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的皇叔: 11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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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又怎么了?你一哭,我立马就千疮百孔。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若是被人抓走,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

    沈盈缺心尖猛然一蹦,知道他定是知晓了她先前两次的冒险之举,吓坏了,也气坏了,才会跑这里来,发这样一场疯。

    这里可是洛阳啊。

    羯人的老巢,一个不慎就要人头落地。

    连她这个与战事无甚相关的人,都得无时无刻把心提到嗓子眼儿,小心翼翼行事,更何况他这个北伐的主帅?

    莫约又是冒着雨,星夜兼程地赶路,人都憔悴了一圈。

    沈盈缺心疼地直皱眉,连日来因莲花的下落而愁眉不展的心绪,也被他这荒唐而又充满安全感的举动温暖到,她不由伸长两只藕臂,抱住他,轻轻拍抚宽慰:“莫怕。我没事的。你瞧,我这不是都好好的?一块肉没少,一根头发没掉,还帮你把莲花的事打听清楚了,多好啊。”

    萧妄冷笑,“若是要用你的性命去换这劳什子破花,我宁可现在就毒发身亡。”说着,还真伸手去拔腰间的佩剑,要抹脖了断。

    “哎呀,你这人!”沈盈缺惊呼着去拦。

    可还没等碰到他的手,萧妄就狡黠地一勾嘴角,展臂将她捞入怀中,低头顺势吻下。炽热的唇舌宛如外间滔滔不绝的大雨,将她疯狂倾覆,而她便是庭院里一枝颤颤摇晃的花枝,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力地依偎在他身上。

    待云销雨霁,沈盈缺已完全没了力气,软软地趴在他怀里,侧脸发烫,长发凌乱地铺散在两人身上,只能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萧妄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帮她轻轻拍背顺气,餍足又无奈,“怎的都这么久了,还学不会换气?莫不是故意这样,想招我心疼?”

    沈盈缺恨恨瞪去一眼,实在没力气跟他斗法。

    这混蛋就是属狗的!逮哪儿啃哪儿,啃住还就不松口,非要把她吃干抹净,哪怕只是“浅尝辄止”,也势必要玩一些新鲜的花样儿。

    想起刚刚,他一边啄她唇角,一边带着她绵若无骨的手,压在那件她之前早已熟识、只不过现在还几分陌生的物件之上,哄她去感受他的经天纬地,雄才大略,还大言不惭地说,足够她把玩一辈子,沈盈缺耳朵尖便要烧着,嗔怨地又剜了他一眼。

    萧妄甚是喜欢她这言不由衷的别扭模样,忍不住低头又亲了她一口,轻手轻脚地将她安置回榻上,自己起身绕出屏风。

    再回来,他手里便多了两个圆如人头大小的青果,外壳看起来颇为厚实,坚似木盾。

    沈盈缺不由好奇,“这是什么?”

    “胥余果。”萧妄低头掂了两下果子,道,“从岭南那边送过来的,表面上瞧着木皮极厚,实则内里厚蓄甘汁,至为清凉,最适合解暑不过。去京口之前就跟岭南那边说话,天热了就送几个过来,给你解暑,谁知你却来了洛阳,还碰上这么个天儿。”

    他仰头望着窗外仍旧滔滔不绝、宛如天河倾泻般的大雨,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黄河怕是又要闹涝了。”

    “会影响你行军吗?”沈盈缺紧张地问。

    萧妄摇了摇头,微笑道:“那还不至于,比这更艰苦的环境,我们都熬过来了,区区几滴雨水,我还不会放在眼里。我只是担心,周围的百姓会遭难。”

    “这倒也是。”沈盈缺也跟着叹气,“要不想个法子,先把附近的人都疏散了?不管会不会闹洪水,仗是肯定要打的,早跑早平安,你也能更加放开手脚不是?”

