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入蛇口 gb: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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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说废话,她回忆那光线的金色,在心里隐隐约约有点估计。

    那颜色非常像是“BUG面板上”数字的颜色。

    但她没法考证这件事了,当她打开自己的面板时,BUG面板上的数字又变成了那个灰色的0,在她没看的这段时间里或许发生过什么变化?

    毫无疑问她把它漏过去了。在当前这个关隘,她分不出手去细究。

    +事情太多了。

    战后的城墙需要修葺,受伤和死亡的士兵家属需要安抚。

    封赤练被封鸦鸦牵着找到了那个保护她的女人,她有一张她熟悉的面孔。

    黄三玉,那个胆怯的,不敢上公堂的女人,怕她黄色眼睛而不敢跟她说话的女人,在那个深夜保护了与她没有干系的女孩。

    浆洗铺子的老妪收留了黄三玉的儿子,县里赞扬她勇毅,给她置办棺椁与她丈夫合葬。

    婴儿的哭声一遍一遍敲击着云霄,封赤练在这哭声里感到虚弱和晕眩。

    仙人是不会感到虚弱的,仙人总是强大而傲慢,可她现在觉得自己无比虚弱。

    十二月渐晴的天幕下,一道快马向着正逐渐恢复平宁的淡河城跑来。

    骑手衣上满是尘埃,马向外吐着沫子。城防官伸手要拦,骑手立刻扬起鞭子作势挥向他。

    “传襄溪王殿下谕!”

    “淡河县城县令裴纪堂,即刻动身前往觐见述职!”

    第 38 章   白蝮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喉咙哽住,舌头打结。

    封赤练的气质变了,那个无声无息坐在角落里的女人站了起来,嘴角带着散漫的笑意,眼睛却摄人地扫视着。

    仿佛是一脚踢开了道旁的山石,其中却窜出一条丈余的蟒蛇,直着脖子吐红信看人。

    “神医”消失了,“赤练先生”消失了,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个人,向所有人直白地表露出来一件事——

    她是个会杀人的人。

    封赤练问了几嗓子,没人动。于是她自己走过去,绕开那瘫倒在地面带土色的发言者,把峨眉刺从墙上拔下来戴回手上。

    铁器在空气中震颤出细微的嗡鸣,刃光照过其他人的脸,他们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跟着一起颤鸣起来。

    “我不降,”她看向身边人,“但我尊重各位,咱们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如果想降的人多,那我无话可说。”

    她身上一瞬爆发的杀气收敛了不少,说话的语气也温和,周遭的人慢慢从窒息感中恢复过来。

    “赤练……先生是裴明府的贵客,”有人迟疑地顺着她的话说说,“但到底没有实职。即便是淡河县城破,您也不一定会被牵连。”

    她轻轻哼笑起来。

    “裴明府把这里托付给我,若是城破,那就是我失职,我自尽谢罪。”

    一句话撂在地上,所有人都被激得一悸。

    “但我死之前,肯定会把账算清楚。诸位谁主降,我就上到令高堂,下至令郎,杀了你一家老小。”

    “好啦,来表决吧——”她笑微微地下了结语。

    “——让我看看谁想投降!”

    不降,全票通过。

    赤练在几秒钟内成为了主心骨,文明在野蛮之后,权力在文明之后,但野蛮在某些时刻能崩毁一切。

    而在所有人恐惧的,试探的,思量的目光中,封赤练正努力地思考着一个问题——

    ——就像刚刚那个人说的,水到底是从哪来的?

    涨水的只有一条河,不像是汛期改变,河里的水就像是从天上来的一样蹊跷。事出反常有妖,没有妖便有仙。

    这条冬天莫名其妙活跃起来的河流,背后说不定有上次那个人的同行。

    “这件事我会解决,”她说,“拿我的性命担保。”

    “外面叫阵的时间是三天,我只需要两天。在两天之内,我会处理完这件事情。”

    “你们要做的只是守好这里,两天。”

    这件事按道理得让裴纪堂知道,但封赤练觉得瞒着他更好。

    一个病得爬不起床来的病人对解决问题没有益处,告诉他也只是让病情更严重。

    府内的其他仆人都被换掉,封赤练把鸦鸦暂时推上了照顾病人的岗位。

    “别那么死心眼,”她对封鸦鸦说,“让你照顾他,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先保护好自己。”

    她对城内撑三天不降没有任何信心,即使有“杀你全家”这种恶言在先,那群书生也不一定能顶住底下人带来的压力。

    实际上两天也是往多里说的,这座城能撑住不从内部坍塌的时间,至多只有一个昼夜。

    淡河从中午开始涨水,黄昏时河道已经像是夏日一样溢满,西向的晚霞坠落在这条银龙的背上,反射出艳艳的光彩。

    驻守在河边的臧州军一个半时辰一换岗,柯校尉下了命令,所有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卫这条河三天。

    大冬天涨水的河流闻所未闻,有好事的在站岗时会向河边凑得近些,看看这仿佛天降一样的河水有什么不同。

    而更多人只是像是磐石一样沉默地站着,在心中咒骂神经病一样的第五特和神经病一样的柯伏虎。

    臧州多矿产,第五特的封地因此而富庶,但这富庶和封地上的平头百姓没有联系。

    那位好色而崇信方士的王留给他们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徭役和征敛。当臧州人抬起头时,他们看到的不是晴朗或阴翳的天空,他们看到的是一只即将落下来的大手,时刻准备把他们拎起来挤压出最后的油脂。

    有人反抗,但没人取得胜利。狸子的狡猾和狼的贪婪同时呈现在这位藩王身上,他太懂得如何建立自己的联盟。

    第五特敲骨吸髓地从他的封地拿走财富,然后用它们去收买手下人,用血和泪混杂成的香油点在他手下方士们的长明灯里,祈祷这不知餍足的恶兽长命百岁。

    所有反抗者都被掐灭在苗头里,剩下的大多数人认命了——命不好,生在这个年景而不为贵胄者,就是命不好。

    而有也有人把目光投向别的地方——凭什么触霉头的是我们,凭什么活不下去的是我们?

    既然他们能从我身上拿走我的一切,我为什么不能从别人身上拿走什么来弥补?

    有无数眼睛盯着远处的淡河城,他们期待着城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期待着自己能从残骸上得到一点残余的好处。

    而淡河只是静静地流淌。

    冬天天黑得格外早,月末的月亮只有很细的一牙,像是一根弯了的针。

    天上星子也少,整个夜幕仿佛太初之初那团巨大的混沌。而在这样一团蒙昧的昏暗之中,却有一条莹莹的带子正散发出微光。

    涨起来的淡河水像是沐浴在月华中一样,水流正泛起柔和的光线。

    守在河边的的那个臧州兵四下望了望,给自己壮起胆子靠河岸近了些,从入夜开始他就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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