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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微月临春阙》 60-70(第12/20页)
时无济于事,也不敢动她的伤处,不得已才回到了中堂。
正因露微这桩事,中堂里除了谢家人,赵维贞及赵启英夫妻,晏令白和亲历祸事的崔为、江玥也都到齐了。
“当时我和阿玥正往那条街去,谁知就看见那畜生横冲直撞。但到底不是野马,料理它不难,只是忽然又看见赵学士,她的官服颜色显眼。她不会骑马,吓得不轻,也不知道躲,若不是我们赶巧,她只怕命都没了!”
崔为将事情描述了一遍,说得众人间不管真心关切的,还是假意客套的,皆面露惊惧。赵启英只忙将赵维贞扶持住;李氏虽二次听来,亦难脱开女儿的搀扶;谢道元也只倒吸凉气,满心后怕,毕竟露微出事前才与他照过面。
就更不必说谢探微了,心中惊痛压抑不过,化作一记重锤打在墙上,“阿父,你不是去查了吗?那畜生的主家是谁?!是不是就在这太平坊内?!”
晏令白于此间似是最无关紧要的人,他亦从进门起就润饰上了一层秉节持重的面具。唯一的出口只是回答谢探微之前的沉声一叹,还有甫一张口的片刻嘶哑:
“你先不要着急冲动,休要再吓着露微。此事发生在皇城近侧,又伤人颇多,除了百姓,也有官吏,已经惊动陛下,不论是谁,定是会有一个交代的。”
崔为将马带回将军府时,晏令白已散朝在家,但紧接着就被传入了宫中。谢探微是时正在紫宸殿外站班,先只知出了惊马伤人的事,直到看见晏令白和京兆尹周崇接连被传召,留心听了殿内议事,才知道露微也是受害者之一。他能够赶回,便是天子因此加恩。
勉强镇定了几分,他又问道:“那畜生身上的鞍辔马镫,还有蹄铁,应该都能查到出处,阿父既见了,就没有一丝线索?”
晏令白却微微蹙眉,将目光转看谢道元,复看向赵维贞,似极慎重,半晌才道:“恐怕是御马。”
……
事情未有定论,况听晏令白提是御马,赵维贞和谢道元便都明白了其中分量,一时不再多议。众人散去,谢探微先送了岳丈一家到厢房歇下,并不就回东院,却是赶着将崔为江玥留住了。
二人已行至门侧阍房,忽见他跑来,以为他又想细问当时情形,却还不及开口,竟见他撩袍跪下了。二人登时大惊,崔为忙要拉他起来,又被他死死摁住了手。
“谢探微,你又没被马撞到,发什么疯啊!”
谢探微却越发严正,从崔为看到江玥,双目通红,“你们救了微微,就等同是救了我一条命,若她今日未有大幸,我便也不会在此了。你们必须受我一拜!”
他们是相交十载的朋友,从前常有笑闹,也不乏正经时,而如今就算已知谢探微夫妻情深,却也万没想到他能做到这般地步,一时都愣住了,终究由他拜了下去。
礼罢起身,谢探微才算恢复了常色,便要继续送二人出门,江玥却叫崔为先去门外等候,反将他又截了一步,也丝毫不作停顿,张口就问:
“我其实还是疑惑,先前不知你们赐婚前就相识,可知道了,也不过就是一年余,你为何如此钟情于她?我承认,她生得好看,可你谢探微岂是贪色之人?难道是爱她才思?但你也并非久事书案的文官士人。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谢探微虽从未将江玥要与他做妾的话放在心上,但也并不能当做从未发生,此刻倒觉适逢其时,该解释分明。
“我初见她,是她犯夜被擒,金吾威严,弓弩上弦,她孤身一人,却敢与我争说严刑立威,与政化之本背道而驰,我居然也觉得她说得对,将她放走。可见,虽法不徇情,亦有化外之民,虽左右不顾,却奈何私心在彼。她是我的化外之民,心中至宝,无关年月浅深。”
江玥沉默了片刻,忽作一笑,大步而去,只抛下句话:“她确实生了张利口,却实在四体不勤,今天吓得像个小脓包,叫我险些气死,你以后还是教教她骑马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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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有方
◎那我就替你守着吧。◎
露微醒来已将次日五鼓,睁眼便见谢探微守在榻下,虽是一身常服洁净的模样,却是趴着睡着了,眉宇轻拧,又不大安稳。一时不知要不要唤他上榻好睡,却见他忽然身躯一颤,自己醒了。
“我没事,是那安神的汤药太见效,叫我睡过头了。”露微朝他笑笑,抬起左手抚了抚他压出红印的脸颊。
谢探微却不敢出声,目光微有抖动,良晌才举出双手将颊上的手捧了下来,“我想看看,你别动好不好?”她伤在右肩,睡着时肩下垫了软枕,叫人不敢扯动。
露微已自行坐起,其实并不觉痛,一笑,倾去了身子。谢探微早已敛声屏气,拂开她衣领的手也不见颤抖,但只伸去第一眼,便都尽数溃败——那块乌紫的肌肤虽非剥皮削肉的伤口,却如裂玉摧琼,刺心震魄。
“好了,我真的不疼,也不会留疤的。”见他僵得久了,露微自己拽回了衣衫,再看这人,却已满眼泛红,“有件事,我后悔了。”
谢探微发力攥了攥拳,才勉强压下胸口闷痛,“什么?”
“就是,你还是食言吧,不用教我学马了。”露微只是为了让他分心别事,“阿玥的身手我一辈子都学不来,来世再做赵将军吧。”
谢探微自还不及说到江玥临走之言,也未必不知露微此时心意,苦笑一叹,轻吻了下她的眉心,“怎样都依你。”
他的神色终于如窗外的天色一般,渐渐清明起来,露微放了心,但不觉想来,这一夜间定是多事的,问道:
“阿耶知道了吧?你有没有劝他不要着急?可知道是谁的马了?当时伤了许多人呢。”
此事已成咸京要闻,谢探微没想瞒她,只先将她扶靠枕上,自去外间端了备好的饭食,喂她吃着,才细细说起。
露微听来余事犹可,唯是众人都惊讶的那一件:闯祸的惊马竟是御马。“御马都养在皇城西苑的马坊,由太仆寺典牧署专门管辖。若能现身坊间,应该是陛下赏赐,那典牧署定有记录。”
谢探微点点头,为她揩去嘴角溢出的汤汁,“陛下已命阿父和京兆尹共同核查,阿父也已派了冬至去盘查那条街上的情况,或许能寻到一二证人。”
露微于此并操不了更多的心,便不再问,安静用完了饭,想要更衣去厢房见父亲,谢探微犹豫了片时,却是未曾答应。
“你睡着时,阿耶已来看过你,兄嫂也在。只是你现在去,纵然我肯,阿耶又岂能安心?”
一句话倒是说准了关键,露微本已不愿再劳师动众了,“那么,叫人去传话,说我好了。”
谢探微可喜她听劝,再无不能满足的,很快换了丹渥进来服侍,还是亲自去向尊长请安,“微微,好好等着我。”
……
腿脚弯曲着趴了一夜,心情也紧张了一夜,谢探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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