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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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同老伴唠一唠。

    苦水倒多了,情感上自然愈发依赖起来。

    御书房的自由进出权,似乎昭示着这位铁血多疑的皇帝,终于在风烛残年,对自己的皇后彻底卸下心房。

    神宗接过汤水,手中南直舞弊案的卷宗随手就递给了皇后。

    陈皇后聪颖,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

    她不会轻易表达看法、踩帝王忌讳,但不影响她半是调侃、半是顽笑地化作已用。

    “原来苏将军作战不力,朝野已是有目共睹。

    虎贲云集,三军亮剑,战场终究是男儿天下。女子本就弱质,顺境或可冲锋,逆境便只想守成,这是阴阳天性,刚柔岂能颠倒?”

    “可惜前几科的武举小将,不得机会,若是能放出去历练一番,勇猛血性必远胜这女将。”

    见神宗并无不愉,她点到即止,“话说回头,这倩代能被点卷,确实有几分才华,只可惜心术不正走了歪路,可叹可叹。”

    也正是她这般不着痕迹的提点,才叫无将可用的神宗想起,哦,他还有武举。

    当年谢时、谢景行可都是少年时一战成名,怎么他的武举就不行?

    于是皇帝连夜令兵部送来军中新将名录。

    七翻八翻,就锁定了履历写得最漂亮的陈宽。

    论·求职简历的重要性。

    顾情手上仍缠着厚厚的扎带。

    大约是消息太过震撼,伤口碰着热杯盏,烫得他嘶了一口。

    “脓不脓包我不清楚,但苏家军可不服他。”

    他说话声音不小,很快引起隔壁包厢一声嗤笑。

    “我怎么听着这话,酸气冲天?”

    另一人附和,“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

    苏家军倒是服苏青青,怎么没打赢?难道是老天不赏饭吃?哈哈哈!

    “诶,怎么陈小将军去了月余,老天就赏饭了?

    这可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空白头,酸破了天也没用啊!”

    这阴阳叫顾情攥紧了拳头。

    指尖冻疮很快痂裂,渗出脓血来。

    顾悄无声握住他的手,向他摇了摇头。

    那头显然也是学生。

    另一人跟着嘲讽。

    “我读遍经史,历来名将皆英豪,女子就该在家老实绣花。”

    那是你见识少。

    顾悄默默吐了个槽。

    妇好墓还没挖出来,尚能原谅。

    平阳公主、梁红玉、冼夫人都看不见,那就纯粹是眼瞎。

    原疏也气得不轻。

    他抓起书包,掏出纸笔,手起刀落裁出一二三四五个纸片人。

    然后将纸片递给朱庭樟,“快,朱道长,给我狠狠画符诅咒他们。”

    朱庭樟:……

    这业务拓展得多少叫我有点措手不及。

    经他这么一闹,大家郁气都消散了些。

    京都水深,出门在外,可不能像在徽州那般无脑莽勇了。

    隔壁见他们始终不再吭气,又稀稀落落笑话几句,便又论起京中形势。

    “唉,这吏部尚书空悬,外官朝觐到底由谁做主?”

    “当然是谢御史。唉,何止吏部空悬?户部方尚书总被锦衣卫请去喝茶,听说户部早丢了主心骨,也是一团乱麻!要不能叫张家那个小主事,日日各衙门打点逢迎?”

    “说起方尚书,你们听说了吗?先前因乡试舞弊一事,户部就同兵部闹得不愉快。

    好似柳尚书家里,还曾闹到过方家府上,为了一个什么图册。这下兵部举荐能将,立了大功,方家在京中孤掌难鸣,可不越发如履薄冰?”

    “也不算吧?那捅了柳家马蜂窝的画册,不就是谢家送出去的?

    我看为争那个位置,大概率是方家已同谢家结盟,柳家已同陈家结盟,如此鹬蚌相争,不知最后花落谁家哦。”

    顾悄淡定喝了口茶。

    谢家要能同方家结盟,谢昭第一个提刀。

    柳家要能同陈家结盟,那便是柳尚书脑雾一日间尽去了。

    都是不能够的事。

    他听了片刻,便无聊地回归正题。

    他拉小伙伴出来,可不是无聊喝茶的,京都落脚后,不惑楼当然要同步过来。

    这一次,不惑楼还将大变样,加挂大宁科学院。

    嘻嘻嘻,总算是扛回一块国家级牌子,看谁以后还敢狗眼看人低。

    将科学院同不惑楼放在一处,也是为揭榜挂帅方便。

    大宁毕竟落后,指望平头老百姓里出奇才,简直等同于天降红雨。

    他不惑楼连锁了十八家,至今只有周芮揭了一回榜。

    所以想要专业人才,还得自行培养,从有一定文化基础的书生里择优,是当前最快的捷径。

    学校和研究院合并,选址的要求自然也就高了。

    前楼后院,还得有足够大的空间。

    京都宝地,寸土寸金。

    各家酒楼生意兴隆,李玉寻了许久都没有盘到合适地方。

    这间怪味楼是唯一符合要求、老板又愿意转让的,可价格也出奇的高。

    一间楼,就要三千两白银。

    分文不少,还点名不收户部新发的白币,宝钞就更别论。

    就离谱。

    幕后老板排场还大,顾悄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人。

    “琰之,我再去催催。”

    李玉瞧着天色,乌沉沉的眼看又要落雪,他也有些急了。

    一急就容易坏事。

    推门的瞬间,他不慎与迎面走来的一位儒生撞在一处。

    书生身形不稳,连退几步,又被后头上楼送茶水的小厮泼了一身热水。

    他肤色白腻、衣着鲜亮,一看就非富即贵,自然也不好惹。

    李玉理亏,一边上前扶人,一边低声道歉。

    “实在对不住,您的衣裳小的包赔。”

    那人见李玉一副下等服色打扮,顿时怒意高涨。

    他嫌恶地甩开李玉搀扶的手,“不长眼的东西,我缺这身衣裳吗?烫着我你赔得起吗?”

    见李玉一副垂眉耷眼的晦气相,他更气不打一处来。

    看到李玉正背对着楼梯口,他竟趁其不备,恶意满满地一把将人掼下楼去。

    “真是晦气。”在儒衫上擦了擦手,他向着小二怒斥。

    “叫你们掌柜也要掌掌眼,别什么贱骨头都放进来,这可是方……”

    他话说一半,又收了回去。

    见场中无人顾及他,这才放下心。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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