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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给短命疯批大小姐冲喜后》 100-110(第13/21页)
这搞科研的小身板在夏问洲面前完全不够看的,更何况夏问洲的枪封都打开了!直属专勤,皇权特许,她们还真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直接爆发冲突,太危险了啊!面对这一院子持枪的士兵,哪怕是走进来都需要小心。
军人们就地取材搭了个担架,小心翼翼地把女人往上抬,内伤最难判断情况,连基础急救都做不了。
段若溪被抱走了,方奕却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姿态,半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她的衬衫也沾到了血,原本看起来很冷的段若溪的血却是很热,几乎在白衬衫上灼出洞来。
在段若溪咳血的瞬间,积分叮咚一声到账,负数余额被消减,又短了一截,女人被抬走前还灿烂地笑着,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她喉咙一滚,就有更多的血涌现出来。
她的唇形是:“谢谢。”
方奕的理智紧绷到极致,在嗡鸣的震颤中思绪却异常清晰,恍然间又闻到了老宅地板中渗出来的那种松香,历经岁月沉淀,变成了裹挟着尘埃的腐朽气息。
水无定幽幽的语调在长廊里回荡,毫不避讳说起某人的自愿献祭。生命的度量可以是一杯粘稠的水,轻盈晃荡,腥甜的浇灌进土壤。
不等价交换,此消彼长。
这就是——守恒。
水无定妖异的竖瞳和夏问洲冷漠的眼神重叠在一起,世界仿佛已经注视着她很久很久,轻轻发出一声命运的嘲弄。
疼、头好疼。
像有一万枚齿轮在脑子里转动,手指和思绪“咔擦”卡在缝隙,在迟钝的反复碾压后轰然爆炸,滴答滴答一层层往下卷。
儿时被遗忘的记忆一遍遍冲击着禁忌束缚,她真的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一片混乱之中,唯有林舒星注意到方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半蹲下,柔软的手轻轻覆在方奕的手背上,却发现她的手冷得惊人,低垂的脖颈间清晰地爆出青筋,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少女担忧地握住她的手:“方奕……?”
女人在她温热的触碰下慢慢回过神,眼角微抬,但很快就又十分强硬地压下去,没敢去看少女脸。
随即下一个动作竟是甩开了林舒星的手,这是方奕第一次,这么毫不留情的甩开她。
方奕踉跄着站起来,冲到夏问洲面前,死死揪住她的衣领,嘴唇颤了又颤,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口腔中满是苦涩的血腥味。
四目相对,太阳低垂在夏问洲身后,她晦暗不明的神色似笑非笑,许久后向着方奕挑眉,“你终于发现了?”
她对方奕熊熊燃烧的愤怒和仓惶毫不在意,心情甚至好了几分,垂眸欣赏着方奕痛苦到有些扭曲的表情,笑吟吟将她散乱的发丝撩到耳后,低低的语调也像协奏曲一般:
“世界是骗局啊。”
第107章 失落的回忆
“我太了解你了,方奕。”
夏问洲慢条斯理帮面前面色苍白的女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从一开始我就说,我是来帮你的。”
她的视线越过方奕,看向后面皱眉走来的少女,明明那么弱小,却依旧在这场混乱中保持着一种十分镇定的磁场。
“你应当比我聪明,所以我一直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夏问洲轻轻嗤笑了一声。
方奕顺着她的视线回眸,撞进了少女一弯深深的担忧中。
这样纯粹炽热的情感此刻却像绵绵细针,刺入女人深邃的瞳孔,清明眼眸遍布血丝,她只能闭上双眼,挺直的脊梁紧绷着,不堪重负地弯下去,掐着夏问洲肩膀的手深深陷进肉里,才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
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她想起来了。
许愿的代价,是所谓气运,所谓命数。
儿时作为小熊,她与林舒星一同度过了无数晦涩时光,早早的发现了这个秘密。
不仅仅是她在帮助林舒星实现心愿,也是林舒星拉住了她,才让她没有太早坠入无垠粘稠的黑暗中。
小小的女孩用手指在毛茸茸的布熊上勾勒出一抹笑容,在梦境和现实的间隙,她们一起牵着手越过深深浅浅的水坑,找到安全的秘密基地,一起躲在背光处。
她们分享云朵做的棉花糖,分享一块彩虹饼干,分享快乐,分享寂寞,分享痛苦。
在被遗忘的时光里,方奕远没有现在这么洒脱。
废土世界充斥着污染,文明如同流星坠落在天际,可现今社会的二十三年前,偏僻荒野的山村,法治在边缘褪色,只剩下虚虚一层皮囊,内里早已被蚕食殆尽。
再回望艰难留存的身世,妈妈救下了河边险些被溺死的女婴,奶奶念叨着“造孽,”靠着故弄玄虚惊险救下了被人们称为疯婆子的妈妈。
她们一家三口都没有血缘关系。
这句轻飘飘的调侃背后隐藏着深深血债,只是奶奶从不说起过去,偶尔提及,也只是笑眯眯说有缘。
方奕不傻,从小她就能感受到环境里渗透出的森森恶意,她总是板着一张脸,手边时刻准备着能作为武器的东西,小大人的模样,眼神不善地将他人的窥探肆意反击回去。
门槛下掩埋着的坛子,新封的泥浆还没干透,清澈河流边漂浮着不该存在的肉团、树枝上高高悬挂的袋子……
无法回门,无法投生,人们对此习以为常,污染像是换了一种形式继续留存,更歹毒地从骨髓里钻进去。
唯一的区别在于,披着一层“文明”、“正常”的幌子,她这一世刚降生就险些被弄死,却不能报复回去,看谁都像潜在敌人。
系统一遍遍在脑袋里念经,念这个世界高高在上的法律法规,听起来像天书,至少和她们那时面朝黄土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
奶奶根本不信佛,但家里还是供着几尊像,硬要说起来十八路神仙多多少少沾一点关系,晚上总是在木门前落下厚重的门栓和铁锁,用为数不多的鸡蛋换几根香烛点上,黑暗中的红光一闪闪,祈愿平安。
在许多同学陆陆续续从乡村学堂消失之后,方奕梦到自己在梦里寻找一位很聪明懂事的同桌,同桌语文很好,来支教的老师很喜欢让她站在讲台上大声朗诵作文,有一种炊烟般的情绪笼罩在字里行间。
老师说这叫灵气。
方奕找了很多地方,可是到处都找不到她,直到黄昏时分,方奕走到河边,看见对方的遗体从河里飘过去,背朝上,只有乌黑发亮的麻花辫,湿漉漉的露在外面,没什么亮眼的特征,和千千万万个普通女孩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方奕就是能认出来那是她。
方奕走到桥上,看见千万具尸骨从河里飘过去,还有巨大的、金灿灿的佛像。
奶奶站在河边念着经文,抬起头,沉沉叹了一口气,对年幼的方奕说,不要去恨。
但其实那位同桌没死,多年后方奕回乡还遇到过她,家里供奉的神像也从来不曾是金色的。
沉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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