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徐钰鸣的情书: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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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脚步声拖沓,走走停停的。

    咔哒——

    房门应声而开。

    “您来了?”

    声音虚弱得如开水壶的蒸汽, 稍微不注意很容易被忽视, 好在阿公耳朵好使,默不作声瞄了眼停在门口的青年。

    “……”

    他故意将扳手摔得声响巨大, 叮叮咣咣的:“有你这么养孩子的?”

    “小鸟惹您们生气了。”

    “我说你!”

    “我。”

    青年跟着附和, 声音有气无力,扶住门框, 笑容都如此勉强:“抱歉。”

    “……”

    阿公一拳打到棉花。

    他宁愿小鸟她爸跟自己拌嘴吵, 也不想看对方死气沉沉的模样, 修好门抓起工具箱往回走。

    楼梯修建陡峭, 阿公腿脚利索,青年来不及道谢,转眼人就没影。

    恰巧,四楼高中生返校,下楼经过时视线自然落来,脚步明显微凝。

    “早上好,小钰哥。”

    他身穿夏季立领校服,纵使在闷热清晨,纽扣仍系到最后一颗,板正正站在楼梯拐角处,眼里光芒闪烁。

    听到有人叫自己,青年仰头。

    他太瘦了。

    睡衣空荡挂着,全身瞧不见肉,抬起下巴时苍白脖颈暴露,如春日天鹅。

    楼梯高度差下,透过领口轻而易举望见对方白皙瘦弱胸膛,软肉弧度曼妙微耸,自己用两根手指都能轻松托起。

    念及某几次荒唐白日,高中生滚动喉结,提在手里的塑料袋险些脱落。

    “啊,景深,早。去上学?”

    “……”

    看着人抬起手招呼,宽大睡衣袖口滑落到胳膊肘,甚至连关节粉白。

    “景深?”

    男生快步下楼,几乎是以冲撞力气拉住青年,在对方始料不及中反手带上房门,玄关狭小,他们几乎贴在一起。

    血气方刚的男孩子体热。

    青年歪头,几缕发丝垂在肩膀。

    “今天就算迟到也没关系。”景深捉住发梢,轻亲亲又蹭蹭:“开学而已。”

    “明年高三,还没小鸟好学。”

    景深欲言又止,想起与小鸟做的约定,决定瞒住真相:“小鸟连跳三级,她是天才儿童,可能随另一位父亲吧。”

    “……”

    眼见青年冷脸,景深自知失言。

    他嘴拙,连怎么不着痕迹的吃醋都不会,非拿青年醉酒后无意梦呓说事。

    景深低头,冒着胆子向前,见对方仍停在原地,悬着的心半落,眼巴巴凑到青年身边握住把手虚掩房门。

    棉质睡衣新洗,残留皂液香,混合身体本有的温热,激发出的味道昏人。

    “小钰哥,小钰哥。”

    景深呼唤声急促,他不得章法,冒险搂住对方不堪一握的腰肢。

    手指顺利滑入松垮垮裤腰,挑起纯棉里衣,一路畅通无阻直到贴在秘密。

    那里已经湿润成河。

    指尖触感粘稠。

    景深一愣。

    “再不去,要迟到了。”青年稍稍用力推他,嗓音明显比方才冷淡:“小鸟都比你积极。”

    “小钰哥,我这些天一直没见你,晚上能不能……过来看看。”

    青年无视他的恳求,试图离开景深怀抱的禁锢,刚要向前走,秘密之地的娇润花瓣贴在男生指腹。

    因常年书写关节硬茧明显,磨过去带有如丝绸般嫩软,水如泄洪闸门。

    景深强迫自己忽略掉异样,动作间青年领口纽扣半落,他声音发颤。

    “……可以吗?”

    景深因紧张,鼻尖湿润,原本寡淡眉眼因潮湿比先前锋利,徐钰鸣怔怔看着,心底却想起某位故人。

    对于景深来说,不语是默认。

    他低沉整个暑假的心瞬间高昂。

    像迫切展示自己,景深收紧腮帮。

    徐钰鸣足跟一软,要不是男生结实有力的胳膊横来,掌心充当椅子,他险些滑坐在地:“景深,晚上,好不好?”

    手掌椅子炙热,因为腰痛,他难得未推开对方:“我明天没排班。”

    对方没答应,也没拒绝。

    景深胸口起伏,他试图在面前如广玉兰花般清纯面孔寻得希望,无果后眼神明显黯淡,但仍很依顺收回手指。

    “今天放学早,没有晚自习,我可以接小鸟回家,顺便去拿菜。”

    这片虽是拆迁区,但文件尚未审批下来,该住的还在此地生活,基本设施一应俱全,等过去八点,社区超市折扣力度远比想象中大。

    前些年最苦的时候,徐钰鸣一块钱当两块钱花,菜是打折的,食物是临期的,先前在徐家从不会关注的问题,他也学会跟大妈们抢处理鸡蛋。

    可惜他身体虚弱,每次回家,身上永远青一块紫一块,找不到半点好肉。

    有次因上班劳累,徐钰鸣连站立都极为勉强,险些摔在社区台阶。即便如此,某些老人当着他面唾弃,骂骂咧咧说他不要脸,跟老年人抢东西。

    徐钰鸣趴在栏杆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起身,检查塑料袋里的五颗鸡蛋有没有坏,藏在帽檐的发被抓得飘落,他满不在乎别到耳后。

    脸是什么?

    面子是什么?

    徐家小少爷又是什么?

    放下这些,最起码能让女儿小鸟吃饱饭,长得高高壮壮不会被旁人欺负。

    别的,无关紧要了。

    七年蹉跎,云州徐家,那些不可说的荒唐,都成了场梦。

    “我当小钰哥应了。”景深讲话又快又急,他舍不得擦掉指缝水滴,被徐钰鸣皱眉避开:“我要补觉。”

    逐客令很明显。

    景深一步三回头。

    等他左脚刚踏到楼梯,防盗门应声而关,楼道空空荡荡,蝉鸣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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