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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等不到龙傲天我嫁人了》 6、再见(第2/2页)
天才,是个人物。
师兄和林悠打着打着并没有将之拿下,反而把散修真实的修为逼了出来,以至于二人渐渐不敌,落于下风。
眼见着散修一掌就要劈在林悠身上,忽有一道携带着磅礴剑意的剑光,穿云裂石挡在林悠身前,将散修掀出几丈之外。
这一剑的气魄与风仪,就像清晨的第一道光线,破碎黑暗,照亮世间。
这一刻,所有关注着这场打斗的人,无论是在明还是在暗,神情都有了变化,是惊喜,是神往,是崇敬,是景仰。
一剑之后,一剑又一剑,从天地的某一处挥了过来,剑光越来越盛,越来越浓,仿佛太阳一样炽烈,把天地间变得更加明亮,恍若有金光普照这方天地。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这道横扫而来的强横剑光上,仿佛透过这道剑光,已经看见了剑光后的执剑人。
那将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无法想象,难以想象。
剑光不停与散修对战,法术的光华,给众人的脸上度上了一层粼粼的光芒。
散修不愧也曾位列天才,在这样铺天的剑意下,他展现出来的修为却更加强大了。
他也祭出了自己的剑,两道极其强大的剑意在天空中碰撞,有震天裂地的声音。
罡风呼啸,拂过这一片天地的人和物,有人站立不稳,脸色苍白,趴伏在地上,双眼却不愿意移开片刻,抬头望着天空,眼中只有那两道搅动天地风云的剑光。
这是强大,是震撼,是仙者的领域。
风仿佛都被斩碎了,两道剑光还在交手,好似要给天穹以盛大震慑。
人群仰望着天空,金色的光芒照亮了这些脸庞,他们静默无声,却有兴奋与向往在脸上流淌。
温昭摔在地上,望着天空上漫天的色彩,脸色却有些茫然。
他没有因为这些浩瀚的剑光受伤,因为这些剑光离他太远,太远。
远得就像来自另一个国度。
剑光离他太远。
剑光身后的执剑人离他更远。
这才是修仙与大道,这才是修仙者的世界。
他在天泽宗的六十八年,就像一口井里的蜉蝣,蟪蛄,不见浩然。
他从来在凡尘打转,其实一直没有踏上过修行之路。
他太渺小了,如同每一个凡人那样渺小,甚至可能比普通凡人还要微不足道。而上空中,那样出剑惊世骇俗的人,从来和他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忽然,天空中一阵剧烈波动,滔天的剑光向着四野洒去,而后,空中渐渐有一道人影显露出来。
那人影仿佛矗立成了最巍峨的孤山,锋利,傲然,在天地间映照出震撼人心的模样。
他的出现,引起了骚动,所有人望着他的身影,兴奋地开始议论了。
“是公仪无冽!”
“是天泽宗的公仪无冽!”
“不愧是天泽宗的天才,他的修为是不是更强了!”
“今天什么日子,竟然又得以见到这位出手!”
议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榆笙也激动了。
榆笙趴在地上,仰着头,满脸兴奋:“是公仪师兄!”
其实这样叫是不符合规矩的,温昭和榆笙只是天泽宗的杂役,并没有拜入天泽宗做弟子,这世间没有杂役把人家正经宗门弟子叫师兄的道理。
但天泽宗的杂役私下都这样叫,叫他们师兄。仿佛这样叫了,就离这些弟子更近一步,就离修仙更近一步。
所有人都在兴奋地议论着,景仰地望着公仪无冽,望着这个如传说的天才。
温昭也看着公仪无冽,看着他的背影,遥不可及的背影,熟悉却更陌生。
是啊,今天这是什么日子。
六十八年,故人再见。
他若仙若神,似利剑斩云霄而来,锋芒毕露,众人为他狂热。
他一介杂役,无人所知,只有狼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风不动了,光耀浩浩,渐渐从四野消失。
散修毋庸置疑的强大,无愧天才之名,但终究不敌公仪无冽,他败了,随着一道破空的剑光,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空中。
想来,散修对温昭这些丑人,还是手下留情了,或者可以说是温昭他们的修为太低,不足以激发散修潜藏的危机感。
散修离开后,公仪无冽的身影随之在空中消失,但他没有离开,而是悄然无声,出现在了地面上。
玄色锦袍衬出他欣长挺拔身姿,他一手懒懒拎着剑,面色随意而散漫,而眉眼间却又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的剑意,危险和说不尽的凛冽。
光线落在他的身上,他拎着剑,一派从容与不羁,脚步不快不缓,朝着林悠的方向走去。
在他路过之处,所有人都在为他让路,下意识的,恭敬地后退。
但所有人后退了,眼睛却都在望着他,仿佛信徒,目光狂热,狂热得任何人都无法忽视,无法无动于衷。然而他却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是那样的旁若无人,属于天才的骄傲,属于修仙者的孤高,不必对凡人回以任何目光。
人群中,榆笙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变成坐在地上,他和其他人一样,脸色激动地看向被万众瞩目的公仪无冽。
温昭捂着胸口,白纸一样的面色,他也看着公仪无冽,依然是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那样闲散洒脱地走向林悠。
天空中有层层叠叠的白云,此刻,天上地下,已经没有了那道仿佛要让天地变色的光,阳光已经安静,温柔,但温昭却觉得仍然刺眼。
他看着公仪无冽走向林悠,眼前恍惚一瞬,仿佛一个场景重现。
那是六十八年前,公仪无冽将林悠带入天泽宗,二人一齐消失在天泽宗的幻阵里,留给他的身影。
榆笙激动中,有话想对温昭说,结果冷不丁扭头一看,温昭还躺在地上,扯过他的衣摆蒙住了整个脸。
榆笙:“……”
榆笙:“你干什么?”
温昭:“长得太丑,害怕又遇到要打丑人的人,未雨绸缪,借你的衣服防备一下。”
榆笙:“……”
温昭蒙着脸,但蒙上了脸,他似乎也听到了风中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林悠的声音还是一如六十八年前,很温柔:“师兄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还要在南洲呆上几天时间。”
那位从杂役飞升的师兄笑嘻嘻接话道:“这还用问,公仪师弟自然是察觉你有危险,提前回来了。这就是心有灵犀啊。快说,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喝上喜酒。”
耳边似有无序混乱的声音开始鼓噪,其他的声音渐渐听不真切了。
温昭捂住胸口,心有愤怒,没曾想几十年不见,散修哪怕疯了,修为还是大涨了。
因为这次只被打了半个时辰,他却觉得比上次受伤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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