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但是已黑化: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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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和水杯就已经够重了。

    观众席因为宫泽高的骚乱也骚乱起来,不少前排的观众站起来伸脖子眺望。

    “我这有药膏!”

    居然是除了宫泽高的另外一支球队队员的声音。

    土屋看过去,是稻荷崎黑色皮肤的大高个子,手里提着包,一边朝他们招手。

    虽然刚才网对网前分毫不让时的眼神很摄人,此刻的神态却不似作伪,朝他们喊:“需要吗?我借给你们?”

    ……

    比赛短时暂停。

    别馆是两馆一个急救员,恰好在另一个馆,有赛委会的去叫。

    土屋在椅子上等,完好的手腕正被氯乙烷冷却镇痛。

    他的表情很怪。

    因为往常都是胀痛被喷雾冷却,现在是完好的手腕被镇痛,像是把手塞进速冷箱。

    上次在不完备的情况下强行使用手腕的缘故,宫泽高认为土屋的手腕或多或少出现了问题。

    土屋没有狡辩。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腕出问题’后,宫泽高队员们脸上的表情反而冷静下来。

    和【土屋对稻荷崎没有办法】比起来,【土屋因为隐瞒手伤失分】更令他们在心理上安心。

    可以理解,因为宫泽高一直是这么被土屋强硬地拉过来。

    但是,土屋曾经应该想都没想过,自己此时经历的:怀揣了懦弱的秘密,却因为同台奋斗的队友们眼中的自己过于强大而没法倾诉。

    虽然本来就没打算说。

    现在却是嘴巴从外面缝起来的感觉。

    耳边有脚步的声响,他突破宫泽高的包围,朝金岛和部的肩膀后面看,正看见北信介和宫治一前一后的走过来。

    走近的时候,金岛和部也察觉了身后的动静,他们两个人退开,给稻荷崎的队长让路。

    北信介走过来,朝他们点了点头,先是在里圈站了会儿,随后他问土屋:“可以坐吗?”

    “……可以啊。”

    土屋有些狐疑地看见他坐下在自己身侧。

    北信介没有继续攀谈,只是看了会儿宫泽高处理手腕,提了个【把侧骨对上再喷的效果会更好】的建议。

    “……”太近了。

    刚刚把自己逼到赛中失去冷静手抖麻木的人坐在这么近的位置,可惜他坐的已经是椅子的最右端,再向右是地上。

    “有什么事吗?”

    虽然本意不是这样,脱口后,发现语气有点冷。

    是不是因为北信介在他这已经不是区区的这个轮回的人了。

    他知道自己的概念和意识很偏颇,很不可能。

    但是他此刻下意识地将眼前人和其他人分割,不再有【这个轮回的北信介】、【那个轮回的北信介】的区别。

    他发现自己开始意识到的没错。

    和其他人怎么吵架怎么打闹都没问题,可以吼、可以喊、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因为曾经的轮回是他一个人的记忆,是他单方面的选择,无论他作出什么应对,都是在【对方不可能透过轮回看穿真相】的帷幕之下。

    但是这个人不一样。

    运气吗,还是巧合,这个人说话做事的矛头次次直指【土屋理查德】本人,不是【有了苹果的土屋理查德】。

    刚才的比赛可能是直接对抗的缘故吧,所以这种观感最浓。

    “因为以你的性格你好像不会去医务室。”北信介的话叫他回神,“宫泽高的替补池很浅,况且你是绝对不能被替代的主将,已经是第三场,如何,叫替补稍微顶替一阵,等你处理好马上回来?”

    “……”

    第三场最关键的决赛,应该说:【不需要,我的手没受影响,继续比赛。】

    无论内心的想法是什么,这是不丢面子的响应方式。

    因为真实想法往往意味着露怯。

    “……不行。”

    但是,土屋说:“没了我,宫泽高的阵型不成体系,只要你们回归最初的攻击模式,宫泽高撑不到我回来,或者说,即便我能在十几分钟内回来,宫泽高也早就被打了双十的分差了。”

    他在北信介平静的视线下去看脚后的鞋帮:“……我救不回来。”

    “手伤怎么办?”北信介又问,“和稻荷崎的比赛是全国第一轮,就算你坚持进了第二轮,两轮比赛间隔一个中午的时间,不仅不能恢复,手伤反而会进一步加重,因为血液流过时会加温。”

    土屋大概能在其他人意外的视线中,察觉到他们眼中的【土屋理查德】这时候该说什么句子。

    可惜他说:“第一轮结束才是真的结束,第二轮只能到时候再说。”

    “走一步看一步吗?”

    “嗯。”

    这或许是【土屋理查德】第一次在非宫泽高队员面前稍微表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了。”北信介站起来,“阿兰、也就是刚刚那个人说喷雾送给你们,你们随便用,不用害怕用光。医生很快就来,虽然不去医务室,也要关注紧急处理。”

    “……我看你们马上就要用光了。”一边的宫治旁观了半天宫泽高处理手腕,说,“这点位置你们是怎么喷到肘窝去的…行了,别喷了,再喷你们主将真打不了球了。”

    一直关注和土屋聊天的北信介看过去,随即叫挂了一手臂的霜稍微顿了顿。

    虽然刚刚起就觉得喷雾的响声太久了,周围的白雾也太多……没有想到是这样的。

    慌张之下手不择路的金岛砰一下止手,“不喷了不喷了。”

    土屋也才看见满手臂的霜。

    ……光顾着在意和北信介说话时叫他难受的暴露感,心理抵抗感忽视了体感。

    …………唯一靠谱的赤苇佑和赛委会一起去找医生了。

    金岛不再捧着他的手喷雾,土屋正要把手收回来,把犹如在冰箱里冻了一小时的生肉解冻。

    另一只手横过来握住了他手腕以下的位置。

    那只手体温很高,不知道是自己喷了太久氯乙烷还是对方刚刚运动过的缘故。

    温差太大,反而有点刺刺的知觉。

    但是冰凉的小臂也正因为这热源恢复知觉。

    热源没有碰到手腕,只是手腕下大概小臂的位置。

    北信介把另一只手托住土屋手背,另一只手捂住挂了霜的小臂。

    他侧头问宫治:“帮我把包里的湿巾拿来,绿色的,无酒精的那款。”

    “我也有无酒精的湿巾,拿我的吧。”

    看表情是觉得翻队长的包麻烦,宫治两手插兜,往稻荷崎的半场走。

    处理过土屋的手臂,北信介松开手,把纸巾团在手心,给赶过来的赛委会急救员让路。

    “我们走了。”他对被团团围住的土屋说,“队内急救意识的教学也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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