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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东宫四莳锦》 80-90(第7/13页)
丧子之痛的父皇,是不会如平时那样好说好劝的,执拗劝说下去极有可能彻底激怒他,可他却别无选择:
“夏娘子是绝不可以下诏狱的!还请父皇三思!”
如他所想,崇安帝这回是当真被他激怒了,一拍盘龙的扶手,从龙椅里站起,用可称薄凉的语气问他:“是什么让太子如此胆大妄为不惜忤逆?难道你是以为朕今日死了一个儿子,储君之位就当真非你不可了?”
这话,令在场的所有人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圣上能当着百官及官眷们的面,对太子撂下这种话,可见是气急了。这对天家父子,是彻底杠上了。
崇安帝冷声道:“将人押入诏狱!”
四名禁军上前准备要押送夏莳锦,可对上挡在夏莳锦身前的太子殿下时,他们却左右为难。而崇安帝及在场众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太子的身上。他们都想看看他是否真的会在被逼急眼时作出忤逆之举。
而段禛这会儿,也的确正在估算,他是否有将夏莳锦从此地带离的本事。
眼前四个禁军自是不在话下,但宫里还有数千弓箭手,纵是他能施展轻功不贴地面躲开大部分的禁军,多半也是插翅难逃的。只要父皇对他也下了杀心。
第86章 西凉
升平楼内陷入一片诡异的静寂, 满常勋贵不敢吭声。
陈英想提醒自家殿下这时就别与圣上硬杠了,却不便靠近,他这角度倒是刚好对着夏莳锦, 是以挤弄几下眉眼引起夏莳锦的注意。
夏莳锦很快留意到陈中官,见他朝殿下弩了弩嘴, 她便明白这是想要她劝劝段禛。
夏莳锦虽也怕极了去诏狱, 可她知道若放任段禛当堂与崇安帝互杠, 只怕下场最惨的还是自己。是以将目光移到段禛身上, 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量, 唤了一声:“段禛~”
段禛闻声转头看她,她并未说什么劝他的话,只是一双水眸轻颤凝着他。段禛知她是何意, 暗暗吐出一口浊气, 服软的跪下,开始换一种态度求崇安帝。
“父皇,由您来亲自查明此案, 儿臣自是极为赞同,只是夏娘子如今只是不能自证清白而已, 并不是疑犯,且诏狱那种地方,委实不是一个姑娘家能熬住的。儿臣求父皇先将夏娘子禁足宫中,待案情查明后再行定夺。”
方才天家父子杠上时,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这会儿太子殿下服了软儿,其它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安逸侯也终于按耐不住, 上前跪地为自己的女儿求情:“陛下,若小女有罪, 臣必不敢包庇。可眼下并无直接证据能证明小女与小皇子的夭折有关,还求陛下开恩,勿将小女投入诏狱那种地方。”
说这话时,安逸侯语带哽咽,孟氏也随着自家侯爷跪地,附和道:“求陛下开恩。”
镇国将军府既与安逸侯府是世交,此时又岂能袖手旁观,是以严将军也离席上前,双膝跪地求情:“求陛下开恩!”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帮夏莳锦说话,梅惠妃与北乐郡王妃对视一眼后,突然扶着额摔倒在地!而郡王妃立即扬声惊呼着上前:“惠妃娘娘!惠妃娘娘!”
众人再次惊慌,崇安帝也担心地上前,所幸郡王妃抱着惠妃掐了两下人中,惠妃便醒过来了。
惠妃睁眼时,看到崇安帝就俯身在自己面前,一脸担忧。太医慌忙上前为她把脉,却被梅惠妃一把推开,只一双泪眸无助地望向崇安帝,虚弱提起:“去岁郑王回京之时,曾与属下于良田上竞逐驰骋,践踏了不少青苗……农户告去官府,陛下大怒降罪郑王,当时陛下说过一句话,陛下如今可还记得?”
崇安帝自是记得,也明白梅惠妃提起这事是想说什么。
见崇安帝自己不说,梅惠妃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努力扬声说道:“陛下当时说,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可难道到了夏娘子这,陛下就要破例么?”
郑王乃是崇安帝的亲弟弟,今日也在堂上,崇安帝自不好为了太子及安逸侯镇国将军他们,而区别对待。
是以崇安帝叹了一口气,命人先将惠妃抬回瑶华宫,同时也命太医跟去仔细瞧瞧。再回龙椅中时,面对跪地的臣子和儿子,崇安帝已无动摇的意思:“谁也不许再为此事求情,即刻将夏莳锦送入诏狱!”
此言落地,孟氏直接晕了过去,幸而夏罡就在她身边,及时将人给扶住。孟氏可不是学的梅惠妃,她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眼前漆黑一片。
夏莳锦担忧地扑向孟氏,“母亲?母亲您醒醒——”
而此时,先前那四名禁军再次上前,眼见请求也改变不了圣意的太子,突然自行起身,决然挡在夏莳锦的身前:“我倒要看看今日谁能在孤面前将人带走!”
崇安帝闻言震怒,太子今日为了个女子这是要反了不成?!
然而崇安帝的狠话还没说出口,门外便又传来了另一人的声音:“你们的确不能将人带走。”
满堂震惊,齐齐朝门外看去,就见一名身量高大,肤色古铜的年轻男子负手立身在当门!那男子瞧着不似中原人士,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隐有阴隼之相,显得有些狂野不拘。
可再看他的头上,戴着攒珠的鎏金冠,颗颗宝珠价值连城,错落镶嵌在冠上。一身墨绿的锦袍夹有金丝,在正午的日头下熠熠生辉,身上佩饰也尽显华贵,全身都透着一股不一般的气韵。
就在众人深觉意外之时,有礼部的官员认出了此人的身份,悄声同身边人介绍:“这位是西凉国的大皇子,李沐殿下。据闻是今早才入的京,随使团一齐入宫来为皇后娘娘贺寿的。”
这消息很快传开,越来越多的人了解了其身份,就连夏莳锦也听到了。不由有些奇怪,这西凉国的大皇子,为何会管自己的事?为何要在此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李沐这会儿应同其它来贺寿的外邦使臣一同在便殿,由鸿胪寺的官员们招待,照议注应待本朝的官员向皇后献完寿礼之后,他们才会再进来贺寿。
只是刚刚小皇子出了意外,这仪程也就中断了。
如今李沐突然不请自入,委实失礼,崇安帝心下不悦,但眼前这情况本就乱糟糟一片,便也未同他再行计较,只问道:“西凉大皇子,你刚刚那话是何意啊?”
大周陛下既然问自己话了,李沐便堂而皇之步入了升平楼,只是他未急着去回大周陛下的话,而是朝着夏莳锦的方向走去。
夏莳锦心下疑惑,这位素未平生的西凉大皇子,为何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自己身上?
而段禛却是了解这个李沐的,同西凉联手攻赵时,西凉军便是由李沐挂帅,他二人在赵地时曾打过不少交道,对其为人也颇为了解。
急功近利,还好色成性。
是以段禛再次挡在夏莳锦身前,对李沐开口时,声音自持而有力:“大皇子未免太失礼了。”
李沐的视线被段禛挡住,目光终于从夏莳锦身上移开,转到段禛的身上,朝他笑了笑,算是见礼,而后便拱手朝崇安帝行了个礼。这时人们才留意到,他的手里还握着一个卷轴。
“大周陛下,我在西凉看到陛下令人快马加鞭送去的和亲公主画像时,还疑心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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