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 17、桃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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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承渊慵懒抱臂,歪过身子懒散斜倚于树干,“倒真是情真意切。”

    沈知梨叹口气,没理他,回答谢故白,“我们......也是追查刺客到此。”

    谢故白关心道:“可有着落。”

    沈知梨欲言又止,摇头道:“刺客......死了。”

    “死了?!”

    几人还未来得及再谈这事,唢呐再次吹响。

    谢故白拉过她,大步走向方才坐的树下,并叮嘱道:“阿梨,我们要假装与那些傀儡相同,切记不要被发现了。”

    “相同?”

    “不错,他们做何事我们就要学着做何事。”

    “啪——!”

    冒着微光的红林消失,四下安静,陷入短暂的黑暗。

    沈知梨攥紧衣裙,力道之大,指甲已穿过纱裙嵌入掌心。

    谢故白包裹她的手,掰开手指,小声安抚道:“阿梨别怕。”

    如何能不怕,鹤承渊说她这具身体招邪祟,什么东西会从黑暗中冲出,一无所知。

    她紧绷着神经,寒意蔓延全身,心脏紧张鼓击,每一下都震在耳边。

    突然,一顶斗笠从后压下,她浑身如电流袭击,猛然哆嗦缩起脖子,在眼前黑纱垂下刹那,才大松口气,脊背发毛感也随之消失。

    鹤承渊一言未发立于她身后,面向左前,观客看戏般,嘴角噙笑,有一下没一下玩着刀。

    “呼!”

    霎时,万花齐飞,狂风大作,向左前方袭卷。

    万千桃花似一块拉下的幕布,落下之时,桃花砸地炸开,高挂檐璧的红色灯笼一抖,顺势点亮。

    面前出现一座戏台,青砖绿瓦,雕梁画栋,绸帘散挂,老旧的壁画依稀能瞧出青彩之色的吉祥兽,写着静水亭的牌匾半悬挂于粗梁,在摇晃的红光下显得破旧不堪。这时才见,他们已身在天井戏院,坐于台前,静待戏曲开场。

    那些邪宗弟子所做成的傀儡,呆头呆脑静悄悄围坐旁桌,诡异的阴气令沈知梨倍感不适,似身处冰窖寒气厚裹。

    “阿梨的手为何这般凉。”谢故白紧握她的手,为她揉搓,“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鹤承渊冷不丁道:“谢公子如此了得,新人护不住,竟然能护住旧人。”

    沈知梨:“......”

    身后的人走了,他坐到旁桌,直将空间让给他们二人,再生旧情。

    “鹤承渊......”沈知梨本想随他一同,却被谢故白拉住了手。

    “阿梨别动,戏要开场了。”

    沈知梨没办法只能僵坐回原地。

    黑暗的戏台,供桌上“啪!”一根红烛点亮,如瀑的红纱媚如山妖婀娜起舞,火光若隐若现摇曳。

    可是,风早已停止,红纱仍似骤风袭卷,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急躁!

    何物摇摇晃晃被悬丝吊挂,穿过红纱向观席而来。

    戏腔从台后传来,“给客赐茶!”

    悬丝行停头顶的茶壶与瓷杯落下,壶底磕在桌上不稳晃动倒了,洒出些许,登时,灰沉沉的红色木桌,显出一滩血迹,顺着木头纹路铺开流向地面。

    沈知梨静坐于桌,低头就见茶水浸湿的红花褪成雪白。

    “阿梨莫怕。”谢故白扶起茶壶,用袖擦净桌子。

    “我们......不会要喝吧。”

    戏腔道:“品茶!”

    谢故白滞住,眼底幽深晦暗瞥向红纱飞舞之地。

    邪宗傀儡咔嚓歪脖,吊起胳膊肘,软绵绵拿起茶壶开始填茶,谢故白不得已只得照做。

    鹤承渊则是神情散漫独坐一桌,早早便不客气给自己添满茶,茶杯捏在指尖摆弄,时不时倒几滴在桌面,细听茶水冲刷纸花的声音。

    没有眼睛,确实有些麻烦。

    他举到唇前轻嗅茶味,余江的龙井茶酥与这香气相同,普普通通的茶。他食指摩挲杯口,扯出揣测的笑意,随意托腮“凝视”沈知梨那方。

    谢故白为沈知梨添好茶,移过杯子,“阿梨,这茶没有异样,是普通茶。”

    “可是......花......”

    谢故白瞥了眼地上一摊褪色的红花,一抬眸就见对桌的鹤承渊望着他,鹤承渊手指轻推茶杯倾倒水流下桌,桌边红花成了一摊壮观的白花。

    他缩起眼眸,看不明鹤承渊究竟想做什么。

    这时,傀儡已端杯,将茶一饮而尽,说是喝了,但他们脖子的线早已嵌入皮肉,那些茶从他们脖子断裂处又全流了出来。

    一杯如此,两杯如此,三杯还是如此。

    沈知梨端着茶,久未入口,这杯茶瞧着别无异样,但真要喝下去,是死是活那可就不知了。

    谢故白端茶往地上一洒,“阿梨,将它倒了。”

    沈知梨闻言照做,一连倒了三杯,最后一次洒在自己脚下,红花变色,聚在脚下,好似白色的影子。

    谢故白:“这杀奴不一般,别靠他太近。”

    脚下出白影事才算解,这杀奴“一眼”破解傀儡师的饮茶阵,横竖看他都不简单。

    沈知梨:“怎么了?”

    “阿梨为何要与这种人为伍,手起刀落,杀人如麻,指不定哪日就伤你性命,他口中的救命之恩,切勿当真,警惕为好。”

    “我知道了。”

    谢故白对鹤承渊意见太大,没必要做无谓的辩解,相争输赢,沈知梨随意点头应过此事。

    这茶也品了,接下来......恐怕就是观戏了。

    下一刻,台上木质地板咯吱作响,戏子脚步轻盈拨开红纱捻花而出,丧乐随步伐时缓时急。

    她头面点翠,眼波流转,凤眼含媚,脚踏云步,软裙垂跃,像个调皮又抑制喜悦维持优雅的大家闺秀,钗满簪花,珠串耀眼,尤显华贵。这时又一人登场,手携书卷而出,十指悬丝,面色苍白,身穿红袍,头戴官帽,两侧长翅因抑扬摆头鲜活晃动,是个状元郎。

    女子唤他一声,“薛郎。”

    戏便开唱,可这面色煞白的男子却封嘴不言,由女子叙事。

    这戏所讲,一家小女活泼可爱,某日外出遇一将死少年,年少懵懂与其交好,久而久之心生情爱,台前所演撩拨露骨,两人情深义重,难舍难分。几年后,少年决心科考,在小女一家打点与铺路下,少年发誓待中举便回来报恩提亲,可惜这一走几年,中举消息都已传回,却没等来少年而归,终究是负了。

    沈知梨安安静静听着,只觉不过是一负心汉的陈年旧事,然而故事却未停下。

    锣鼓声声中,女子戏腔惊绝穿肠,唱水上鸳鸯,桃花如潮,再到男儿薄情,离人催泪,最后仇身葬江,夜哭魂!

    “啪——!”

    戏台上摇摇欲坠的牌匾,应声落地!

    戏子声音嘶哑,不再如方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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