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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权经》 80-90(第16/19页)
才疏远她。
如果汉王是因为公子衷回国的事而生气,那更不可能了,因为下达送公子衷回去的王命本就意在声东击西。
汉王……究竟是怎么了?
炎炎夏日,酷暑难当,这个夏季王庭表面风平浪静,郦壬臣按部就班的点卯散酉,处理政事,可一直没有再入宣室殿,倒是高氏这边出了不少事情,其中最严重的,莫过于狁方那边了。
虽然早就猜测高氏与狁方暗通曲款,但郦壬臣也是最近几月才逐渐掌握到这件事的证据的。
高傒对她的信任与日俱增,允许她参与的机密活动也越来越多。本来这些敏感的事情都是要培养他的宝贝儿子高封来做的,奈何高封实在扶不上墙,高傒只好带领心腹亲自操持了。
按照高傒的设计,太尉的大军应该很快会受到狁方的再次袭击,叫大军根本没有班师的机会。可是两月过去,边境却平安无事,那帮胡人不知怎么的,竟再也不来了。
高傒纳闷了。
“要找个人去北境一趟,探听虚实。”高傒向郦壬臣下命令,又盘算一番:“你上次给老夫举荐的那人,叫什么来着?赵必姜?”
这确实是郦壬臣推荐给相国提携的人,“是,她怎么了?”
自从她向高傒提过此人后,高傒便指派赵必姜做了个郡守大夫,这么久过去,也没再听闻她有什么事迹。
高傒便道:“老夫这几月观其做事谨慎,知进退,很听话,这次便派她去吧。”
郦壬臣在心中苦笑,在高傒眼中,政绩能力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做事听话才是高氏喜爱的人。只要政绩不拖后腿,谁听话,他便提拔谁。
……
就在汉国的内政处在暂时的平静期的当口,天下的局面开始逐渐骚动。
汉历二十三年秋,楚国临兵大曲江,于江边举行大搜礼(阅兵),向蔡国炫耀武力,而后高调返还。楚国这一举动虽然没跨过大曲江,但依然令羸弱的中原小国瑟瑟发抖。
在这种紧张的国际关系下,盛夏已过,肃杀的秋风从西而东,吹过广阔的中原大地,漫过人心惶惶的九国诸侯,一封来自齐国的国书也飘飘然吹到了汉王枢的案头。
“……齐王欲会盟诸国君长,商天下大事,一匡中原!”
当史官大夫读完这封长长的盟会国书的时候,汉廷群臣耸动,因为这无疑向列国传达了一个信号:齐国国丧内乱已平,将再次回归九国之长的位子!
就在大家都以为那个遥远的海边大国要陨落的时候,它竟然又奇迹般的化散为整了。谁都没想到,齐国竟然短短一年就平息了王族的内乱。
刘枢也很好奇,问负责外事的长官典客大夫:“发国书者何人?难不成是齐国莒侯?亦或是公孙姜勉?”
“回王上,都不是。”在议事的含章殿中,典客大夫当众说道:
“国书乃新齐王姜于所发。”
满廷群臣又是哗然,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郦壬臣,她简直不敢相信,翁主姜于明明前段时间还在楚国逃难,怎么会成了齐王!
“你确信?”刘枢也怀疑地发问。
典客大夫献上国书道:“齐国国书,金织银绣,王印封蜡,绝无虚假。”
刘枢接过锦书,又将上面的话读了一遍,沉思片刻,默道:“王女姜于,果然不简单啊。”
第089章 流亡王女(二更)
流亡王女(二更)
四个月前。
暮春的鲁国陬城暖风拂面, 素雅的梨花开满了鲁公的御所,在这座规模不亚于齐王宫的御所一角,住着一位令鲁国三公室都头疼的不速之客。
大半年前, 齐国哗变,这位齐国的翁主便逃来了鲁国,鲁国是齐国的盟友, 当然没有理由不收留她。
可是日子久了,事情便微妙起来,鲁国究竟该支持谁来做下一任齐王呢?
这个问题当然不是鲁公来想, 因为鲁国的一切内政都牢牢把持在他的三个堂叔手中,也就是天下闻名的“鲁国三公室”。
至于三公室的决议,后来大家都知道了:遵循鲁国一贯的保守风格, 他们表示坚定的支持齐公孙姜勉继位。
这样一来,如何处置滞留的姜于就成了问题, 鲁国已然决定支持姜勉继位,却又收留齐国翁主在境内提供庇佑,是何居心?
姜于还没有意识到鲁国对她的态度已经悄悄发生改变,但她的老师郦渊却发觉了端倪。
“晨色方晞, 鲁公为何赐酒呢?”郦渊看着天色道。
他一个人挡在门外, 不让鲁公派人送来的酒具进入到姜于下榻的屋舍。
齐王宫内讧以后,郦渊便逃出了淄城,追上也在逃命途中的翁主姜于,并与她一同投靠到鲁国。
“这个……”鲁国翁主姚苣略显慌乱地道:“祖母寿辰,举国欢庆,这是父亲赠与贵客的一点心意。”
“既然是心意, 但我们刚来时却没有,此时突然相赠……”郦渊又道:“这不符合鲁国待客的礼仪吧。”
按照鲁国的习俗, 要在客人上门的第一天便招待送礼的。
郦渊守在门前,寸步不让,文质彬彬地拒绝着神色不自然的姚苣。
这时,屋舍的大门却从内而外被推开了,“伯冉大夫,一壶赐酒而已,干嘛那么较真呢?我们便收下吧。”
两人抬头望去,就看见姜于出现在门口,她原本生得体态潇洒,眉眼风流,但经过接二连三的打击,此刻神态憔悴,面容疲惫。
“于翁主……”姚苣有点羞涩的向她行礼。
姜于微笑回礼,“打扰多月,在下还没拜会过苣翁主呢。您看起来竟比传闻中称道的还要美丽。”
只这一句,姚苣的脸庞就慢慢红起来了。姜于在心中好笑,鲁国果然封闭保守,只是平平无奇的夸赞,对方怎么就脸红了呢?
她扭头对郦渊道:“伯冉大夫,我们收下这酒吧。”
“……好吧。”郦渊欲伸手去拿,但却被姚苣避过,她拦住捧着精美酒具的宫人,脸上的神色更不自然了,似乎左右为难。
“怎么了?”姜于步下台阶,亲手拿了那壶酒,自然而然的递给一旁的郦渊,见姚苣一副心事的样子,就道:
“说起来,我与苣翁主似乎还有婚约,是不是?”
二十多年前,齐鲁交好,她二人的父母曾指腹为婚。姚苣一惊,小声道:“没想到于翁主还记得这事。”
郦渊无奈的看了姜于一眼,自己这调皮的学生,脑子里记什么经书都记不住,偏偏记那些风流韵事都清清楚楚的。
“当然记得。”姜于眨巴着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一副很真诚的样子,道:“可惜在下国中混乱,日后还不知会不会有更大的祸事,可能无法履行那桩婚事了。日后面见鲁公,在下会当面请命,请他收回这份缔约。”
郦渊瞧着她的表情,知道她这只是在找借口推掉婚事罢了,内心指不定多松快了,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痛惜不舍的模样。这样的理由,叫姚苣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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