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月临春阙: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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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

    李柔远道:“我是娘的女儿,娘在宫中筹谋,我也当学着娘,略尽绵力。或许,也不止是绵力呢?”

    ……

    露微节后再入宫时,便听太子提起凝香殿的纪美人忽然染疾,皇帝遣了太医令陈自和负责看疗。

    太子说来是为幼弟起了同病相怜之感,怕庶母和亲娘当年一般,一病不起,丢下年幼的孩子。然而露微却心如明镜,知道纪美人不过是称病避宠而已。

    于是,她只是细细宽慰太子,提自己春天时的重病便是陈自和治愈的,果见太子放了心,也不免暗自感叹,这位纪美人当真算个奇女子,而此事,便也算是真正终结了惊马案后的种种波澜。

    【作者有话说】

    “义子”,前后线索联系起来了哦~

    第74章 兰梦

    ◎“确实是像!”◎

    当日为剿灭楚王的叛军私兵,皇帝受命甘州总管顾夷中领甘州军前去弹压。之后为示嘉许,除了官爵财帛的封赏,也留了他在咸京休养,至今已有三月,到了辞去之时。而同样要离开咸京的,还有崔为和江玥。

    将军府因而设下送行宴,谢道元和李氏,一并谢探微、露微都到齐。就连赵维贞听闻,也因崔为、江玥救下露微一命,深念大恩,携了重礼前往赴宴。

    辞别当日,皇帝又命晏令白和一众金吾军中的甘州旧部亲送顾夷中到郊外官道,礼重之情无以复加。然而,露微也随后去了,不为别人,只为江玥。

    不扰将军们告别叙话,露微将她拉到了道旁长亭里。其实自救命大恩后,露微也曾数次主动找过她,只是说不上几句话,她就不耐烦地绕开了。此刻相对,还是一样。

    “你酒也敬了,礼也送了,我都接受了,还有什么事啊?”

    她抱着双臂,略扬面孔,似颇倨傲,可到露微眼里只觉她可爱,一笑回道:“听说谢探微已经给你跪过了,我就不跪了,礼物呢也是我阿耶准备的,所以我什么都没做呢。”

    一听提到谢探微下跪,江玥却一阵心虚,只怕谢探微将她当时问的话告诉露微:输都输彻底了,也算心甘情愿,却还要再赔上一副脸面。撇撇嘴,强作镇定道:

    “够了,我又不是贪财的人,纵使你家官高位显,有再多好东西,我也不稀罕。送来送去的,烦死人了。”

    露微却不管她,伴着话音就将一方小盒塞到了她手里,“原不是什么好东西,”停了停又道,“给了你就是好东西了。”

    江玥只觉这话颠倒绕口,想退回去,又懒得拉扯矫情,“是什么你不会直接说啊?”无奈一叹,终于打开了盒子,却见是一颗掌心大小的白玉珠。

    “就这?又不好拿,又不好戴,放在身上又坠得慌。”

    露微见她拿在手里掂了掂,一脸茫然,不由一笑,“你白天看是平平无奇,到了暗处会亮的!这是夜明珠,从陛下赐的妆奁里找出来的,只此一颗,很是珍贵。”

    江玥出身边地将门,虽不至于微寒,奇珍异宝却是不多见的,“只有一个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自己留着?”

    露微抿唇不答,却走到她身后将她推转了一面,望向了官道上,抬手指道:“你看,那是谁?”

    江玥蹙眉不解,侧目道:“不就是将军他们吗?”

    “有一个还不是‘将军’啊!”露微抬了抬下巴,一笑。

    江玥倒很快明白了所指,“又关崔为什么事?”

    露微也了解她不会转弯的性子,牵引至此,也足够了,用力一拍她的肩,道:“当然关他的事!不愁明月尽,自有夜珠来——谢探微只能是我的了,可崔为一直是你的明珠啊!”

    江玥陷入了良晌的沉默,良久的惊愕,直到崔为向她遥遥招手,示意启程,她方如梦初醒,平地喘息起来,目光缓缓转向露微,却是一片歉然:

    “我得走了,谢探微要是教不会你骑马,你就来甘州找我。”

    露微笃然颔首:“若是夜珠光满,定要与我传信。”

    ……

    目送江玥飞马绝尘,露微才心满意足地返回了城门,然而不及登车,身后一骑追来,闻声回头,却见是晏令白。

    她刚到时是先向诸位将军见了礼,才拉走了江玥,只是也知他们还有军务,便没再刻意去告辞。此刻自还是大方行礼,问道:

    “阿父可是有事要交代?”

    晏令白微笑着摇了摇头,许多话堆积在胸口,还不及匹配一个合适的开头,顿了片时方道:*“刚刚和江玥都说了什么?可还是在说学马的事?”

    露微见晏令白是闲谈的态度,应无急事,便也不怕耽误他了,“说了,她说我要是跟敏识学不会,就去甘州找她,她教我。从咸京去甘州要多久呢?”

    晏令白敛了几分笑,道:“若是快马不歇,大约半月,若是大军行动,天气好时也要三个月。只是微微啊,甘州常年苦寒,如今才过中秋,咸京尚可穿着单衣,可甘州已经飞雪冰冻了。那不是一个好地方,你受不住的。”

    露微是从没离过咸京,可谢探微却是说过有机会要带她去,不料以长辈的眼光看来,倒是有些“瞧不上”她的。

    “敏识五岁就被送去了,而且就是因为体弱,现在的我难道还比不上五岁的他么?”

    晏令白亦才觉她想偏了,自己也无意说偏了,忙歉疚补道:“好孩子,别生气,你自然比敏识强,是我说错了!只想着天气如何,并没有别的意思。”

    她至多是稍有不服,竟惹得长辈赔礼,顿时无地自容。又想来,晏令白对她一直都是格外关怀,有些不便之事,也都是同晏令白交底的,更则愧疚难当。

    “阿父无错,是我急躁了!说起来我还有许多事该谢谢阿父,却都还没机会,实在惭愧。我都知道了,阿父曾经为我背地里警告过二郎,对吗?”

    话端突然转到“二郎”上,晏令白却是心中一紧,而他心里原就揣着这件事,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去问。他知道谢家上下都对露微很好,但一个心术不正的二郎却不能小看,他总怕露微不慎吃亏。

    “那时只是因你要我转告敏识的父母,不要他入赘,可我去时正好瞧见他在郡主面前胡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露微自然要说缘故,便从沈沐芳陈情,到谢探渺被蒙蔽,再到杨家婚事,识破宁婉,与二郎当面挑明,大小事都说了详尽,“总之,我不怕他,他现在也老实多了!”

    晏令白果听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脸色都白去几层,沙场御敌都不及这内宅交锋让他害怕,“微微,不能这样忍让下去了!要是真出了大事,难道敏识就不会伤心了?”

    “不行!”她一直明知此事不得求全,便也不想去权衡,这亦是她的初衷,“阿父!”她双手拽住晏令白的手臂,求道:“你不是说我比敏识强么?你相信我便是了。”

    晏令白极力克制着,心中如有两军对阵,一方怂恿着他要保护唯一的女儿;一方又说他身份不正,倘或多管,叫女儿发觉,他既是毁了女儿的愿望,也连“阿父”都做不得了。

    “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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