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残疾疯太子冲喜: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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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脸庞,几道伤痕在昏黄烛光下触目惊心,她心里软软的,莫名有些挪不开步子。

    其实今日,宋知意根本没想到赵珩会出门看她打马球,若他如早上冷冰冰地拒绝她那般,靖阳侯世子也不会有可乘之机,他还把身边唯一会武功的落眉也给她派来了。

    宋知意叹了声,终究不忍心,又重新坐了回来,乖乖把手放回他虚拢的掌心里。

    到了后半夜,宋知意实在熬不住,困怏怏地爬上了床,赵珩睡在中间,她身量小,外边也能睡得下,可她怕他醒来又翻脸不认人,很小心地蜷缩着身子,不敢碰到他。

    赵珩醒来时,宋知意已睡熟了,翻个身,便面朝他,近在咫尺的睡容甜美而宁静。

    可赵珩不明白,她睡那么外面做什么?他虚弱成这样,会吃了她不成?他默默把人往里捞了捞,顺便把薄被也分给她一半。

    第45章 045 靖阳侯:“请赐死逆子!”……

    晨光熹微, 旭日东升。几缕稀薄浅淡的金光自冰裂梅花纹的窗棂漏进屋内,柔柔洒落在架子床上一双同枕而眠的璧人身上。

    宋知意揉着眼睛迷茫醒来,视线里是男人轮廓深邃而俊美的侧脸, 她懵了一会, 下意识支起半个身子,在意识到自己竟稀里糊涂躺在赵珩怀里睡了一夜后,整个人都有些怔住了。

    瓷白莹润的脸颊先是泛起一抹绯红,紧接着,又一抹惶惶不安的慌乱浮起。

    宋知意悄悄打量一眼赵珩。

    很好, 还没醒。

    她轻手轻脚地赶紧下了床,怎知还没往外走两步, 身后传来一阵轻咳。

    宋知意有些被吓到地咬唇回身, 但转念一想, 这本就是她的屋子她的床榻, 她睡在这儿实在是天经地义,干什么要心虚?况且昨夜又不是她故意赖在这的, 是赵珩拉着她的手不放,她才……思及此, 宋知意挺直腰板来, 只是一番言论尚未出口, 先听赵珩声音沙哑地问道:“你去哪?”

    宋知意不禁愣了一下, 她竟从赵珩的语气里听出一丝不满或是不舍的情绪来?这着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她收起乱糟糟的思绪,说:“昨夜苟富贵来传了话, 叫我早上过去马球场面圣。再说,昨日这事还没完,我要状告靖阳侯世子。”

    赵珩默了片刻, 双手撑着床榻试图坐起身,谁知刚有动作,他眉宇便紧紧皱起来,苍白的面容划过一抹痛苦神色。

    宋知意连忙过来扶着他,急道:“你起来做什么?太医说了要静养的。”

    赵珩隐忍着周身上下被无数次重重摔落的疼痛,只道:“要状告恶人,也该是我这个苦主去。”

    “不成!”宋知意小脸紧绷起来,很是严肃地说,“你这身子哪能再出去折腾一趟?你不要命了吗?”

    赵珩漆黑的凤眸透出幽光,深深地看了眼宋知意。

    宋知意无奈地“哎呀”一声,只好放软了语气劝道:“你就放心吧,我过去便等同于是你去。再说了,你被这贼子害得昏昏沉沉起不来床,岂不更有说服力?你强撑着去了,一来损耗身子,二来若是他打定主意不认,说不得还要反咬咱们一口。”

    三来,宋知意怕赵珩见了凉薄冷情的皇帝,再起争执,让事态更糟糕,本来他们有理的,一吵起来,也变无理了。

    赵珩却没有被这番话说动,哪怕忍痛忍得满额冷汗,依旧固执地掀开被子要下地,边喊庆嬷嬷推轮椅进来。

    宋知意眼看他软硬不吃,索性佯装生气,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要一个弱女子为你出头很没面子?还是你不相信我?”