    “你想得还挺周到,打仗还提前知会人的。”萧妄点了下她的鼻子,笑容宠溺又无奈,“这附近可不只有汉人,还有羯人呢,把他们也放跑了,你不觉得亏?”

    沈盈缺挠了挠腮,道:“都是普通老百姓,分那么清楚做什么?欺负人的也不是他们。要实在有那恩将仇报的,等我们都安顿下来,再清算也不迟,不是吗?”

    萧妄无声一哂,不置可否道:“天底下也就你会这么心善了。”

    边说边抽出腰间的佩剑,狠狠削去其中一个胥余果的顶盖,又从怀里拿出一根粗细合宜的苇秆,掐头去尾,变成一根中空小管,插/入果中t?,递给她,让她就着芦苇管吸吮里头的果汁。

    甘甜的滋味绕舌生津,沁入心脾,抚平连日来因找不到莲花而生出的燥火,让人恍惚忘却外界的暑热与烦愁,只记得此间的逍遥与快活。

    沈盈缺忍不住眯起眼,发出一声享受的喟叹,“真好喝,比甘蔗挤出来的甜浆还甜呢。不过为什么要叫胥余果啊?我还以为又是什么佛门圣物,轻易亵渎不得呢。”

    她捧起果子,左瞧右瞧,抬指在硬木壳上敲两下,研究得不亦乐乎。

    萧妄笑着揉了揉她脑袋,将另一个胥余果也削好,递给她,“你这是被那朵十二因缘莲给弄魔障了,听什么都觉得是佛门圣物。就一个名字而已,说明不了什么的。先秦时期不还有‘徐夫人’?名叫‘夫人’,却不是夫人,而是一把匕首,名字取自它的铸剑师;而那位铸剑师也不是哪家的夫人,而是一名男子,姓徐,名‘夫人’。若都依着阿珩的意思,按名索物,只怕要闹出一堆葫芦案了。”

    边说边贱兮兮地捏她挺翘的鼻尖,在白嫩上留下一点嫣红。

    沈盈缺恼火地拍开他的手,瞪他,背过身去,自顾自喝果汁,懒得接他的话茬。

    可不知怎的,这番话却似百爪挠心一般,叫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释怀,不知不觉便咬着芦苇管琢磨起来。

    越想越疑惑,越想越着急,忽然一阵福至心灵,她瞪大眼睛,猛地转回身,抓住萧妄的手,惊喜道:“白马非马,玉璧非璧,我知道那十二因缘莲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第115章 洛阳行(八)

    “什么?”萧妄有些莫名其妙。

    可沈盈缺已经丢下他,下榻跑至桌案前,随手从笔架上拽下一支狼毫,蘸墨勾笔,在纸上描摹起来,边画边解释起来:“我们都被这名字给误导了,以为十二因缘莲就是一朵莲花。且佛门圣物,与莲花相关也并不稀奇。但谁也没有规定,它不能是其他东西。”

    “譬如北夏的镇国之宝‘连城璧’,就不是玉璧,而是拓跋氏的皇属大军;徐夫人也不是女子,更不是人,而是一把匕首。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关于十二因缘莲的传说从未间断,但也从来没人真正见过它。”

    萧妄站在桌边给她研磨,听完,赞同地点点头,“这说法倒的确有可能。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没有人能确定十二因缘莲就是一朵莲花,同样,你也不能因为找不到那朵花,就说它其实不是一朵莲花吧?”

    “我也不是头脑一热,随口乱说的。”沈盈缺笔走龙蛇,头也不抬地道,“你留在我身边的人,应该已经给你提过孟撄宁吧?”

    “就是那位成泠公主和了尘禅师的后人?”

    “就是她。”沈盈缺道。

    “之前我曾找她单独说过话,她跟我讲了许多她小时候的旧事,还有他们孟家的一个古怪传统——每年孟氏子弟过生辰,家中长辈都会跟他们讲‘白马非马’的故事。起先,我也顺着这条线索调查过,以为这诡辩之论里头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奥妙。怎奈我无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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