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海啸: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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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妹儿低头,不自知地露了一抹笑意,极浅、极淡。

    “靳生最不缺就是狗,这条不喜欢,换另一条就好了,何必还要经过狗的同意呢。”

    靳斯年眉头扬起,目光冷了几分。

    “我换条狗很简单。那条被换掉的狗,想没想过自己的下场?我会让她带着我的秘密,轻而易举找到下一任主人?”

    棠妹儿猛地抬头:“靳生在威胁我?”

    靳斯年语气轻柔:“Mia,我是在给你机会。”给你自救的机会。

    棠妹儿失笑:“是啊,连给靳生做狗的机会,都好珍贵。”

    不能说不怕,但如果大家真的撕破脸,在靳斯年落刀的刹那,她选择有尊严的站,总好过低着头跪。

    “靳生口口声声管我叫狗,可你想过没有,我愿不愿意做条狗?”

    靳斯年看着她。

    棠妹儿:“我知道,即便我是金子,但红港金碧辉煌,不差我一个。可我努力读书,我拼全力去辩护,我做到大律师,是否掺过半点水分?”

    “能堂堂正正做人,谁会想做狗。”

    她的语气逐渐变得艰涩:“但,让我最不齿的,还不是做你的狗。”她的眼神再次落在男人的戒指上。

    靳斯年顺着她的视线去看,片刻后抬头,他分明看到棠妹儿泛红的眼尾,那双眼睛很干净,也很脆弱。

    每一次他压向她,棠妹儿总会暴露的一种本能,不甘心沉迷,又在战战兢兢中臣服。

    把人看得太透,反而叫他失去了兴趣。

    靳斯年一针见血,“你嫉妒钟芸。”

    女人的嫉妒,全都一个样。

    他起身。是准备离开的姿态,最终将棠妹儿惹恼。

    “你说过的,你只有我,你只要我!”

    棠妹儿跟着站起来,“第一次,我肯帮你做那种事,是因为宋小姐发了分手的传真,你说你是单身的。”

    “我就是自轻自贱也有底线,如果你不是单身,我不可能跪在你腿间做那种事。”

    靳斯年哂笑一声,却什么都没说。

    棠妹儿追到他身后,“后来,我成为你的情人,那个时候你和钟家联姻的计划,已经在进行中,可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再后来,你和钟小姐真的订婚了,你说那只是生意,我也骗自己说那是生意……可亲眼看到门当户对的你们,牵手、拥抱,我又动摇了……到底我算什么呢。”

    “白天是你的属下,晚上是你的工具?”

    “只要我稍微不从,你就拿前途和性来要挟我,靳生对我好不公平。”

    靳斯年走一步,她便跟一步,以至于,男人突然转身,棠妹儿躲闪不及被人抓住下巴。

    靳斯年饶有兴致地逡巡她的脸,“是我对你不公平,还是你不识好歹,全港几百万人,就你爬上了我的床,你已经呼风唤雨,现在又同我讲唯一、讲忠贞?!”

    手腕一转,他冷淡地抽回手。

    棠妹儿头撇向一边,抿唇。

    负气达到最盛。

    她不肯屈服:“对,所以,我现在就要同你靳斯年讲唯一,讲忠贞,怎么样呢?!”

    “那结果只能让你失望了。”

    靳斯年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行动有明确的指向,他走向岛台,背影果断,不留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刚进门的时候,他的外套没有挂在玄关,而是随手搭在了岛台的高脚凳上。

    他去取外套。

    棠妹儿像被人抽干了力气,勉强站着,双腿需要依靠在沙发,才能亲眼见证靳斯年准备离开的全过程。

    男人来到岛台边,捞起外套,暖黄的吊灯,将这片区域照得温柔,通铺的白色大理石案台上,那盆文心兰轻轻摇曳。

    靳斯年动作顿了一下。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这株兰花竟然没有死。不止没有死,还被棠妹儿好好地养得起来了,郁郁葱葱一簇,旧的枝条整齐修剪掉,在它旁边重新抽出新枝芽,已经开花。

    黄色花瓣,红色的蕊,一描一摹,都是美人姿态。

    谁养的花像谁,棠妹儿养的兰花和她一样,倔强桀骜,为生存能俯身,也能挺身。

    如果当年他的母亲能有一点这样的坚韧,又怎么会死。

    靳斯年默了数秒,脑海里闪过兰花濒死模样,再对比此刻它的茁壮,神使鬼差地,他把外套放回原处。

    棠妹儿忽有所觉,她疑惑地去看靳斯年表情,却什么都看不到。

    男人的脸陷在阴影中,陡峭的五官线条紧绷着,整个人透着森冷。

    “去放洗澡水。”靳斯年终于开口。

    可棠妹儿还是不懂,她愣了一下。

    靳斯年:“听不见我说什么,叫你去放洗澡水。”

    棠妹儿神经一紧,然后快速往浴室走。

    在她包庇靳佑之、挑衅钟小姐的时候,后果是什么,棠妹儿其实已经有预感了。

    再加上,刚才她和靳斯年近乎撕破脸的吵闹一回,被金主炒鱿鱼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没想到,是真的没想到,靳斯年最后竟然高举轻放。

    他肯放过她?

    为什么呢?

    只是穿外套的功夫,是什么让他改变的主意呢?

    棠妹儿心里乱糟糟一团,想不出来,也来不及深想。

    她刚把浴缸放满水,靳斯年拢着浴袍走进来了。眼神没有交集,靳斯年仍旧冷冰冰的,他越过棠妹儿准备好的浴缸,直接进了淋浴间。

    热水兜头而下,是足以淹没理智的瓢泼,靳斯年手撑在墙壁上,安静地感受耳间的白噪音。

    大概太专注,全然没注意,磨砂玻璃门外,人影一晃,棠妹儿赤脚推门进来。

    一切都是无声无息发生的。她跪在他脚边仰着头,一张委屈的小脸,一头缠乱的黑发,连目光都被水淋湿。

    靳斯年低头:“你刚才说过什么,自轻自贱也有底线,那现在做的是什么?”

    棠妹儿张着嘴,一时不能言语,她费力吞咽了几个来回,才空出语言功能。

    “世俗道德是约束,可我喜欢为靳生做这种事,如果没有其他女人,我心甘情愿做靳生的狗,靳生不要换掉我好不好。”

    靳斯年看着她,眼神尚未失去清明,反而在迷雾一样的窄小空间里,那样一双眼,洞若观火。

    他伸手扣棠妹儿脑后,一按,她的脸被迫向前,唇角甚至直接贴上他。

    “棠妹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为了稳住身体,棠妹儿不得已扶住靳斯年的膝盖,同时,她伸出小小舌尖,走过锋芒刀刃一般。

    “靳生明天不要去北海道,好不好?”

    靳斯年轻笑出声。

    不完全是快|感,能让靳斯年失笑的,来自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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