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月亮: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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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对江雨浓也颇有意见。

    她眼神里的不屑与恶意都要化为实质,扎向江雨浓。

    江雨浓不免想起她的学生时代。

    她是受过很多这样的冷眼,曾经习惯。

    如今却没法再忍受,何况眼前人还是心上人的母亲。

    她们的爱情并不受到爱人亲长的祝福。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我喜欢她,这就够了。她的特别之处,我不需要同你讲,反正你也听不进去。”

    曲明渊捏住了江雨浓的手。

    江雨浓不知所措,只能低头,真就藏了起来。

    她也明白为什么曲明渊不让她现在回曲家了。

    有的人需要妻子讨好长辈。

    而曲明渊不会让江雨浓受这方面的委屈。

    “她能给你带来什么?我们家不需要建筑行业的人脉。”曲馥清对曲明渊也很不满。

    她的眼从江雨浓身上挪开。江雨浓只觉得如蒙大赦,一座山从背上挪开了。

    曲明渊不怕曲馥清的眼神。

    “我需要。我需要她,各种各样的意义上。不是因为她能给我带来利益,而是因为我爱她。你已经老了,也会犯糊涂,恐怕,也不太了解如今的格局。别忘了曲家需要什么,是我说了算。”今天是最后的对峙。

    曲明渊有时会想,她不一定需要曲馥清的认可。

    她大概,只是来通知一声。

    事业捏在她手里,曲家大权被她牢牢把控。

    她把领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如果今天过去,曲馥清还不同意,那她也只能“私下”和江雨浓领证了。

    不过是少一点亲人的祝福。

    换个角度想。至少还有妹妹能当她们婚礼上的花童。

    曲馥清不满曲明渊的叛逆。

    她最讨厌的就是女儿身上的不羁,自傲。

    总会让她想起大学时期的游从乐,那个爱上了别人,和自己离得最远的游从乐。

    两个人互相对彼此散发着厌恶的恶意,或许还有恨。

    战争一触即发。

    江雨浓原本还想说点什么,表现一下自己,被曲明渊拦住了。

    而游从乐在这时又开始念那个名字——陈渚韵的小名。

    曲馥清猛地回头,看见陈渚韵捏着游从乐的手。

    “小猪?”游从乐好似认出了人。

    又好似神游天外,只是回忆落在了和陈渚韵交往的年岁。

    “是我。”陈渚韵说话声音好轻。

    她在试图一点点走进游从乐的世界。

    陈渚韵把游从乐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游从乐眨着眼。她几十年如一日的幻梦,迎来了一个不同的声音。

    这种感觉……好奇怪啊。

    从前只有一个不会和她说话的人陪在她身边,日复一日的给她削苹果,喂苹果。

    这个人,为什么要拉住她的手?

    她是谁?

    游从乐想不明白,头痛欲裂,把手抽出来又开始哭。

    曲馥清按下了护士铃。

    她需要给游从乐打镇定剂。

    陈渚韵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看穿了她的想法。

    “这么多年,你一直是这么对她的?”

    “由着她哭闹,好似很宽容大度,可每次你觉得不耐烦了,就喊人来给她注射药剂?”

    “你有关照过她想要什么吗?从一开始……”

    陈渚韵捏的有些狠。曲馥清依旧面无表情。

    “与你无关。她是我的妻子。”念到最后那个词的时候,曲馥清无意识的加重了语气。

    “她在港城已经被登记死亡了。你和她的婚姻关系早就解除了。曲馥清,你真是可怜,心里假装还有阿乐,还把自己骗过去了。你若真心爱她,为什么要再婚?”

    陈渚韵把曲馥清的手甩开,一步步往前,逼得曲馥清后退。

    “因为曲家需要。”曲馥清神色依旧冷如水。

    曲明渊能看出她要被掀起巨浪了。

    “别太冠冕堂皇了。”陈渚韵的眸子带着火。

    “到底是曲家需要,还是你需要?到底是曲家要和大陆做交易,还是你需要一个医学世家的女儿的人脉,去给阿乐看病?”

    “这么多年,你们曲家在大陆有什么建树?以你的能力,真要做什么,会至于现在都做不成,还要小渊靠卖自己去换合作的可能?”这话虽然糙,但听者还是认可的。

    曲明渊看着曲馥清,面容不成神色。

    曲馥清的脸色越来越差,额头到脸,都蒙上了些许阴影。

    “你懂什么?那是她该做的。我也这么做过。”到现在,曲馥清都不肯承认自己的私心。

    “你不要太搞笑。你是心理变态还是怎么?就这么喜欢拆散真爱?我和阿乐的事你要插一脚,骗我二十六年。小渊和她女朋友的事你也要插一脚,惹得有情人天涯相隔。你一定要看到所有人都不痛快,你才高兴,是吗?”

    陈渚韵和曲馥清本来就有恨。

    她说得更不留余地,一点面子都不给。

    语调还快,不给曲馥清插嘴的机会。

    “也是啊,毕竟,在感情上,你从来就没有痛快过。可惜你和阿乐相识十五年,却没有赢得她的偏爱。阿乐若是知道你做过的这些事,恐怕宁愿没和你联姻过。”

    说到这儿,陈渚韵心口被刺痛了一下。

    游从乐啊……生病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呢?

    她宁可陪着游从乐,度过最后的时光,也不愿意看着游从乐被一个偏执压抑的疯子救成精神病。

    “你懂什么?”曲馥清心中的火山终于炸开了。

    巨浪猛地冲上岸,淹没了所有人。

    “你,你懂什么?我才是陪了她最久的人。我才是最爱她的人!我花了那么大代价帮她延续了生命,我还和她有了一个孩子……这些,这些事,你做得到吗?”

    曲馥清手撑着床边,勉强保持了站立的姿态。

    “那你有问过她想不想要这些东西吗?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她稀罕这浑浑噩噩的一半生命?她稀罕和不喜欢的人有的孩子?你就是从未了t解过她。你太自大,太可悲,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所以当年阿乐才会选择我。”

    陈渚韵一句选择的话,又让曲馥清颤抖了三次。

    曲馥清几乎要跪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

    她对游从乐,难道不好吗?

    她几乎是燃尽一生在爱她。

    为了她,忍了那么多,耗尽一切。

    为什么还是得不到她一个正眼,一次选择,一份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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