭,孤得去瞧瞧,定会尽快赶回来,同你们一道用晚膳。”
遇袭?是有人要劫人犯?
裴芸神色沉肃了几分,那的确是件要紧的事,“殿下去吧,臣妾……会等殿下回来。”
李长晔晓得她不是真心,“不必等孤,若孤来不及赶回来,你们便先用吧。”
“是。”裴芸答应得毫不犹豫。
她确实没想等。
而今彻彻底底看清了她平素对他的应付,李长晔微微抿唇,苦笑了一下,命常禄将裴芸送回去,转而出宫赶往大理寺狱。
陈鸣才审完先前袭击之人出来,将路上所遇,尽数禀告了李长晔。
袭击他们的共有十一人,目标极其明确,就是救走囚车上那位“大公子”,幸得这回负责押运囚犯的人中有几个当初护送裴芸前往樾州的御林军护卫,身手高强,这才避免那“大公子”被人劫走。
那些人见劫人失败,除却殒命的,几乎逃了大半,只一人被抓,带回了京城。
“那人如何都不交代,看样子,应只是受人雇佣,这些受雇佣的大抵不想因此丧命,叫微臣看,恐很快就会因受不住酷刑而招供。”
李长晔静默片刻道:“这段日子,多派些人,日夜看管那贼首,绝不可出任何意外。”
“殿下的意思是……”陈鸣心下大骇,可谁人这么大胆子,敢劫到大理寺狱来。
李长晔未多言,只站起身。
“若有新进展,及时派人进宫禀报。”
“是。”
陈鸣恭送太子离开,然看着太子离开的方向,却是不解地蹙眉,太子殿下不回宫,这是要上哪儿去。
京城,沈府。
沈世岸今日休沐,正在后院书房独自品茗对弈,就听下人匆匆来报,道太子殿下来了。
他惊了一惊,忙起身整理衣冠,前往相迎。
及至正厅,便见太子已坐于其中,施礼罢,他纳罕道:“殿下今日不才从樾州回来,怎突然来了,也不派人提前通知臣一声?”
李长晔未答,只抬眸缓缓扫视了一遍这厅堂,“孤上回来,当还是表妹祭日吧,都快有一年了……”
提及沈宁葭,沈世岸叹声道:“是啊,这日子过得可真快,转眼葭儿都走了十余年了。”
说罢,他垂首,眸中流露出几分悲意。
恰当他伤怀之时,却不想,厅内倏然响起一声冷笑,“若表妹泉下有知,会不会寒心即便她已身死多年,仍被父亲所利用。”
沈世岸的感伤骤然凝在脸上,眸光似有些躲闪,少顷,茫然道:“微臣不知,殿下是何意思?”
“舅父在朝堂明争暗斗便也罢了,何时竟也开始掺和女眷之事。”李长晔眼见沈世岸在听得此言后骤变的面色,直截了当道,“孤对表妹难以忘情的话,难道不是舅父命人传出去的吗?”
沈世岸冷汗涟涟,可仍得努力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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