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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掌中姝色》 50-60(第9/16页)
心中更是惴惴,撇撇嘴抿唇不再说话。
倒是另有妃嫔说:“皇后娘娘久病不愈,太后娘娘的丧仪就得另寻旁人了。”
此话一出,倒有不少人暗地里起了心思,太后丧仪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插手的,至少位分不能低,不管是谁能得这差事,可不就等于凭空得的好吗?要知道,这位分高一等,待遇可是天差地别。
后妃打着算盘,而姜瓒则是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痛彻心扉,他的母亲殁了,在他眼前口吐鲜血,在他怀里一点点咽气。
姜瓒怎么都没想到,他以为会长命百岁的母亲,竟然是这个结局。
哪怕他曾经无比怨怼她对他管束过多,可在她不舍地摸着他的脸,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最后死在他怀里的时候,姜瓒从未如此清楚的明白,不会有人再回应他的呼唤。
他的母亲一向身体康健,是有人害她。
而罪魁祸首的哥哥,如今正在堂下,一声声哀求他,求他重新彻查此事。
姜瓒眸光阴冷地看着底下磕头的舒崎光:“证据确凿,岂会有假?”
他原来也不信,太后和舒瑶光无冤无仇。
可那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还有他刻意压下不提的,那一次又一次试图暗害白蕊的小动作,无一不表明,舒瑶光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她竟然因为太后劝他雨露均沾,而怀恨在心,故意呈上毒物害她!
思及此,姜瓒几乎心如刀绞,他控制不住怒气,从龙椅上奔下来,一脚将舒崎光踹倒,怒瞪着他,嘶哑着嗓音,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就凭舒瑶光的所作所为,朕可以将你们舒家抄家灭族,挫骨扬灰!”
“她害死了朕的母后!你不要再仗着与朕的交情肆无忌惮,朕是看在她身怀皇嗣,而你对朕还有些情谊的份上,才只是将她打入冷宫,若你再不知好歹,试图为她求情,你们全家就等着给太后陪葬吧!”
姜瓒几乎嘶吼着说完话。
舒崎光从地上爬起来,被姜瓒踹中的肩胛骨疼痛非常,他青白着脸沉默了许久。
姜瓒看到他这张与舒瑶光相似的脸便心厌,正要喊他滚时。
舒崎光突然道:“可以求皇上开恩,让臣再见她一眼吗?”
他声音沙哑,比姜瓒好不了多少。
姜瓒发泄了一通,心中的郁气消散不少,他垂望着舒崎光佝偻的身形,恨声:“最后一次,看完就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
舒崎光闻言,垂首闭目,朝他深深磕头:“谢皇上恩典。”
他缓缓走出殿门,寒风灌进衣袍的一瞬间,舒崎光挺直的脊背微弯。
京城的春天,怕是来不了了。
守门的内侍朝他行礼:“太傅请随奴才来。”
舒崎光看了他一眼,无声地迈步跟上去。
内侍低垂着头,领着他往后宫走,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宫道。
“奴才说得没错吧,皇上如今什么也听不进去。”
内侍尖细的嗓音随风送到舒崎光的耳边。
“狡兔死,走狗烹,从前是无辜的朝臣,如今是满门忠烈的杨家,以后便会是您啊。”
“您要救淑妃娘娘,要救舒家,最好的办法与我们娘娘联手。”
舒崎光没有说话,那内侍也不急,直带着他走到冷宫前,在他进去前,怜悯地瞅着他:“太傅进去瞧瞧吧。”
舒崎光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他看到的舒瑶光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凄惨。
这几日没怎么下雪,天虽然有些阴,但也还算晴朗,舒瑶光坐在廊下,一旁摆着针线篓子,手里抓着什么东西,却没有动作,双目空洞地望着天,身上没再穿绫罗绸缎,但瞧着也还算舒适,只是瘦了不少,圆润的脸颊有些凹陷。
“芙蕖。”
“哥哥?”舒瑶光听见兄长的声音,以为自己在做梦,待看清远远的人影时,才停不久的眼泪又涌出来,她喃喃地唤着他,提着裙子不顾一切地向他奔过去。
她一头撞进舒崎光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这些日子,她受了太多委屈。
“哥哥,不是我做的!这里好可怕,这里的人都是疯子,哥哥求求你,求你救救芙蕖!”
舒瑶光诉说着她的委屈。
等舒崎光再出来时,他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取下自己腰上的玉佩,交给带他来的内侍。
内侍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好,朝他笑了笑,又带着他原路返回。
*
在太后大殓那日,“大病未愈”的白菀,带着满脸病容出现在丧仪现场,有条不紊地带着后妃及命妇哭灵守灵。
杨景初跟在她身后,望着她在一片缟素的映衬下,愈发惨白地脸色,才放下的心又揪起来,看见站在一旁的霍砚,忍不住又恶狠狠地瞪他。
与白菀并排跪着的,还有执意替太后守灵的姜瓒,他脸色煞白,看上去比白菀这个病人差不了多少,连白菀的出现,也只是让他短暂的高兴了片刻。
悲切地哀哭在禁宫的上空回荡,上京城的最后一场雪,打着旋从天上落下,渐渐地,庙宇的琉璃瓦上,也蓄起与丹墀上一样的皑白。
三声钟响,早间的哭灵结束。
姜瓒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侧过来扶白菀。
她下意识避开,却让身形晃动,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养地上栽。
姜瓒大惊,正要伸手去拉,像个冰柱子般杵在旁边的霍砚却迅速闪身上前,先他一步托住白菀的腰,甚至直接将她揽进怀里,一手搭在她脉搏上,面色黑沉如水:“找太医!”
水漾当即忙不迭地往外跑。
霍砚的动作太过流畅自然,让姜瓒都有一瞬怔愣,愣过之后,他抿着嘴没说话,倒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冷意。
在场的命妇宫妃不少,眼尖的倒也看出些端倪,,但姜瓒都没说什么,她们也只好咽下去,七嘴八舌地开始出言关心。
霍砚旁若无人地将白菀拦腰抱起,送进一旁用作休息的偏殿,将她安置在卧榻上,他看着白菀惨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长指控制不住地又向她脉上探。
偏偏姜瓒带着一大群命妇后妃,跟了进来,霍砚像是触及炮烙,迅速收回手,负手在卧榻之侧站立。
在无人看见的暗角,霍砚背在身后的手,竟在无意识地颤抖。
没过多久,一个须发斑白的太医,被水漾连拖带拉的请了来。
在太医准备替白菀探脉前,霍砚突然出声道:“咱家方才探娘娘的脉,许是月余的喜脉,还请太医再确定。”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姜瓒也如遭雷击来不及反应。
太医应着声,在认真探过白菀的脉后,咧嘴笑起来,躬身朝姜瓒行礼:“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确实已怀有身孕约有月余。”
他在嘴上对姜瓒恭喜,眼睛却微不可查地瞥向霍砚。
月余,姜瓒在心里算了算,许是腊月二十几那回怀上的,今日立春,恰好近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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