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月临春阙: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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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得意,又被殿内的空荡衬得几分诡异:

    “你当真以为谢家不知?那晏令白可顶得上三个你舅舅,他拼死拼活替你瞒了两天就叫人怀疑了!若当真让他们先发制人,不仅是你,娘的贵妃之位也是小事,是你舅舅必然丢官,朝堂上就再无周家的人了,那你弟弟将来能倚仗谁?!娘只能抛开你,在你父皇面前作态,说你舅舅早知,只因心疼你青春守寡才私心先告诉了娘,终不至于都被你一人连累。”

    李柔远诚然是将谢家想简单了,可忖度后又摇头:“弟弟七岁就封王了,父皇的儿子们,除了太子不论,只有弟弟封了王,他是很得父皇喜欢的。”

    “独你弟弟封王,可也独太子是太子啊。”贵妃亦摇头,悠然一句,若秋风飘叶,渐轻渐无,却终有着落:

    “惠文皇后虽已故去,林家也并无高官,可谢家,晏令白,甚至是赵太傅,他们如今都站在太子背后。可凭太子自己就有这般笼络重臣的本事?”

    “是……是父皇。”李柔远才恢复些许的脸色又分明地褪成了一片苍白,身躯一颤,伏倒在地,

    “阿娘,你都是为了弟弟才抛弃我的!可我若是能嫁给谢探微,谢家不就成了弟弟的倚仗了?”

    贵妃嗤声一笑:“若你不闹成这样,娘还可等你服丧期满,为你挑一个满意的驸马,或许是能帮衬你弟弟。可现在,是你自己断送了。莫说是谢家,恐怕五品小吏之家也不愿要你。”

    “那我,就只能一辈子做娘的弃子了?”

    贵妃终于起身走下来,扶起了早已尊严破碎的女儿,但神色仍叫人难以分辨,缓缓道:

    “柔儿,你该庆幸,虽已至此,却好在他们并没有证据说你是针对赵露微,此事已作为意外了结。你只要乖乖听话,安静下来,总有一天,封号、恩荣,一切都会回来的。”

    李柔远再说不出一个字,贵妃也已尽言,仍叫人将女儿带去偏殿安置,却未停歇,传了内官王弘俦又吩咐了几句:

    “去传太医,吴王为长姊的事痛心过度,以至晕倒了。”

    ……

    周贵妃携女认罪的消息传来,倒比惊马的案子本身更加轰动。身为谢家主母的李敬颜也到这时才惊觉,问起了谢道元,方知这场看似意外的祸端竟是暗流涌动。

    “阿颜,你还想怎么做呢?陛下已经严惩了公主,此事已成定局。你应也知晓,我朝此前还从未废过公主啊。”

    李敬颜自来只问内政,不管谢道元的外务,所以即使谢道元已经将缘故细细告知,却也瞧不懂她的态度,非惊非怕,竟是一番严正沉肃之色。

    李敬颜于良晌的深思中抬起了眼睛,“好一个周贵妃。”又哼声一笑,“陛下十五岁婚冠,她是与元妃张氏同时被赐婚的。后来张妃早逝,她为良娣,本当晋为正妃,可陛下认为正庶有别,罢了此议。开和元年,陛下即位,很快就立了林氏为后,也正是立后之际,她生下了公主。虽是女孩,却也是陛下第一个孩子,但只封了美人,直到吴王出生才晋了她昭容。至于如今这贵妃位,便是林皇后崩逝,后宫无主,才依资历封她的。”

    谢道元万不料李氏对周贵妃如此了解,周氏又不是宗亲,便是宫闱之事,一般也是难知底细的,但想来,倒能理解她先前的神色了:“阿颜,你是想说,周贵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李氏点头,道:“我便不说,你难道看不出她这次的手段?陛下的决断自然不能再改。只是,她养了这样一个浮浪妄为的女儿,伤了我家的孩子,我自然是要记上一笔账的。”

    众人皆知,李氏待人宽和,心肠慈悲,就是三十年的夫妻,谢道元也甚少听见她这样记仇记怨的言辞,一时惊圆了眼睛,仿佛不认识了似的。

    “阿颜……”略感词穷,谢道元只忙凑近,握住了她的手,顾不得这把年纪的体面了,“她毕竟是贵妃,你还能犯上?就算是为了孩子,你就能不管不顾了?”

