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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冷太阳》 40-50(第11/15页)
在萌发的智齿上。
下意识想拿起手机。
将手机举在脸上?,遮挡住高悬的白炽灯, 在脸上?印下?一个阴影,动作卡顿, 直到手腕发?酸。
他松手, 手机砸落在松软被子中,一颗苹果无声坠落,没有答复的聊天页面依旧闪烁。
他所谓的关于爱的分享或许对于她而言不过是感到厌烦的一种困扰吧。
晚上?下?了一场盛大的夜雨,后?院的槐树被打湿,槐花掉落一地, 有腐烂的气息。
牙床软软地酸, 周逾温用手背碰了碰脸颊。脑袋还?不太清明,伸手捞过枕边的手机。
起床后?第一时间查看消息好像已经成为了他遇见池也后?的条件性反射习惯。
聊天界面平静地定格在昨天他的一句“很忙吗?可不可以理理我呀”
牙神经好像又抽痛了一下?, 周逾温按灭手机, 黑色的屏幕上?反射出他低敛的眉眼。
在他的感知中,爱是让人变得卑微与怯懦的存在;可为什么所有人歌颂的都是爱让人变得勇敢呢?
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牙床有肿胀感, 挤压一切活力,周逾温拖着忽然精疲力尽的身体?去刷牙洗脸吃饭, 然后?拖沓着脚步去寻陈金淑留在餐桌上?的早餐。
一碗熬烂晾凉的白粥和一些?小菜。
周逾温提不起食欲,只从厨房中拎出一瓶红糖,撒了一些?在粥中,拌开,是凉凉的甜,咽下?去还?会有未化?的红糖粒。
他记得林莉娜总是这么哄他生?病的弟弟的。
他也哄哄自己吧。
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在甜蜜里浸泡的智齿和凋零的槐花一同濡烂,在绵长的红糖香气中,他只咂吮出酸味。
好像发?了低烧,他倒回床上?,探了探自己额头的温度,没有镜子,于是也察觉不到自己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一边骂自己软骨头,一边还?是打开手机聊天页面,周逾温觉着自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轻飘飘的晕头转向,但疼痛的智齿又嚣张地宣告着自己的真实存在。
一股脑将敲写下?的文字发?送后?,他边抛开手机,扯了扯被子捂住脸,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周小数:智齿发?炎了,好难受
周小数:有点发?低烧,好难受
周小数:你还?不理我,好难受
当池也风尘仆仆顶着曝晒的太阳在江市绕来?绕去来?回奔波查看房源时,手机叮咚一声跳出这几条接连的消息。
眉心拧成的结是疏通不开的病症,脸上?狼狈流淌的汗水是只有自己知晓的温度,池也在树荫下?选了个位置蹲下?,她忙碌奔波了好几天,用脚步丈量江市,现在两条腿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脚底也是血淋淋的水泡。
等着中介前来?带她看房的间隙,池也终于有空拿出手机清理消息。
掠过页面顶上?攀着的消息,她先直奔李小芬的头像,点点开,发?送一段语音,大意是一切顺利,让她不要担心,在家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李小芬笨拙地使?用着她刚教会她的发?语音功能回了一句好,让池也自己也好照顾好自己,买点水避避暑。
与李小芬联系过后?池也才有了空闲去回复其他消息。
点开周逾温冒着无数红点的消息,看见他那一条条絮絮叨叨黏黏糊糊的对话,池也第一瞬间是会有一些?心软的。
风光霁月的大少?爷为了她也变成了毫无安全感的黏人怨夫。
可又能怎么办呢?
她无法共感他的不满,他也无法理解她的辛劳。
他们之间本身就拥有着巨大的鸿沟。
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十几万于他而言不过一个轻轻松松的数字,可以随时砸下?就为听个吉他响。
可池也是一个徒手攀爬高崖的落魄子,心心念念的留学不过是泡沫的一个影,而读研读博也都显得遥远,要为每平米少?个几百一千而讲到口干舌燥。
在此刻,看着他那些?纠结烦恼的文字,池也突然很累很累,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刚输入了句“我最近比较忙,牙疼去看看医生?,发?烧记得吃药”后?就被匆匆赶来?的中介打断,于是就这样点击发?送,然后?走进已不知道是今天查看的第几户房子。
陈金淑几次进屋探他额头的温度,有意不叫他醒来?好好休息一下?。
所以伴着牙疼软绵绵地睡着,周逾温睡了个天昏地暗,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
看着窗外缠绵不停的雨,他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拿起手机看看时间,被自己居然睡那么久吓了一跳,也被屏幕显示的特别关心发?过来?的未读消息吓了一跳。
嘴角牵起,好像作怪的智齿也没有那么疼了,周逾温抿着笑兴冲冲地解锁打开消息。
看着那简简单单几乎不带其他情感的一句“我最近比较忙,牙疼去看看医生?,发?烧记得吃药”,周逾温莫名?有种流泪的冲动。
可能是发?烧难受所以才忽然变得脆弱吧。
他这样归结自己的情绪,刻意掩瞒与池也有关的部分。
可是他真的真的很难受啊。
周逾温轻轻叹气。
躺在牙医诊所内,周逾温被告知他的智齿可能会很严重?,需要及时拔掉,不然等后?面压迫到牙神经会更麻烦。
“快刀斩乱麻”,穿着白大褂沾着双氧水气息的牙医这样说,把周逾温沉默的情绪当成是对拔牙的恐惧,用着哄小孩的熟悉的那一套说打了麻药就不会疼了。
周逾温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当下?就决定要拔牙。
当感知到那一颗折磨了他好几天的牙剥离出他的身体?后?,周逾温紧紧闭上?眼。
突然很想跟池也抱怨,明明医生?承诺说打了麻药不会疼,可打麻药本身就是一件很疼的事情啊。而池也应该会笑着摸摸他的头假装嫌弃地说他娇气,然后?两人一起去买冰淇淋阵痛。
可事实是:他们俩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了。
榆城的雨季也好像一并堆积到这几天淅淅沥沥地下?。
周逾温不知道在和谁较着劲,克制着不去主动发?消息,而池也权当没有感知到异常一样秉持着他不主动找她,她也不会主动的未明确的潜规则。
下?雨下?的人很烦,周逾温撑着伞再次走过榆中,偷偷望了眼,池也的照片还?贴在校门口最显眼的光荣榜上?。
于是脚步莫名?放缓,他站在光荣榜前,仰头望着池也那一张两寸证件照。
很普通很普通的照片,不过是一个平凡女高穿着校服某天突然被抓去拍了张证件照留底。
那时的池也还?是及耳短发?,可能是刚午休起,发?尾还?不安分地毛茸茸翘着,眼睛倒是睁得大大的,是雨雾空濛的澄澈。
很白很瘦很沉闷,如果不是照片后?面跟着的“榆城高考文科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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