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君相看两厌: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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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没有从里面拴住,只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内熄了灯,但人是醒着的。

    她才一进屋,刚关上门,就听到秦淮舟的声音响起,对她说,“坐吧。”

    她也没客气,借着窗边光亮看路,走到桌边坐下,问对面的人,“你知道我会来?”

    秦淮舟递来一杯水,“我不知道。”

    “那你这个样子,”她打量他穿戴整齐的衣服,“打算出去夜探?”

    “没有,只是时间还早,不曾急着歇下而已。”他多解释了一句。

    苏露青懒得探究他究竟是何用意,只问,“栾定钦当真有陛下的手谕?陛下命他协查陈戬之死?”

    秦淮舟点点头,“是。”

    “难怪你会借用他的身份,”苏露青在满室的昏暗里打量他,“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本不该有大理寺插手,你如今这种做派,就不怕回京以后,我上书参你一本?”

    “事急从权,任何后果,秦某都会接受。”

    她笑出一声,“你倒是无所畏惧。”

    忽听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接着,有样东西被放在桌上,发出“笃”的一声。

    对面的人将东西放到她这边,跟着道,“这是绛州大营里常用的伤药,专治刀刃伤。”

    她拿起那只药瓶,握在手里,先道一声“多谢,”随即正色道,“从进来到现在,你应该也察觉到不对劲了,邹凯未必是真在议事,更像是避而不见。”

    秦淮舟看她动作里没有明显的迟滞,才跟着点点头,“的确,无论是薛铭还是引路的这些衙差,似乎都在隐瞒一些事。”

    “你去过绛州大营,那边对你要协查陈戬死因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问这话的时候,她跟着回想起薛铭听说绛州大营来人时的反应。

    虽然薛铭当时有意避开她,听衙差回话,但从他脸上表露的不快,和随后看到的秦淮舟来判断,绛州大营应该也已经与绛州府衙打了很久交道,很可能为的也是同一件事。

    她猜,陈戬一定是在绛州撞见过什么。

    对面的人听到这话,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她,“苏提点是直接受命在身,对绛州的情况,想来比秦某要更熟,这其中的细节,苏提点不知?”

    苏露青抓住他的目光,直视过去,“绛州府衙认为绛州大营与乌衣巷分属两个阵营,应是水火不容,互相提防,所以才专程借着陈御史下榻院落需要保持原样的由头,将你我安排在一处院子。”

    说到这里,便叹出一声,“我原以为,秦卿只是借了一层身份,却原来,秦卿做了栾司马,便也尽职尽责对绛州大营的事守口如瓶了。”

    她听到他骤然加深的呼吸声,“……苏提点才应该来做这个行军司马。”

    “嗯?”她挑眉。

    “假道伐虢。”他回应了四个字。

    听出他这是拐着弯儿的挖苦,她不以为然,只轻哂一声,“所以,那边也在盯着陈戬这件事,想从中分一杯羹。”

    “邹凯这个刺史,在绛州似乎有些被动,”秦淮舟换了个话题,也算作对她那句话的默认,跟着才道,“他在议的那件事,也的确阻碍重重。”

    “他到底在议什么?”

    秦淮舟先她很久就离京前往绛州,在借用栾定钦身份之前,应该也已经在绛州一带微服过一段日子,不说对绛州事务全然了解,只从绛州百姓日常所谈之事中,应该也听到些事情。

    “年后不久,州学失火,不少寝院在大火中烧毁,学子亟需新的寝院,州学却拿不出钱来新修寝院,此事上报府衙,邹凯从中调度,打起了让绛州商户出资的主意。”

    苏露青听着这话,缓缓点头,“商户出资,博一个名声,将来与府衙往来做事,也会便捷许多,商户多半愿意配合,这里面会出什么阻碍?”

    “襄王听闻州学失火的事,大为痛惜,愿意将自己的别院献出,用作学子寝院,因着州学本就为不知将这些学子暂时安置在何处而忧心,襄王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如今这些学子都被安顿在别院之内。”

    苏露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襄王惜才,借了别院出来,学子便有了着落,等州学拿到捐物,也能尽快开工新修寝院,算是一举两得。”

    “襄王同时还请了几位名家大儒到别院,为学子解惑。”

    “嗯,大儒难得,州学虽有博士,助教,但平日里若能再多接触些名士,也是一件好事。”

    “邹凯也叫来市令,将此事传达下去,但,”秦淮舟说到这里,顿了顿,“以往积极响应的大商户,却都以资金紧缺为由,拒绝了。”

    “全都拒绝了?”苏露青问。

    秦淮舟点点头,“不错,理由虽不同,但意思是一个意思,他们都无法拿出钱来。府衙拨款有定例,一时之间也无法垫付,没有商户捐钱,寝院无法如期动工,学子留在别院,渐渐就有风声传出,他们不打算再回州学,而是想留在别院,进襄王的私学。”

    这就是个大问题,州学私学虽然都有取士,但在这些学子入朝为官以后,初时会按同乡、同窗划分阵营,如果有一批新科进士出自襄王私学,总会引人深思。

    她听完这些,看着秦淮舟,似笑非笑,“对襄王所为这么了解,看来秦卿来绛州,真是在查襄王。”

    秦淮舟反驳一声,“我说的是邹凯。”

    “其实,我还是想不通啊,”她托腮看着对面的人,“你我在绛州的目标,并非同一个,既然目标不同,做的事就也不同,秦卿何故还要对我这般严防死守呢?”

    “苏卿既如此说,那秦某也有一事想要请教。”

    苏露青心中下意识戒备起来,面上只是自然的笑笑,“什么事,竟能让秦卿用上‘请教’二字?”

    秦淮舟声如击玉,因着是暗夜私语,他压住些语调,像蒙于暗处,只隐隐透出润色,“绛州探事司意图谋害乌衣巷的提点乌衣使,如今绛州站在顶上的,一个刺史、一个藩王,至于分司背后站着的那个人,会是邹凯么?”

    她没有出言回答,只仍定定地打量他。

    屋内一直没有点灯,窗外月色与廊下灯火一起照进窗子,却并不能完全照到他们这边,于是就只能照亮一半侧脸。

    当他不动的时候,光亮落在他大半张脸上,能清晰的看到面上神情,是与平时无异的心怀朝野,清贵出尘;

    而如果他微微侧过头,像现在这样,大半面容全都隐在暗色里,眼眸也微垂下去,睫羽遮住眸光,能看清楚的,就只余下一个漂亮的轮廓。

    至于轮廓之下,是暗流涌动,讳莫如深。

    不能不防。

    她于是长长叹出一声,“这可怎么办呀……”

    都到绛州了,她与他明里暗里查的似乎还是同一个目标。

    线索重重纠缠,又要考验各自的眼疾手快了。

    隔天邹凯终于露面。

    先是对昨日之事表示歉意,又问二人到绛州以后可有水土不服之处,绛州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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