    赵珩面露不悦,肃容纠正道:“我并非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

    赵珩顿了顿,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僵持半响,别开脸避开宋知意灼灼的目光,再喊了声庆嬷嬷。

    宋知意不高兴地哼了声,这回是真有点生气了,干脆撒手起身,“好好好,你要去就去吧。”

    她话音落下,失去外力倚靠的赵珩强撑不住虚弱无力的身子,险些倒下床榻,他手臂因为太过用力,凸起一根根青筋,被纱布包裹得厚厚的手掌也逐渐泛出血色来。

    宋知意心头蓦地一软,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连忙扶他躺下,温声细语地哄道:“上回我受欺负,你给我出了头,这次就当是我还你的,成不成?我还盼着你赶快好起来,不然以后我再被谁欺负了,找谁撑腰做主呀?”

    赵珩无声地望着她,幽深眼眸闪过诸多难言的复杂情绪,半响,手掌无可奈何地攥成了拳头,终究还是默认下来。

    宋知意放心了,临出门前又交代庆嬷嬷和封太医,务必看好他,言罢带着冬青梅香前往马球场。

    今日是马球会的第二日,场上很早便有锣鼓舞乐伴着骏马嘶鸣奏起,气氛热闹非凡,丝毫不逊于昨日。

    只是宋知意看见这样的热闹,心境不同昨日了。她在苟富贵的引路下径直来到皇帝休憩的营帐。

    营帐内皇帝坐于上首,一旁不见皇贵妃的身影,却是慎妃伴圣驾。

    而底下坐席有一对衣着华贵讲究、看着面生的中年男女,宋知意不认识,但目光微微一转,看到担架上全身被纱布严严实实包裹,脸上遍布伤痕的靖阳侯世子,便大概猜出这两位应是靖阳侯夫妇了。

    她先恭恭敬敬向皇上行礼请安,焉知状告还未出口,靖阳侯夫人便抹泪起身,哽咽问道:“三皇子妃,咱们素来无冤无仇,您何故要推我儿下陷阱啊?”

    “……??”宋知意表情古怪地看过去,心道真是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她不慌不忙,也不理会靖阳侯夫人这句质问,回首示意冬青把一本医案呈上给皇帝看,条理清晰地开口:“父皇,昨日清晨殿下身子不适,遂才未能来到马球场观礼,可殿下心里始终是记挂着,晌午时分勉强能起来身,便命人推他出门了,怎料途中竟遭到靖阳侯世子带人埋伏,被套上麻袋扔进密林深处的猎坑里,儿媳禀明您带人赶去时,殿下被毒蝎巨蚁咬得浑身血淋淋的没一块好地,太医说是中了毒,若不是及时得救,性命难保,殿下至今仍昏迷不醒地躺在床榻上。苟内侍也是亲眼看见了的。”

    苟富贵立侍皇帝身后,虽昨夜已禀报过皇帝,如今闻言,也站出来道:“确如皇子妃所言。”

    宋知意这才怒目看向靖阳侯夫人,愤怒的视线最终瞪着靖阳侯世子,一字一句质问道:“我倒是想问问,世子何故如此毒害殿下?”

    皇帝停下翻阅医案,也看向靖阳侯一家,沉声问:“可有此事?”

    靖阳侯世子应是也中了毒,嘴唇乌青脸颊浮肿,伸着手噫噫呜呜说不清个完整话。

    靖阳侯夫人当即作出不知情的无辜表情,跪下道:“皇上,羽儿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从来就是一个纯良温厚的好孩子,自幼敬重三皇子,屡次立誓要以三皇子为君子典范加以学习,又怎会害三皇子?三皇子妃,你说话可要讲究证据啊!”

    纯良温厚?宋知意简直气得发笑,回身面向皇帝道:“父皇,儿媳与婢女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靖阳侯世子甚至带了不少世家贵子回到密林,居心叵测,儿媳只恨不能让您亲眼看见他奸细落空的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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