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月临春阙: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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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身份也不需要了。”

    ……

    将谢二郎如敝履般丢在后园,露微仍往沈沐芳院中去了。到时却巧,她正坐在亭中抚琴,露微虽不通音律,却一则瞧得懂她脸上郁色,二也看得出她动作懒散,不过是发泄。

    “表嫂这时候怎么过来了?”

    见露微走近,凤梅方提醒了沈沐芳,她淡淡一笑,并不掩饰,携了露微坐下,一手撑腮,道:“我以为表嫂此刻会在杨家呢。”

    露微与她熟了,知她拐弯抹角,也一轻笑:“本来是想去看看贤儿,但转念一想,她长嫂尚且屈居此间,我执柯未成,心有愧疚,岂能不来请罪?”

    沈沐芳轻哼了声,眉目一撇,“不成就不成吧,表嫂也不必再费心了。”缓缓却又说:“我就不懂,为什么杨家只认我是谢家亲戚,我明明就姓沈,家里没一个正经做官的,哪一点比杨家高了?”音不及落,再三又道:“难道已遣人去苏州打听了,知道我家十分不济,所以也同表姊一般,瞧不上我家?”

    露微见她把一圈话都说周全了,好笑又无奈,但一时也不能确定。想了想,不免先将刚刚教训谢二郎的事说了一遍,好歹也算是件快事,与她分分愁心也好。

    沈沐芳听来果觉爽快,长舒了几口气,道:“他既不敢明着撕破脸,你也很该如此。只是我想,其实家宅之内,血亲之间,未必有人心一齐的,你只看我家便是了。”

    露微未必不知,抬手随意拨了两下琴弦,闷沉如锤,颇是难听,“乐律定音尚有五音十二律,遵其律才能出妙曲。我从不指望人心一齐,人心,机也,择之在人。”

    沈沐芳凝视着露微,伸手覆住了她弦上手背。

    露微瞧她一笑,反掌压下她的手:“好事,多磨。”

    ……

    谢探微因已牢记露微喜食萧家馄饨,这日下职便兴冲冲去买了带回来。其实露微早听他提过“甘州的馄饨饼”,只是也到如今才知,他们竟是同好。

    “那是甘州的好吃,还是咸京更佳?”

    两人对吃对谈,露微不免好奇,又想他第一次提到时,是晏令白生病时露微问起晏令白的妻儿,他提到了一个女子,“你在甘州吃的,都是你义母亲做的?”

    谢探微略皱眉一想,道:“也吃过市卖的,却不如她做的,也比咸京的好吃。只是微微,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阿父的妻子。”

    露微倒不像他认死理,说道:“不是妻子也是恋人,不然总找阿父做什么?她也算养过你两年,叫声阿母不亏你。”

    两次都是露微提起,谢探微才有所思忖,只是长辈的私事本已久远,能想起来的都是细碎的记忆:

    “真论起来,她于冬至更有养育之恩。阿父将冬至抱回来时,才两三个月,军中岂是养婴儿的地方?我去甘州时,就听闻还有个孩子,却是养在外头的。只是冬至四岁时就跟回阿父了,因为她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露微听来是更加肯定了,道:“那你就半点也没问过阿父?她是谁,又去了哪里。”见他仍皱眉,又问:“那父亲呢?他和阿父不就是在甘州认识的吗?”

    谢道元早年初入仕途,便是甘州军内的仓曹,晏令白那时也只是一个营主,两人都不到二十岁,也都未成家。如此深厚的交情,定应该是清楚彼此经历的。

    然而,谢探微还是愣愣地摇了头:“微微,我……我怎么会问父亲这些事呢?”

    倒一时忘了这人与父亲的关系,便是如今缓和许多,也还不像寻常父子般,“算了,闲聊而已,不必追根究底。”

    谢探微淡淡一笑,将她揽了过来,提起自己碗中木勺喂了她一口,“将来寻个机会,我带你去甘州,好不好?”

    露微从未离开过咸京,想甘州是他长大的地方,有他二十年的过往,自然心向往之,“在甘州安家?”

    “只要你在,哪里都是家。”

    第69章 贵妃

    ◎独你弟弟封王,可也独太子是太子啊。◎

    惊马伤人的案子虽是发生在皇城近侧,但说到底也是坊间之事,所以皇帝即使是命晏令白与京兆尹周崇同查,牵头办案的却是周崇。这是根据二人职责分定的,金吾重在宿卫擒拿,京兆府则是管理京师大小庶政。

    然而,这件皇帝过问的要案,过了近旬日都没出一个实在的结果。就算皇帝因其他国政大事并没有时时追问,晏令白也因露微受伤的这一点私心,时时关切,渐生狐疑。

    起初,晏令白就令陆冬至在事发街头寻找证人,却未有一人瞧见马从何来,便又扩大到周围街巷。可等偌大一个太平坊都查问完了,却还是一无所获。

    总不能,区区一匹马,单自己就能找准了地方,长途跋涉而来?虽也不能认定马的主人就在太平坊,可必是主人将它带出,才有此事。这人越神秘,就显得马的惊疯越奇怪。

    晏令白于是便将此情与周崇沟通,但周崇却也向他犯难,说典牧署的长副二吏近日都要住在京兆府了,依着那马的年岁品相,翻遍了记录的簿册,却没有找出一家对应的。

    这周崇是杜石羽罢免后才任职京兆的,晏令白对他的为人并不熟悉,所以不免先以小人之心量度,恐周崇是畏惧权贵,不敢执法。毕竟涉及御马,主人身份定不会低,在咸京做父母官,常常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晏令白不能单凭猜测就直接反问,思之再三,只能另辟蹊径。一则,金吾也派人再详查典牧署簿册;二来金吾尚有天子独予的暗查百官之权,就去暗中盯紧周崇的动作,若他当真隐瞒,必是已知马主人身份,当与之有交涉。

    而果然,不到两日,竟真的从暗查中发现了线索,但这线索也叫晏令白惊了一惊:周崇的私宅去了一个不当与之有往来的人,后宫紫兰殿内官王弘俦。

    如此特殊的人在查案的关口出现,只能是与案件相关。便继续顺藤摸瓜,晏令白才恍然得知,周崇虽仕途平常,甚至还做了十年的下州小吏,但却是紫兰殿周贵妃的兄长。

    再推之,周崇为保护亲妹自然舍得下工夫,可周贵妃深居后宫,竟会插手坊间惊马案,也只能是要维护什么人——

    今上长子吴王李循、长女鲁阳公主,皆是周贵妃所生。李循才十二岁,尚未婚冠开府,但大公主年已十九,十五岁出降,如今正居驸马丧,公主府就在太平坊以西的延寿坊。

    没想到,这一匹惊马竟牵扯了后宫的人事,便就不止是判案拿人那般简单了。于是,晏令白先与谢道元作了商议,谢道元是右相,所有国政要事都是他职权之内。

    书房内,才将缘故听罢的谢道元果然露出一脸肃容,说道:“我虽是去岁才到咸京,可关于这位鲁阳公主的事,却是听了不少。纵马游行市里,恣意不法都是常事,但没有闹到如今地步,宪台偶有弹劾,也都湮没,这其中大约就有周贵妃的缘故。”

    晏令白不由哼声,想这祸事果然是有前因的,“陛下修文德,重礼教,若知晓此事,必迁怒周氏一族。然则,周崇如此掩盖,难道还能有旁人来顶罪?马是御马,总无可掩盖。”

    谢道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昭清,我于此事亦同你心,先稍安勿躁。”见晏令白叹了一声,脸色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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