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逢秋[破镜重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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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挺大的,顺路送了一下(ncgQ)你女朋友,不介意吧?”

    郑淮明白着一张脸,勉强不置可否地礼貌颔首,平日里最擅长的客套话全都哽在胸口,磨得窒息。

    他偏过头,哑声对方宜说:“别麻烦许医生了,我送你。”

    “你不是还在上班?”

    郑淮明见她没有直接拒绝,温声说:“已经下班了,只是刚刚加了一台手术。”

    方宜不耐烦道:“真的不用。”

    明明之前因为被拿来和许循远比较,两个人已经闹得那么不愉快,他却还端着这副无事发生的架子,一口一个“麻烦许医生”。

    方宜不想再和郑淮明纠缠,抱歉地对许循远笑了笑:“走吧。”

    忽然,郑淮明一把拉住了她的小臂,力道很大,几乎容不得挣扎。大庭广众之下,又是他工作的场合,方宜诧异地回头。

    只见他眉间拧着痛楚,眼里是无处遁藏的恳求,似乎说话就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

    “我送你……别坐他的车,我才是你……”

    我才是你男朋友。

    可话未说完,郑淮明已经后悔了。她已经想过分开,他是急疯了才会再用身份施压……

    他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方宜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这句直白的挽留,是她曾经很想从郑淮明口中听到的,如今却没有想得那样释怀。

    手腕上的力道不减,勒得生疼——

    池秀梅的事已经让方宜身心俱疲到了极点,郑淮明的手她不是甩不开,而是她实在不想继续让场面变得更难堪。

    “许医生,对不起……我想起来,我们确实还有点事要一起去办。”

    许循远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事,那我先走了。”

    可真正的理由,三个人都心知肚明。

    直到许循远的背影彻底消失,方宜甩手挣脱了郑淮明,朝外走去。

    医院工作人员有专门的停车位,在住院部后面的空地上。郑淮明来不及回办公室换衣服,急匆匆地追进了雨幕-

    弘文传媒的大楼在东城区,正值晚高峰,黑色轿车在大雨中缓慢前行。

    雨水冲刷着玻璃,将窗外无数红色尾灯模糊成一片。

    方宜坐在副驾驶上,向右侧身靠在椅背中,无声地和驾驶座的男人拉开距离。出风口的车载香水似乎空了,只余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

    郑淮明手握方向盘,缓声说:“还没吃饭吧,弘文附近有便利店,等会我去买点吃的。”

    回答他的只有哗哗雨声,方宜心里还堵着气,闭眼假装小憩,但下意识偏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

    “我在附近等你,那边晚上不好打车,开完会给我发消息。”

    已经远远能看到黑夜中灯火通明的弘文大楼,但前方路口出了事故,交通愈发堵塞,走走停停,不远处刺耳的警笛声不断靠近着。

    压抑的寂静中,一旁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时急时缓,让人难以忽略。

    “麻烦你,帮我拿一下……”郑淮明克制地呼吸,“药在前面筐里……”

    方宜没法再装听不见,她拉开副驾驶前的置物筐,找到好几个塑料药板。

    抬手点亮小灯,凑到眼前看了看,没有包装,锡箔纸上几乎都是一长串她看不懂的药名,有两板已经快空了:

    “你要哪个?”

    只见郑淮明肩膀微颤,有些难耐地松了松安全带,似乎压在上腹的重量让他坐立难安。他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将几板药都接过,分别抠了几粒,没有喝水就咽了下去。

    黯淡的光线中,男人脸色晦暗不明,让方宜很难判断他到底有多不舒服。

    “胃疼就回去休息。”她疲惫地搓了搓额角,终于将憋了半天的话说出来,“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尴尬?许循远在大厅等了我半天。”

    药片的苦涩还在喉咙口没有散去,郑淮明轻垂下眼——

    不是工作上的“许医生”,已经到了直呼其名的关系。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有点抖:“不碍事……只是晚饭吃得急了。”

    刚刚还说才下手术,哪有时间吃晚饭?

    方宜懒得拆穿他,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车里空调开得有些闷热,脖子上已经渗出一层薄汗,她扯了扯大衣的领口,瞥了眼显示屏,二十九度。

    刚想开点窗透气,视线却落在郑淮明浅蓝的衬衣上,从领口到手臂,全是深深浅浅的水痕。

    医院里有暖气,他白大褂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刚刚追出来的时候没有伞,浑身都淋透了。哪怕在车里坐了快二十分钟,依旧没有干多少。

    方宜皱眉,难怪空调开这么高他都没觉得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双握在方向盘上青白的手似乎有些寒颤。

    “你何必非要送我,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想不开。”她说着,抬手将空调升高了两度,仰靠在椅背上微微叹气,“要是真想不开,也不差这一会儿。”

    这话轻飘飘地说出来,郑淮明微怔,有些紧张道:“你别这样说……”

    方宜已经累到了极点,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她轻轻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呆呆地望向雨幕。路边,一辆电动车驶过,明黄色的雨披下,一位母亲带着一个小女孩,在车流中艰难穿行。

    “他们都不爱我而已。”方宜干涩道,内心如一汪死水平静,“我亲爸早就死了,不过是车祸死在从别的女人家出来的路上,她见到我就会想起他吧……”

    “何志华白养我这么多年,对我不好也是应该的。”

    小时候,她曾一次次地自我怀疑,一次次辗转反侧,试图从继父和母亲身上寻求一丝爱的痕迹,就像语文书上、别人口中说的那样。

    为什么只有她不被爱?

    长大后,方宜想明白了,反而没有那么痛苦。

    “以前何志华也打她、骂她,她自保已经很难了。”

    方宜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吐出来。刚上大学那会儿,她身上连交学费的钱都没有,还倒欠家里五万块钱。

    北方不比海城,一到冬天冷得透骨,她那件二手破棉袄里,只能把春秋的衣服叠起来取暖,进了教室都不好意思脱外套。

    “你还记得吗?我第一件羽绒服,还是你给我买的,特别暖和。我一直都没有扔,背到了法国去,回来时犹豫了很久,那么大一件衣服,又装箱子带回来了。”

    白色的,很轻盈,非常漂亮。

    方宜至今忘不了,那是一个下雪的冬夜,在宿舍楼底。斑驳的树影下,她喜悦地笑,那温暖的感觉,多少件单衣都比不上。

    郑淮明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宠爱。

    回去后,方宜翻遍了衣领,都没有找到价格的标签。还是本地室友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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