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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继室》 120-130(第2/16页)
什么赔不赔罪的话。”
谢弦岂会听不出此时此刻,卢宛话中的疏远与漠然,可是想?到这一个月以来,自己心中的煎熬,以及如今卧病在床的父亲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心意?,谢弦听罢卢宛的这一番话,不由得沉默了一瞬。
想?到自己母亲与妻子所做的那些事,谢弦垂眸默然思?忖片刻,方才?复又鼓起勇气,抬起眼帘望向面前的卢宛,道:“无论伯父与大夫人是否会原谅二房,这些致歉的事,都是我们应该向长房做的。虽然是血亲,但做错了事,错了便应该道歉,不然,以后再来往时,彼此之间,难免会不自在。”
听到坐在下首的谢弦这样?说,卢宛的目光,有些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扫量了一下今日谢弦所带来的,此时放在前厅中的几个明显是作为赔礼的箱子,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二房那两个谋划着要害自己的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世上,尘归尘,土归土,她不想?再追究什么。
面前的谢弦,还有他?的父亲谢献之,今后除了不得不打的照面,卢宛不想?再跟他?们有什么接触。
发生?了那样?近乎于撕破脸,险恶的事情,卢宛原本?以为,这些,谢献之与谢弦也会知晓,他?们虽然明面上不曾断绝关系,但今后,二房的人,也别
想?着再攀附依靠长房了。
只是她这样?想?,面前的谢弦却显然并不是这个意?思?,今日,竟还带了东西过来,想?要赔礼道歉,话里话外,想?要与长房重回?旧好。
这一个月以来,既然二房府中已经悄无声?息处置了那两个,那么,长房也并不曾再对二房施压什么,毕竟,如今的谢献之奄奄一息,谢弦也不是什么身体康健的人,长房还能拿他?们如何呢?
换个角度来说,若谢行之与卢宛真的要迁怒地处置谢献之与谢弦,哪里还会等到一个月后的今天,等到谢弦过来上门致歉?
卢宛以为长房默认的宽厚,会让谢献之与谢弦心中有些感?恩之情,然后识趣些,却不曾料到,他?们还敢登他?们家?的门……
第122章 出阁
望着面前?的谢弦, 卢宛的眼中冷意更?甚。
她便这样,一直神色漠然平静地望着面前?的谢弦,片刻之后,方才道:“这件事二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已经发生了, 便让它过去罢, 只盼今后长?房与二房井水不犯河水, 相安无事。”
说?罢, 不想去看此时此刻谢弦面上的神色,卢宛浅淡地笑着下?逐客令道:“我还有事要忙, 若二公子没?有旁的事了, 今日便请回去罢。”
听到坐在上首的卢宛这样说?, 谢弦复又沉默了一瞬,方才站起身来,向卢宛作揖行礼道:“是,那我便先行离开了。”
卢宛笑意浅淡地笑着点了下?头,望着身形瘦削沉默的谢弦转身离开, 她无意地垂眸,拿起手边的茶盏,慢慢地喝着茶盏中的温茶。
一旁侍候的女使小心觑了卢宛一眼,正想要说?些什么, 却忽然听到门前?传来一道推门声。
同样听到推门声的卢宛抬起眼帘来, 循声望去, 在看到来人是谢行之后,她唇畔微弯起一抹笑意来, 站起身来,向谢行之行礼道:“见过摄政王。”
被走到面前?的谢行之握着手坐下?, 卢宛瞧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神色有些纳罕地问道:“摄政王不是有事吗?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听到身旁坐着的卢宛这样问,谢行之微顿了一下?,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是在听到谢弦到他们府中,心中有些莫名?的情愫,所以才会?回府。
心中忽然想到方才在门外,所听到的卢宛与谢弦的对话,谢行之唇角微扬,望着面前?的卢宛,虽然神色仿佛仍旧淡漠如常,但声音中却带着几分?清浅的愉悦轻松,回答她方才的话道:“嗯,忙完了,所以回来看看你?们。”
有些困惑茫然的卢宛听到身旁的谢行之这样说?,想到他们的孩子谢晏与谢茉,唇畔的笑意也不由得?愈深。
轻轻回握住谢行之正在握着自己的大?掌,卢宛眼眉弯弯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颔首笑道:“原是如此,那既然这样,我们便回去照看晏儿与茉儿罢。”
望着面前?的卢宛明眸善睐,笑盈盈的模样,谢行之笑着看着她,握着她的手,站起身来。
此时此刻,谢行之心中,是前?所未有过的柔软。
只要想到方才在门外,所听到的卢宛同谢弦所说?的那些决绝冷漠的话,谢行之便觉得?自己,仿佛隐隐知晓了什么是“心花怒放”。
在不知不觉中,身旁的女郎,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高到了他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地步,并且总在无意时,轻轻牵动?他的心弦。
随谢行之一同走出?前?厅,卢宛自然不能不知晓这会?子谢行之心中在想什么,但她能觉察到,他周身若有似无笼罩着的愉悦之意。
不晓得?谢行之是有什么开怀的事,卢宛有些茫然诧异地侧首,看了他一眼,只看到谢行之唇角微扬的一抹清浅的弧度。
只这样看了一眼,片刻之后,卢宛便收回目光。
她想,可能是在朝中,发生了什么好事罢,但这些,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自然,让谢行之心中暗自欢喜的那些缘由,若卢宛知晓了,只会?更?加惊诧不解。
对身畔这个常有疑心,冷漠戒备的男人,卢宛早已经灰心丧意,只在平日里,维持好一个妻子,一个高门宅院中的当家主?母应该做好的面子上的事。
至于其他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以后便这样敷衍着过罢。
……
谢弦走出?谢府的前?厅,走在回廊上,正要回自己的家中,却忽然看到二房府中,上午方才见到的,守在谢献之房门外的侍从,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在看到迎面向自己走来的侍从面上惶恐的,悲伤的神色时,似有所感,谢弦顿了一下?脚步,忽然有些站立不稳,趔趄了一下?。
身旁侍立的几个侍从急忙扶住险些摔倒的谢弦,谢弦看着面前?方才走过来的侍从,眼睛一瞬不移地望着他,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府中怎么了?”
听到面前?的二公子这样问,想到这会?子吐了许多血,此时此刻,郎中说?已经是回光返照,无力回天的二老爷,侍从畏惧惶恐地望着面前?的谢弦,道:“二公子,请您随奴才快些回府去罢!郎中说?……郎中说?,二老爷的情形有些不好,恐怕便在这一会?了……”
谢弦听着面前的侍从的这一番话,想到今日自己来长?房之前?,父亲所谆谆教诲的那些话,一时眼眶酸涩得厉害。
不再言语的谢弦自己站稳了脚步,他抬脚,匆匆往长?房府外去,想要快些回府。
这一个月以来,在府中,他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亲近的人,苍天不仁,如今竟要让他再度失去重要的父亲。
可是,这一切,又该归罪到谁的头上呢?
他虽然心中痛苦,但却也晓得?,自己怨不得?谁,若真?的要怨一个人,也只能埋怨自己,当初为何要有那么深的,不该有的执念与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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