    “那你和同僚吵得还少?就没顶撞过陛下?”李氏扎实地翻了他一个白眼,抽开了手,“再说了,我能傻到直接去宫里犯上?我既如此蠢笨,你这般聪明绝顶的人,当年为何要涎皮赖脸地求娶?”

    本是议论正事,谁料话赶话就歪到了山林僻壤,说得谢道元这样一个直臣满脸涨红,分辩不出半个字来。

    李氏见状,好不可笑,直引得门外守候的叶氏以为出了什么事,问起来,才将她笑意逼停了,长叹一声道:“好了!我四十余岁的人了,心中有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放心就是。”

    谢道元慢慢平静下来,总归是无奈,摇头叹气,却又将她的手握了回来,“我是怕你添麻烦?我是怕你受欺负!孩子们已经受了极大的委屈了,你不能再叫我担心了。”

    第70章 孝悌

    ◎“你竟然想和你的母亲做交易?!”◎

    惊马案彻底了结,露微也早已痊愈,仍要入宫辅教。然则临去前日,赵维贞忽然遣了乔氏来谢家接她。她倒还好奇缘故,不想李氏听闻,只来劝她早该时常回去,便替她置了礼,又叫叶氏跟从,送回了赵家才罢。

    她路上问起乔氏,可乔氏也不知家翁的安排,只与她问长问短,说了许多贴心话。及至父女相见,起初也说起家常,但很快,竟不期然地转到了刚刚了结的这桩案情上。

    “敏识说了,那位安定县主从前就喜纵马横行,只是此次闯了大祸。周贵妃既为后宫之主,又是县主之母,如此大义灭亲,也算是公正无私了。阿耶为何还要提?难不成还在为女儿不平?”

    虽如此问,她也只是觉得奇怪。父亲为了朝廷,举家贬官流放都在所不辞,如今天子一怒废了亲女儿,已是很重的惩罚了,父亲岂还能不知足?

    赵维贞听来一笑,揽了女儿到身侧,说道:“从前阿耶不与你说朝廷之事,你怪阿耶,如今要告诉你,却又不好了?此事,没有这么简单,县主固然骄纵,可贵妃要保护的,实则是吴王。”

    最后二字,叫露微呼吸一顿,但明白其中要义不需片刻,“春天时,太子来家中探女儿的病,便提到他的长姊长兄,安定县主和吴王。他说虽为亲兄姊,在宫中却不一样。女儿当时只以为太子年少失恃,难免孤寂,皇家亲情自然也不同些。可阿耶如此说,难道这周贵妃……”

    女儿虽未说完,赵维贞也早已是一片慰然神色,点点头,添了几分郑重,说道:

    “阿耶既为太子师,自是要替太子思虑深远。况且,楚逆之事殷鉴不远,阿耶实在不敢轻心。从前逆党未除,阿耶不同意谢家的婚事,便是知有结党之嫌。可如今也是一样,因为婚姻,也因为阿耶是太子师,赵家、谢家,还有晏将军已是密不可分,倘若有人存心构陷,必然以结党相攻。莫说你与敏识是陛下赐婚,就算是陛下明知,许多事也全在君心如何去想。”

    露微不由深吸了口气,既感佩父亲的苦心,也同时明白了其中深重。父亲复官以来行事低调,除了太子太傅,便再不受其他封赏,天子不问政,父亲也绝不主动议政,这原来都是因为:三者为一,如今都是“太子之党”。

    “阿耶,那这些事父亲和阿父可有察觉?阿耶可也与他们说了?女儿觉得,如今既已不党而党,不如就彼此坦荡,君子之道方是破局的正道。”

    露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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