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入蛇口 gb: 2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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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心跟女郎你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封赤练问,看这姓黄的妇人涨红了脸,讷讷地补上后半句:“只是女郎的眼睛总是让人吓得很,每每上前,看到女郎看过来,就不知怎的,又不敢了。”

    嘶。

    封赤练倒抽了一口冷气,女人赶紧又抓住她的衣袖:“不是说女郎你凶,你是好人呢,你救了我家的命,你是我家的恩人呢!……是我心里有愧不敢向女郎说,女郎说得对,是我对不住你,若是那一日疫病传给了你,那就是我的业。”

    “你别慌,那一天我不是诚心要呵斥你。”

    “我自幼体质特殊,不染疫病。人不是圣人,都有私心,或许不是私心,只是慌了,忘了。我知道人是‘这样’,所以不会因为人‘这样’失望。只是治病要放血,我怕你不忍心,所以吼你两句把你支出去。”

    “今天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就牵扯平。”

    黄三玉懵懵懂懂,眼前这个人讲道理讲得太长,她不太懂,只知道女郎说事情扯平。暮日沉得更深,晦暗的黄转成了暗橘色,封赤练戴上斗笠,对眼前人点点头,转身将要离开。

    那些像的脸并不好看,但当人们扬起颈子看向它们时,会在某一瞬间找到一个温柔的角度。

    事挺大,不开玩笑,事真挺大。严重程度不亚于发现有人拿自己的身份证去买耗子药。

    怎么说都得把这个人抓出来。

    保守方式是蹲,在药铺前蹲这个四天一顿附子的人,蹲到了逮住问他为什么偷身份证。这个方法的好处是简单,稳,抓住了就是抓住。但缺点是慢,这边人还没抓住,那边耗子药已经做成三菜一汤了。

    封赤练不喜欢这种方式。一则没那么多时间给她浪费,二则县衙里的人也都不归她管,要蹲她得自己去蹲。

    大冬天的,她不干。

    于是裴县令眼一闭一睁,就病了。病得张不开眼下不了床,呼吸不畅四肢麻木心悸头痛大汗淋漓。神医封赤练连夜停了行医回去照料他,平日里的吃食也换作她准备。

    而此时此刻,按道理病得起不来床的裴纪堂正龙行虎步地在书房里兜圈,看封赤练给自家妹子喂汤。封鸦鸦缓了两天之后烧逐渐退下去,人也精神了些,谋划事情的气氛逃不过她的眼,是以她虽然还软绵绵地躺着没太有力气动,却也一天到晚小大人一样板着张脸听两人说话。

    会有效果吗?裴纪堂问。

    鬼知道呢。封赤练放下手里的勺子和碗,自己拿起布帕子擦手:“但我觉得这是个思路。有人买附子了,有人买了附子之后想办法送进县衙了——”

    “不可能是买来扦插草乌的吧?”

    县衙里就那么些人,谋害个衙役主簿之类远不用偷偷地从后门送进来。她和封鸦鸦都顶着医女的名头,虽然她这个草包神医其实并不认识附子,但神医名声在外,拿这么常见的毒药害她的几率也不高。

    黄三玉听说的是附子已经买过几次,那药应该也已经下过几次,她完全可以推断这谋害走的是细水长流的路线,至于谋害对象么……蒙一个吧?

    “送进皇宫里的毒药不太可能用来谋害侍卫,送进这里的……老板,您首当其冲。至于实际对不对,就看接下来的吧。”

    她叠起布帕子,对着裴纪堂莞尔一笑。

    第 29 章   宿孽

    外面的喧嚣寂静下来时,天都快要明了。

    裴纪堂披着一件旧衣倚靠在榻上,闭目不动,像是一尊浮青苔的石浮屠。

    汇报的差官刚刚来过,隔着门说了情况,果不其然,那假僧人是逃去了冯家,先前的附子案应当也是冯家指使人所为。

    这个在淡河县栖居已久的本地家族曾经试着和裴纪堂交好过,但当他们发现裴纪堂和那个权倾朝野的裴家实在没什么关系,又不为本地封王所喜时,对他的热情就褪去了大半。

    又看到裴纪堂不愿意同流合污,底下人就开始琢磨着换人,琢磨了几年,终于抓到这个时机。

    门外静了一阵子,又有人敲门。

    “还有什么事?”

    “是我,老板”

    裴纪堂撑住榻沿挣扎着要起身:“少待,去书斋。”封赤练却刷地开了门又刷地关上,自己先闪进屋子来。

    “……”

    “?老板你怎么这个表情,你不穿得挺整齐的吗?”

    鸡鸣了,东边的天还没有白。

    裴纪堂支撑不住后背似的歪着身子,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掉。

    封赤练坐在稍远处,沉默地看着他。她这个神医是十成十的冒牌货,但现在即使是冒牌货也能看出来眼前人的身体已经差到了临界值。

    之前吃下去的附子不是假的,这几天夙兴夜寐又烧干了最后的力气。

    白日里那口血固然是被激怒引发的,但吐不吐出来区别已经不大了。

    “城外军有新动向吗?”裴纪堂清了清嗓子,问。

    “没有,”封赤练摇头,“左不过还是叫阵,喊些把老板你交出去既往不咎的话。”

    裴纪堂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抬眼和封赤练对视,两个人气氛有些微妙地沉默了几秒,她突然开口:“老板,假如啊,你出去就真能保住淡河县城,你去吗?”

    他脸上笑的表情更明显了些:“何惜此身呢。”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他垂下眼睛,仿佛感到十分困倦一般:“襄溪王殿下是我尊重的长者,也是我的长官,若城外是他的兵士,开城倒罢了。左不过问罪某一人。”

    这话在封赤练脑子里转了一圈,转出潜台词来:这地方在襄溪王的封地里,不论他人怎么样,都只会和裴纪堂一人过不去,而不会和整座城为难。

    “但外面不是,如果现在城破,死伤的就非某一人。”

    “再者,若是城破,不管怎样,襄溪王殿下都会来收复淡河。在争斗中,这里的百姓兵丁何人看护啊……”

    他话说得很委婉,但思路很清楚,现在根本不是牺牲他一人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刻。

    封赤练点点头,咕哝了一句行啊不是看不清楚情况的大圣人,裴纪堂抬起眼来。

    他又恢复了像是玩笑一样轻快而有些微妙的表情:“在赤练眼中,某是怎样的人?”

    “说实话吗?”封赤练挺直后背。

    “自然。”

    “——有点虚。”

    “噗!咳咳……咳咳咳……咳……”

    这就呛着了,确实是有点虚啊。

    不过封赤练说的不是这个。

    “裴纪堂”这个人本身给她一种虚无的感觉,他非常像是一尊用极好材料雕琢出来的塑像,或者是傩戏中面带面具出场的巫。

    他正直,温和,慷慨,一切细节都趋于理想化,而人类并不是一种理想化的动物。

    有个理论叫做“恐怖谷效应”,指当一样物品极度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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