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逢秋[破镜重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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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场景。好不容易等到放晴,方宜一连几天都忙于补拍,每天只能休息三四个小时,累得倒头就睡。

    但她还是不忘给郑淮明发消息,午休捧着盒饭打字,半天也顾不上拿筷子吃一口。

    余姐笑她:“你看方老师,都不用吃饭,有情饮水饱!”

    大家也善意地起哄:“如果我有这么帅的男朋友,我也光看着就饱啦。”

    方宜笑笑,三两口扒完了盒饭,独自走到一片树荫下。两个人也只是闲聊,可她看到对面的“正在输入中”,等待的几秒里,一上午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午休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了,打字太慢,她直接拨去了电话。

    谁知,电话只响了几秒就被对面挂断了。

    方宜疑惑地问:你在忙吗?

    半晌,郑淮明才回过来:前两天把手机听筒摔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方宜:我有朋友认识人,让他帮忙看看?

    郑淮明回:手机里有很多资料和记录,这两天忙,我先把记录导出来再修吧。

    方宜不疑有他,撒娇道:好吧,就是有点想听你的声音了。

    这话发出去,她也有点脸红,赶紧关掉了手机屏幕。

    正好远处沈望在喊人了,方宜急忙把手机揣进口袋。

    可走之前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郑淮明回道:我也想你。

    很简单的一句回应,连情话都算不上。可方宜联想到郑淮明说这句话时惯有的神色、那双饱含笑意的眼睛,心里立马甜丝丝的,一整个下午走路的步伐都轻盈了几分。

    然而,千里之外的北川南郊,中医馆理疗室里,厚重的窗帘遮去了所有阳光,一片昏黑。

    郑淮明双眼紧闭,侧身躺在病床上,肩颈、后背上都扎着银针,尽管室内开着冷空调,依旧不停地有汗珠从他脖前滚下。

    盛文荣伫立一旁,面色凝重地再次取针,灼烧后,利落地扎入他耳后的穴位。

    这一针刺入耳后皮肤,郑淮明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呼吸愈发错乱,整个人压抑不住地抖了一下。

    盛文荣担心地走到正面,手语问道:还能受得住吗?

    与四年前一样,郑淮明的耳喉检查不出任何器质性疾病,却持续性失声。加之他的精神状态不佳,盛文荣判断,依旧是情绪应激后的神经功能紊乱。

    短短几年内,两次突发这种情况,而且并非暂时性症状,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除了常见的听会、侠溪、中渚等穴位,盛文荣还取了一些刺激神经感官的穴位。

    病床上,郑淮明双眼半阖,睫毛湿淋淋的。针灸强烈的刺激下,已经难受到连呼吸都微不可闻,却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一般来说,不至于这样难捱。

    盛文荣思绪一转,眉头紧锁:你是不是又自己扎针了?

    郑淮明低垂着眼帘,沉默不答,喘息却越来越急促,像有气堵在胸口。

    盛文荣看他如此神情,立即了然,赶忙将那根银针拔了出来。病床上的人明显力道松了一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见状,恨铁不成钢道:胡闹!你这样会出问题的!

    有些穴位扎入的力度、时间都极有讲究。可郑淮明急于恢复,盛文荣已经不止一次发现,他仗着自己是医生、略通针灸,就夜里擅自给自己扎针、反复刺激穴位。

    可他虚弱的身体根本抗不住这样的力度,甚至有一次直接昏迷在病床上。

    盛文荣气闷,手语比划得飞快:如果你再这样,我不会给你治了。

    郑淮明缓了一下,慢慢抬手,碰了一下额角,小指在胸口轻点:对不起。

    盛文荣无奈地叹息,不忍再看。

    他从医五十余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病人。和他孙子差不多大的年纪,分明工作光鲜、相貌堂堂,心病却重成这样,什么都不肯吐露。

    盛文荣也从未见过其他家人,让他不想管、又不忍不管。

    可和四年前那个失魂落魄、了无生气的少年截然相反,这次郑淮明很急于快速恢复,求医的欲望尤为强烈。即使在针灸的时候,他也一直拿着手机,一旦震动,他就会立即回消息。

    那也是他眼中少有泛起光彩的时候。

    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对于病情来说是好是坏,盛文荣只能医病,无法医心,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今日的针灸结束后,盛文荣将银针一根根拔去。郑淮明冷汗淋漓,久久缓不过神,没法从理疗床上爬起来。

    小裴敲门来喊:“师父,门诊排了三个病人了。”

    盛文荣应了声,出门前,又狠心叮嘱道:如果我再发现你擅自扎针,就不要来我这里了。

    郑淮明缓缓点了下头,见盛文荣转身要走,攒了一口气急忙抬手:照片。

    盛文荣了然:放心,我让小裴发给你。

    理疗室的门合上,室内又恢复了闷滞和寂静。

    又一次治疗,没有任何明显的起色。郑淮明望着那隐隐透着日光的窗帘,眼前不禁浮现出方宜给他发的那些照片。

    贵山漂亮的风景,湛蓝的天空,夏老伯做的乡间美食,路边一条可打哈欠的三花猫……多么生动、鲜活。

    还有她可爱灵动的笑脸。

    方宜爱发一只小狗咧嘴笑的表情包,每次她发,郑淮明仿佛都能看见她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样子。

    可他这些天胃病犯得厉害,连一口饭都咽不下,无论吃什么都会原封不动地吐出来,连一张像样的菜色都无法回应,也更不想让她担心。只好拜托盛文荣,让小裴将自己的聚餐美食、奶茶甜点发给他,配上文字,以假乱真。

    缓了一会儿,身上才有了些力气,郑淮明撑起身子,偏头微微靠在墙壁上。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他指腹摩挲着那枚无名指上的戒指,温润的触感是此时唯一的慰藉。

    可这些都是短暂的,更深的念头,郑淮明不敢去想,又不得不在午夜失眠时一次次重现,像针一寸一寸扎入心脏,汩汩地流血。

    他和医院一次性请了所有年假,暂且可以瞒一阵。

    可如果恢复不了呢?一个听不见、无法说话的医生,是再也没有资格坐进诊室、站上手术台的……

    郑淮明见过太多生活落魄、连累家人的聋哑病人,他们只能做着低廉的工作,被社会忽视,连独自出门看一次病都无法做到。

    社会地位、权力、金钱、人生价值,甚至是生活能力。

    若有一朝,他失去这些,无法再为心爱的女孩遮风挡雨……

    郑淮明深深地闭上眼,宛如坠入无底的空洞。

    ————————

    人生没能解开的难题,命运永远会让你再一次遇到。

    短暂的甜蜜是被生病催化的,和四年前分手时同样的困境再一次摆在郑医生面前。

    (上一次失声的情节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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