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彻小梅春: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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嫱,这是你欠我的。”

    她的眼泪滑下,湮没于未干透的发。

    四年前所有的怨愆,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又似乎完全忘记了那些哀怨,心中只剩下了不绝的恨意。

    只剩下冷漠。

    不知过了多久,雨终于小了些。

    窗外一片压抑,除了李彻,所有人都缄默着不敢出声,包括暖帐中的卫嫱。

    少女面上挂着泪痕,看着他冷漠地抽身。

    卫嫱蜷缩在床榻之角,两手虽被禁锢,却依旧倔强地护在胸前。她的泪已经流干了,身侧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子,将衣裳一件件重新穿得妥帖。

    全程,对方的目光凝在她身上,放肆地打量着这具身体。

    在先前的对峙中,被褥已被扔在地上,卫嫱无从遮掩,更无路可逃。他的目光像是熊熊炬火,烧得她五脏六腑皆生起火辣辣的烫意。

    少女披散着乌发,混沌的眸间掠过一道恨意,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之中。

    李彻根本不在乎她这微不足道的恨。

    似是嘲弄,他轻蔑笑了笑。转瞬,门口传来一声通报:

    “殿下。”

    “说。”

    “启禀殿下,属下在前厅搜寻到了一物。”

    李彻轻飘飘扫了她一眼,而后起身,自房门口取过。

    隔着一道屏风,卫嫱看见他身影掠过,待对方再来到床前时,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阿嫱亲启。

    她下意识支起上半身。

    是兄长寄来的信!

    原本黯淡无光的一双眸,见之立马亮了亮,她只看着李彻手里攥着兄长的家信,缓步重新走回榻边。

    【小妹,展信佳。】

    只瞥了一眼,男人便转过身,他捏着信件将其置于床边银釭之上。信纸登即被烛火点燃,看得卫嫱欲想惊呼。

    她扑上来,竟直接徒手去抢。

    手腕被军鞭桎梏,她的动作略有些笨拙,像一只莽撞的鹿。李彻蹙眉,眼疾手快地将她扯开。

    “你做什么?”

    火光落入卫嫱眼底,映出她眸底的晶莹。

    李彻低下头,匆匆看了她一眼——方才她冲过来得着实莽撞,右手竟不管不顾地捞入火光中,如今手指有些烫伤。

    虽如此,她却浑然不觉得疼痛,一双眼紧盯着他手中信札。

    阿,阿兄……

    看出她眼底神色,李彻面色微微一变。

    然,那情绪仅掠过一瞬,转瞬即逝。

    李彻一手扯住她,另一只手再度将信纸贴近那银釭。

    信纸遇火,燃烧出一阵火焰,卫嫱听着那呲嗞的声响,眼睁睁看着,

    兄长寄给她的信件就这般一点点燃成灰烬。

    拍去手中积灰,李彻轻悠悠丢下一件雪白的衫。

    卫嫱这才反应过来遮挡身子。

    手指被火焰灼得疼痛,愈发痛的是她酸涩的身体。见状,身前男人冷嗤了声。他唇角边似带着嘲弄,清冷矜贵的眉眼之中,却又写着几分餍足。

    门外有将士前来禀报军况。

    彼时李彻恰恰重新系好衣带,闻声,他连头都不回,抬步走入门外那一帘风雨中。

    今夜山呼海啸,风声未曾停歇。

    李彻离开时的风带走最后一点烛光,自他走后,卫嫱周遭又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她身上披着那件单薄的衫,手上军鞭还未被解开,一个人抱臂坐在床边,呆呆发愣了许久。

    久到她听见门外李彻撤兵的声音。

    兵戈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大雨湿淋淋地朝下落,风雨声连绵不绝。

    她听见门外有人犹豫道:“屋里……屋里头那名姑娘怎么办?”

    “要不,将她带进宫里头去?”

    “可是……三殿下他也没说要……”

    再往后的话卫嫱听不真切了。

    回过神,少女低下头,接着月光看见身上布满的红痕。

    今夜雨势滔滔,当下月色却十分清亮。如银纱一般的光亮穿牖而入,映照出她身上凌乱的印痕,以及床榻之上,那一点氤氲开的、鲜红的血迹。

    卫嫱再也忍不住,脸颊埋入双臂中,悲恸大哭。

    似乎是听见了屋内的响动,门外的将士终于安静了些。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也哭累了,余光瞥见一直绑在手腕上的鞭绳。

    李彻离开时,并没有解开绑住她手腕的军鞭。

    她胡乱抹了一把泪,而后抽泣着低下头,一点一点,将手上的军鞭用牙齿咬开。

    地面覆着月纱,凉得瘆人。

    卫嫱踩在地上,捡起坠了一地的衣衫,默不作声地、一件件穿好。

    里衣,袄裙,外衫,鞋袜。

    重新穿妥帖,她坐回床边,像一个破布娃娃般倚靠着床栏,愣愣地发着呆。

    终于,有人敲了敲门。

    “卫姑娘。”

    士卒一身银甲,在房门外唤她,“卫姑娘,请上马车。”

    令对方意外的是,屋内的姑娘并没有拒绝,更没有问去哪儿。

    她浑浑噩噩,犹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庭院外很冷。

    她受了寒,还淋了雨,如今面色更是潮.红。

    马车缓缓驶动,卫嫱昏昏沉沉,脑海中忽尔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年幼时,她曾发过一场高烧,半只脚迈进了鬼门关,急坏了爹爹和兄长。

    待她醒来时,发现右手手腕处系着一根红绳,绳上绑了一块玉,一块通体莹白的暖玉。

    后来卫嫱才知道,这那高高在上的三皇子,一步一叩,跪了整整九十九阶,于菩提神像前为她求得的一块护身玉。

    那天晚上,李彻淋了雨,也生了一场病。

    所幸病情并不严重,他并无大碍,只是落下了些病根,咳嗽了许久。

    那段日子,卫嫱便一直为他炖冰糖雪梨粥。

    当她将汤勺送至少年唇边,对方明明苍白着一张脸,却还同她嘴硬。

    “我主要是前去拜拜神明,顺便给你求得这枚护身玉,没想到还真有用。”

    少年李彻坐直了身子,凑上前,勾了勾她的手指。

    “阿嫱,以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喽!”

    他的手指很凉,轻轻擦过她的肌肤,却让她面上生烫。

    小姑娘脸一下红了,“三殿下胡说什么。”

    风铃响动,锦衣玉带的少年郎轻笑出声:“哪里是在胡说,我不管,阿嫱,你这条命便是我的。从此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

    说到这儿,少年一顿,忽然开始不自然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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