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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偶开天眼遭剧透》 100-120(第26/28页)
着笑容,“我说过,我是个非常贪心的人,玉人在意我,已经让我很快乐了,因此还想要更快乐一些,我想听一听玉人会因为我弹出什么样的曲子来。玉人天赋卓绝,悟性奇佳,要是再等下去,恐怕就什么都不会有,也什么都不会在意了。”
“所以,我想趁着现在玉人还算喜欢我的时候,得到这一点点情意。”
第119章 不灭人欲
一点点的情意吗?
千雪浪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稀少的东西, 他渴求的,想要的东西本就很少,纵然无法得到, 也从来不会强求, 他实在不明白如任逸绝这般只要一点点的情意就能够愉快满足, 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
二人寻了处空旷之地坐下, 千雪浪信手一拨, 只听弦声铮铮,果然是一把好琴。
任逸绝已在身旁落座, 笑道:“虽不能焚香静心,但此间花香宜人,闻来令人胸中开阔,自然之香,更为平静,请玉人一展琴艺。”
弹一首曲子不难, 弹出自己的心意也并不困难, 可要在曲中弹奏一个人, 却不那么简单。
人,如何能用一首曲子定义?传达的不过是琴者对此人的看法而已。
千雪浪沉默许久, 不知该挑什么曲子, 任逸绝这般多变而复杂, 他实在想不透这个人,倘若是凤隐鸣在此, 倒没这么多杂念了。
过了半晌, 只听一阵琴声悠悠响起, 温润若流水潺潺,并不曾有半分涟漪, 任逸绝在旁静静聆听,不曾感到失望。
正当他含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琴声忽转,淙淙铮铮,倒似暗流蛰伏涌动,旋流动魄,令人心惊。
任逸绝失笑,心道:“玉人倒将我看得高,我在他心中竟有这般危险吗?也罢,我将此曲听完之后再说不迟。”
他心下一定,干脆闭上嘴巴,哪料琴声变缓,愈见轻柔,然而并非平和之意,反倒琴弦之中暗生荡魂,这叫任逸绝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起初,他以为是错觉,哪料到弦声突乱片刻,随即连绵不断,引动心神随之荡漾,任逸绝心中情.欲顿生,脸上飞红,只觉得全身血热至极,心中暗暗惊骇:如今分明已是人身,如何竟隐约有了魔身时的狂躁之感?
任逸绝本以为是自己心不够静,因此被轻易撩动,生怕露丑,正要喝止千雪浪的抚琴之举时,琴弦突断,千雪浪偏过头去,身子重重一震。
琴音才断,任逸绝一阵恍惚,只见千雪浪伏在琴旁久久没有起身,不由得十分担心,忙奔过去扶住千雪浪的双肩,问道:“玉人?玉人,你怎么,莫不是旧伤发作?难道之前的伤还不曾好?”
千雪浪的身体向来冰冷,每每与他肌肤相触,纵然不如雪寒,也颇有一份冰凉之意,此时任逸绝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却只觉得热沸如火,颈部甚至见汗。
“不是。”千雪浪声音低幽,他的手按在琴上,忽然又补充道,“不是旧——”
千雪浪一时间没能说下去,猛然吐出一口血来,几滴血飞溅上琴,忙转过头去擦,却叫血迹在琴身上染开,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倒也不再强求,只低声道:“对不住了,你的琴是你师父给你的,叫我弄脏了。”
他吐过血后,气色反倒红润起来,纵然千雪浪神色如常,任逸绝仍无法放心,他瞧也没去瞧那琴一眼,心焦道:“琴不过身外之物,再如何也贵重不过玉人的身份,有什么紧要,玉人才是,到底是怎么了?”
千雪浪摇摇头:“我心浮气躁,没什么要紧的。”
他说话虽如常,但神色目光总难免有些遮遮掩掩,似是有意避开任逸绝,又伸手将人拂开,冷淡淡道:“不妨事,让我起来。”
任逸绝是关心则乱,此刻见人情况好转,心神稍定后骤然起疑,他未曾放开千雪浪,握着肩膀将人转到面前来,低声哄劝:“玉人好歹叫我看个明白,不然我如何能放心。”
“我说了没什么要紧。”千雪浪却忽然抓住他的胳膊。
二人修为悬若天壤,原本任逸绝是无力反抗才对,可千雪浪的手腕只有蛮力,并无任何修为加剧。
联系前因,任逸绝心中冒出了一个猜测。
这种情况并不常发生,不过的确发生过两次,只是前两次千雪浪都晕厥了过去,而这次没有。
任逸绝觉得心跳声忽然大了起来,耳边砰砰跳动着,仿佛万物都在这一刻寂静无声,他的动作很慢,说话的声音也很慢,似乎有些难以出口。
“是因为……玉人动情了吗?”
刹那间,千雪浪化为了一尊石像,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僵硬地停滞在原地,沉默无声地任由任逸绝凑上来。
这连日来惊怒忧惧的半魔此时此刻既不像人,更不像魔,倒像是一条绮丽狡黠的蛇妖,他不紧不慢地凑过来,带着微妙的笑意,洁白的齿在红润的唇下显得略有些不怀好意,如同在释放某种进食的讯息。
任逸绝慢悠悠地说:“玉人不但动情,也动欲,是吗?”
这些问题当然不可能得到答案,不过任逸绝却很高兴,每问一个,似乎都得到了令他心满意足的答案,问得更加愉快,更加放肆起来。
任逸绝小心翼翼地挣了挣那条已无威胁的手,捧着千雪浪的脸抬了起来,他不住地打量着这张沉溺在痛苦之中的面容,鲜血正不住地从千雪浪的口中溢出,浸透任逸绝的手掌。
粘稠、温热的鲜血,甚至还带着腥气。
任逸绝从未见过千雪浪这般痛苦的模样,即便是在千雪浪最为落魄,最为难堪的时候也不曾露出过这般示弱的神情,他本该心痛至极,本该十分怜惜,本该……恨不得以身代之。
然而当下,任逸绝只感觉胸中的热血在烧,浑身又再度滚烫起来,狂喜几乎冲碎一切情绪,令他陷入到一种极乐的狂乱境地之中去。
他倘若转过头,看看身边的溪流,就会发现自己的神态何其可憎,又何其诡异,这张欣喜若狂的面容被定格,展露出近乎扭曲诡异的稳定与恍惚。
“你喜欢我,对吗?”
任逸绝轻声问道。
伴随着话音落下,任逸绝听见千雪浪的喉咙在作响,是鲜血在这无情道人的体内涌动,是七情六欲在搅乱这位道人的五脏六腑,令他痛不欲生,令他摧心剖肝,令他……难以掩藏。
千雪浪皱着眉,看起来并不快活,他没有去看任逸绝,也没有看任何事物,他的手轻轻搁在腿上。
一时之间,天地之中只剩下千雪浪隐忍的声音。
他从没感觉到过这种痛苦,也许不是痛苦,倒是更像某种东西在身体里复苏,这既不是刀剑加身的外痛,也非是肺腑灼烧的内苦。这种感觉既酥又麻,隐有痒意,好似有一颗种子以血肉为沃土,短时间内忽然生长开来,以身体为支撑,细密的根系贯穿每条经络,时而剧痛,时而瘙痒。
这痛楚之中,带着某种灼热至极的躁动感,令千雪浪几乎坐不住,他那时不慎弹错琴弦,正是因心神一荡,自己起了旁念。
本想以琴静心,脑海之中却是越想任逸绝越感躁动,他在脑中默念静心的经书,不知怎么又想起师父曾与自己说过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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