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梧不栖: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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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福门外不远,随队的东宫翊卫全数丧命,驾辇已经被烧为灰烬,太子不知所踪,鱼统领已经赶往现场……”

    “鱼乘深这个废物!”

    叔山柏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将要出院时脚步一顿,狠戾的目光看向紧闭的大殿。

    “给我看好了她!”-

    叔山柏一路快马加鞭赶到隆福门外,甬道已经戒严,虽然此时已经进入宵禁,除了禁军也没有闲杂人敢到宫城脚下行走。

    “鱼乘深人呢?!”

    烧黑了的太子驾辇四周,还散步着几句东宫翊卫的尸体,都是一刀割喉,功夫厉害,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负责看护现场的禁军队伍中出来一人,叉手向叔山柏禀报:“茂王殿下,侍贤坊起了大火,指挥使大人带兵去灭火了……”

    “灭什么火?!太子殿下都不见了,现下最重要的是灭火么?!!”

    那禁军首领瑟缩了一下,“已、已经分头去找了,侍贤坊一带住的都是王公大臣,鱼统领担心火势蔓延,烧到左近的官府衙署,这才去……”

    他说得不假,左仆射房速崇、郑国公府、兵部尚书府……还有圣人御赐给自己的茂王府邸,都坐落在侍贤坊。

    “谁带队去找太子了?”叔山柏压抑着怒气,“到底谁干的,有眉目了么?”

    “常统领带队去的,劫走太子的人身穿黑衣,行动迅速,没有留下任何踪迹,有人看着似乎是往北宫门附近去了……”

    叔山柏眼神一厉。

    这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混入玉京,目标准确行动迅速,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屈指可数。

    不,不可能是他。叔山梧不可能这么快。

    京畿有八万禁军驻防,玉京城内还有两万羽林军守卫着皇城,他们所处绝对安全,以他手下区区两万兵力,不可能这么容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潜入进来。

    叔山柏这么安慰着自己,突然想到侍卫方才说的话。

    “北宫门……”他沉吟着,神色突然惊惶,“快!去诏狱!”

    第93章  再求郑来仪做我妻子

    “父亲, 喝点水吧。”

    郑成帷双手端着一碗清水,艰难地挪动到靠墙的木板床旁,脚镣在地上拖动着, 发出喀拉拉的声响。

    郑远持半阖着眼, 摇了摇头。

    “你喝吧,我不渴。”

    郑成帷将水碗放在郑远持手边,数不清第几次打量着他们所处的囚室。

    诏狱中的“天”字号牢房是专为王公贵族准备,比关押普通犯人的宽敞许多。上一个沦落到这里的不知是哪一位, 囚窗漏下的一束月光正照在他们对面发白的墙壁上, 一片暗红惊心刺眼,疑似干涸已久的血迹。

    “不知母亲他们怎么样了……”

    郑远持微微睁眼, 转头看向背后的墙面, 朝着草堆的不起眼位置,黑色的木炭画着整齐的一道道竖线, 他从进来的第一日起就在默默计数。

    “第九日了。应该……快了……”

    郑成帷一怔。

    “父亲……儿一直不明, 那日宫宴上圣人突然发难, 您为何在御前毫无辩解?”

    郑远持看向自己儿子,短短十日内,他的头发又白了不少, 眼角的沟壑也益发深了。

    只是一身的沉着气概,似乎并未因当下所处的境遇而改变。

    “辩解?嘉树, 你认为父亲清白么?”

    郑成帷一滞。

    自舜德帝登基,国公府在一众老臣中始终端坐头把交椅, 连左仆射房速崇也在与之的数次交锋中败下阵来。郑成帷知道父亲能够立于潮头不败, 依靠的绝不仅仅是这些年累积的声望。

    至于说他敛财、贪墨、拉帮结派, 行走宦场久了,谁又能完全清白?

    但郑成帷知道, 他们沦落至此的原因,绝非表面那么简单。郑氏曾经是大祈皇权最为忠诚的维护者,却悄然转变了态度。

    立场不同,才是郑国公的死罪。

    不知哪里在滴水,在空旷的囚室里漾起幽微的回声。

    郑远持突然抬眉,视线越过郑成帷的肩,落在他身后漆黑冗长的甬道。

    郑成帷见父亲眼中有明黄的光倏然亮起,惊觉中转过头来。只见那暗如虎口的通道尽头,出现了晃动的光芒,继而露出了一束火把。

    “是谁?!”

    皇家诏狱,从典狱官到狱卒都由刑部派专人管理,也不会有人脖子硬到来劫这里的囚犯,托人疏通打点关系的情形更比一般的牢房少得多。自从进入诏狱,他们每日只有三餐时见过送餐的狱卒,其余时候从来不见任何人影,父子二人如同被外界遗忘了一般。

    此时突然到访的人,绝非寻常。

    郑成帷的心脏快速跳动,甬道那一头的脚步声愈近愈急,没多久,一个持火把、黑布覆面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一只手挎着长刀。

    “你是……”

    那人举起刀:“退后!”

    郑成帷听那声音熟悉,来不及细思,退后两步。

    “当”一声火光四溅,快刀将锁头劈断,来人一伸手,将牢门推开了。

    “跟我走!”

    “决云?!是你?”

    这下郑成帷听出了他的声音,他转身将坐着的郑远持扶了起来,“父亲,是叔山梧的人——你们怎么进来的?你主子呢?”

    决云沉声:“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出去再说。”

    郑远持抿着唇,似乎并不意外,跟着站起身来。

    囚室间曲折的过道上偶尔趴伏着一两个不省人事的狱卒,一直走到了大牢之外,他们都没有遇到任何阻挡。

    一行人刚一出诏狱大门,郑成帷看见迎上来的人又是一惊。

    “……妹夫?!”

    杜境宽略一颔首:“岳父大人!嘉树,你们怎么样?没有吃苦吧?”

    郑远持摇头,只见杜境宽的身后跟着一队黑甲卫兵。杜境宽朝着一旁的决云点了点头:“马车已经备好,禁军的人已经在朝这里赶,快点走!”

    郑成帷迟疑了一下,视线瞥到那队黑衣蒙面的甲兵重重包围之后,有一道明黄的身影似被挟持住了。他恍然意识到他们为何能如此顺利地进入诏狱而未遭到任何抵抗,转头看向杜境宽和决云,愕然:“你们竟然挟持……”

    “哈哈,玉京城门我都开了,一不做二不休!”

    杜境宽看向手脚被缚的李德音,眉眼间露出鄙夷:多么蠢的人才会看重像叔山柏那样不中用的伪君子。

    他伸手推了郑成帷一把,催道:“这里不用你操心了,赶紧带岳父大人离开这里!”

    坊市的另一头隐隐听得杂乱的马蹄和脚步声,显是禁军的追兵正朝这里赶。

    决云已经扶着郑远持登上马车,郑成帷跟着登上了车,兀自不放心地掀开车帘,冲杜境宽道:“那你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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