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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禁区玫瑰》 40-50(第24/40页)
君般掌控一切的同时,也在他自己身上构筑出扭曲的牢笼。
可这一切都被一滴眼泪打破了。
看到苏知的眼泪时,谢疑甚至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苏知因为他伤心到哭了。
苏知的眼泪其实并不是一件罕见的事,苏知对外疏离冷淡,但其实是很不耐受的体质,身体很容易起反应,平时都不用怎么欺负他,只是接吻控制不住力道,亲得稍微深一点,都会受不住地濡湿睫毛。
要是再过分一点,在快感和羞耻的双重作用下,很大概率会直接有眼泪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涌出来。
谢疑一贯很享受苏知被他逼得眼角湿润的时刻,白日里不能宣之于口的控制欲,在夜晚发酵成一种扭曲的想要破坏的欲望,苏知越是乖巧、越是退让,他越想恶劣地按着欺负,逼迫那双平静的眼睛流泪,和他一样失控、崩溃,来平息内心的不满足。
可那些都是在床上的时候,苏知平时的情绪是很稳定的。
苏知脆弱的外表下,其实是很坚韧的性格,平时别说流泪,连负面情绪都很少展现。
即使工作不顺利很烦恼,也只是苦闷地用脑袋在谢疑胸前撞一会儿,就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
第一次,他看到苏知不是因为无法承受的快感流出了眼泪。
一柄钝刀,捅进谢疑的心脏里,在里面毫无不留情地翻绞了一圈,搅出血肉做的淤泥。
他预计了很多,唯独没有预计到一滴眼泪的重量会这么沉。
那滴透明的泪水仅仅是落到了他手上,小小的如同珍珠一般的一滴眼泪,只在皮肤上留下了一小片轻微的水痕,眨眼间便洇开了,体积甚至不足够顺着虎口流下去,却像是某种腐蚀性极强的存在,顷刻间渗透皮肉,一股苦涩的味道随之沁入肺腑,又直直坠入心脏。
谢疑难以忍受地闭了闭眼,哑声道:“……不要哭。”
谢疑原本应该打探苏知得知到了哪一步,好做出合适的反应,把对两人关系的风险降到最低。
就算苏知已经得知了他去疗养院,谢疑也可以冷静地解释说,这是目前最安全和高效的解决信息素的手段,他已经实践过,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可行性。
代价不过是一定程度的疼痛和心理负担,谢疑从头到尾不觉得这是不能承受的事,他不觉得这些和他以前经历的一切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世界上没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事不是吗?
他作为enigma坚持要和beta在一起,总要为这个选择做出点什么。
他实验的这个方法已经是代价和风险最小的,苏知冷静下来应该可以认识到这一点,谢疑准备好了安抚心软的伴侣的说辞。
可一切预测好的路径都被打乱了,谢疑视线和思维只剩下那滴从失焦的月亮中流出的眼泪,忘记了所有的应该与不应该。
谢疑永远遵循效率和利益运行的世界里,突然间全部倾倒,砸下了一道覆盖一切的新的规则。
无法再伪装,苏知用一滴眼泪融化了他的外壳。
enigma瞳孔中流露出真实的晦暗,失控,痛苦,甚至是一丝对这滴眼泪本能的迷恋欲色。
“不要哭,宝宝,都是我的错。”
enigma死死看着他,低声道。
不再计算利益和得失,他全部认下。
他扣住苏知下巴的指节抽搐一下,带着苏知的脸颊滑动,漆黑的发丝从beta耳后散落,落在他的指节上,柔软而冰凉地拂过,像溶溶的月色。
苏知失去焦距的视线迟迟没有凝聚,他仍旧在那滴眼泪的余韵里恍惚,垂着的眼睫掩盖中浅色的瞳孔,有种很茫然的、让人心碎的美丽。
谢疑凑近了,吻过苏知脸颊上那条湿漉的水痕,声音沙哑,有些无计可施地重复:“别哭了,宝宝,知知,是我的错。”
苏知不看他也不说话,只是轻轻挣动了一下,动作很轻,按理说无法挣脱enigma的扣押,但谢疑顿了下,还是顺着苏知挣扎的力道松开手,任凭小巧的下巴从他手掌里逃出去。
然后——扭头埋进他肩头。
“……”
enigma停顿片刻,不知道是阴郁苏知拒绝听他道歉的态度,还是松一口气,即使是生气伤心,苏知下意识的反应依旧是躲进他怀里。
真是心软。谢疑心底忍不住浮现出这样一句评价。
连生气都这么轻飘飘的,在良好的教养中长大的beta,连发脾气都不太会,想到的对恋人最严厉的指责就是一句“讨厌”,最严重的甩脸色也只是扭开头不愿意交谈。
从博弈的角度看,苏知堪称没有一点谈判技巧,还没上牌桌就已经露了怯,被人看清底牌,实在过于青涩。
理论上,谢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苏知输掉这场博弈。
但此时他无法再记起那些,只记得要承受那一滴眼泪的代价。
他宁愿苏知很激烈的对他生气,骂他或者打他,把不快乐倾泻到他身上,也不要像这样安静的流泪,平静的委屈。
这么平静,好像那些忧郁的、悲伤的情感会从此安静留在苏知身体中,成为他的一部分,无法消解,这种念头让谢疑胸腔中升起一种难以抑制的忧怖。
月亮被他弄脏了。谢疑想。
这原本是谢疑求之不得的事,他曾经很想要苏知身上染上他的颜色,无论快乐和难过都要和他有关,他不喜欢苏知分给任何人视线和注意力,想要用那些激烈的情感证明,他对苏知而言是有意义的。
可当苏知真的为了他感到痛苦,为了他流下眼泪,随着满足而来的,还有难以想象的剧痛,腐蚀心脏。
插进心脏里的钝刀仍在搅动,每搅动一下,enigma身上那层由人类规则和理智堆砌出的外壳,就碎裂开一条缝隙,成片往下坍塌。
寒冷的风从碎裂的洞口穿过,血液流干之后,疼痛到几乎麻木。
谢疑经历过很多危险的时刻,他并不惧怕疼痛,可在任务中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在疗养院一周内连续抽空了14次信息素的时候,都远远没有此时一滴眼泪带来的万分之一的痛苦。
连自己都当做工具的野兽,直到此时终于学会恐惧。
谢疑揽着苏知单薄的肩膀,beta身形不瘦弱,但在他怀里衬托得很小巧,另一只手试探着去碰苏知的侧脸,见苏知没有抗拒,掌心缓慢覆盖住他的脸颊。
苏知脸小,谢疑修长宽大的手掌一覆盖上去,就把他大半张脸都盖住了,热燥燥的温度从谢疑掌心传来,把白皙脸颊上眼泪的流下的痕迹蒸腾干净,像是不曾存在过。
谢疑低头看着他的发顶,从他的角度又看到了苏知脑袋上那两个小小的代表倔强的发旋,不明显,但确确实实存在。
他输了,谢疑心想。
即使苏知并没有跟他较劲,从头到尾都是谢疑在作茧自缚。
“是我的错,”谢疑在他发顶断断续续地吻,声音嘶哑,交出所有底牌:“你想知道什么,不用问别人,都告诉你,我把紧急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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