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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女国公》 30-40(第9/18页)
,村里村外的人都见过她用冰箭射杀过一头误闯到村子附近的棕熊,剥下来的熊皮成了她那匹枣红马的御寒披挂。
入夜,数十头吃饱喝足的野狼趴卧在雪地中,厚实的皮毛让它们不惧严寒,睁着灰褐色的狼眼盯住进村的山路。
围墙角楼上,值守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皮毛穿皮靴,还有皮手套,炉子里的炭火烧得很旺,吊起的铁锅里面是咕嘟咕嘟翻滚的肉汤。
其中一人三两口吃完一个白菜肉馅儿的包子,咂巴嘴,意犹未尽,又拿起一个狠狠咬去一大口,再端起碗喝一口热乎乎的肉汤。
“我家过年都吃不上这么好的,瞅瞅这白面大包子,就是以前日子还行的时候也舍不得这么吃,这两年税重,家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粮仓和米缸早见底了,一家人都在饿肚子。现在多好,我来南柏舍抢到这个活计,能从嘴里省下口粮往家里带,老母妻儿也能熬过这个寒冬,等明年开了春,我就把一家老小接到这边来。我可听里面的人说了,开春这边更缺人干活,要是能在这边有一块地,日子肯定能慢慢过好,看见村口那些没有?他们原也是来这边干活留下的,跟虞里正借钱买的地,建房的青砖也是,每个月一点点还,要是能跟着商队出去,一两趟就能把钱挣回来。”
围着火炉坐的其他人一边吃一边听。
如今这年头,能有一份填饱肚子的活干是十分幸运的,很多地方累死累活都换不回手上的一个包子,他们羡慕南柏舍村民的生活,想留下,想举家搬迁到这边。
“咱们是外来的,想留下怕是不容易。”
“是啊,尤其村口那些跟咱们一样是外来的,他们迁居到此,更不想有人来同他们分地,每回瞧见咱们都瞪眼,想问他们两句话,打听打听村外那些荒地明年是否能开垦,他们也不肯说,怕咱们跟他们抢。”
这是事实,迁居过来的村民对现在来的这批人很不待见,担心他们跟自己抢活,日子好不容易好了点,可不想被人抢了去。
不过,有虞归晚震慑着,这些人也不可能拉帮结派将后来的人孤立出去,要是真有人敢这么做,最先被赶出去就是这个人。
值得一说,现在的南柏舍在人数上已初具规模,围墙以内为内村,以外为外村,耕地面积也已扇形逐步往外扩大。
待明年开春,冻土开化,召集来更多村民,还会有更多荒地被开垦。
朝廷的税重,更有当地县官酷吏层层剥削,以各种名义向百姓征税,但这种情况在南柏舍没那么严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虞归晚,她同县衙的人熟,平日里也没少给那些人孝敬,有她在南柏舍当里正,总是要给几分面子的,秋收时除朝廷规定的税收数额外,不会再向村民伸手,比夏收时好太多。
也正因如此,村民对她愈发敬重,凡她说的话,村民都听,哪个胆敢有反骨,都不用她出面,早被其他村民收拾了。
雇来的人也是因为听说了这一好处,才想方设法要迁居。
几人很快吃完手里的包子,不管饱没饱,剩下的包子他们都不会再吃了,而是均分,然后冻起来等过几天能休息了再带回家,他们一直都是用这样的办法省下口粮。
负责伙食的妇人也知道这一情况,但她们不会额外多给,每个人两个包子,一碗肉汤,一碗菜,不管吃多吃少,数量都不会变。
夜里北风紧,几人跺跺脚,拢严实身上的棉衣。
“真冷啊,比去年还冷。”
“是啊,幸好得了这份活,能吃饱肚子不说,还有这么厚实的袄子穿。”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听外面冷风呼啸,刮着雪花打在墙上,这种天出门也是遭罪。
从小坝村摸过来的盗匪就让这阵风雪刮的东倒西歪,马儿都不听使唤,四条腿陷进半人高的积雪里动弹不了。
焦姑母和她儿子被赶在前面开路,冻的四肢僵硬,趴在雪里起不来,匪首一边抽鞭子一边狠骂。
不小的动静顺着风向飘进狼群的耳朵,它们立刻警觉的站起来,头狼发出示警。
“嗷呜——”
嚎声传进村里,原本已经睡下的虞归晚倏地睁开眼,一把掀开床帐,捞起衣服穿上。
幼儿也急忙起来,“怎么了?”
“有盗匪,”不同情况下狼嚎也不同,别人听不出,她却能。抓起弓箭和刺刀,她回身亲一口幼儿,抵着额头说道,“穿好衣裳,不管外面发生都不要出屋,等我回来。”
幼儿惊跳的心奇迹般稳下来,摁住她的后颈,“你要小心,别受伤。”
“好。”
她打开屋门出去。
廖姑也已经穿好棉衣从厢房跑出来,还提着弓箭。
“师傅!”
“嗯,你留下,护好家里的人。”幼儿身边总要有个人她才能放心。
廖姑点点头,把丫头婆子全叫去正屋,锁上大门。
经过上次盗匪进村,杜氏都怕了,坐立不安,幼儿既要担心已经出去的虞归晚,又要宽慰母亲。
角楼上火把大亮,睡熟的外村村民用棉被裹住孩子跑进内村,确定没有人在外面了虞归晚才下令关门。
这扇门用的都是极厚的木板,七八个成人合力才能抬起来一块,外面还包着铁皮,就算是千斤以上的大锤子也不能轻易破开。
盗匪还没有摸到村口大门,就已经被狼群劫断退路,赶羊似的赶到空地,胯/下马匹不安的踏着积雪。
这股盗匪足有三四十人,个个都是亡命徒,手上沾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凡是他们到过的村庄皆成焦土,在燕州府出动军队剿杀他们之前,他们就一路逃窜到庶州,想在北地招兵买马再立山寨。
焦姑母只告诉匪首南柏舍有女人有粮食,却没有提村子有围墙,更没说狼群。
不是她突然良心发现,而是心思歹毒,只想把盗匪引来南柏舍,最好是能如小坝村那样,也放一把火给烧了,她心里才痛快呢!
匪首发现不对头,立即让手下冲狼群砍杀,“不过几只畜生,给老子宰了!”
狼群警惕得很,找不到合适偷袭的机会,它们就不会靠近,只徘徊在边缘,呲牙发出威胁的低吼。
惹得匪首更加恼火,恶狠的目光一转,锁住缩成一团的焦姑母母子俩,“先把这两个宰了,丢出去把狼引过来!”
“是!”手下磨刀霍霍,目露凶光。
焦姑母被儿子推一把,“杀她!杀她!是她把你们带过来的,不关我的事啊!”
盗匪哪里管这些,大当家的让他两个都杀,那就是都杀,他举刀先劈了焦姑母,再从后一刀砍向试图逃跑的小儿子。
两人连呼救都没喊出来就没了命,血很快染红雪地。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血腥味让狼群躁动起来,嚎叫声更急切,野兽的凶性到达顶峰。
冰箭破风而来,匪首慌忙卧身躲过,但他身后的手下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直接一箭穿喉。
这支冰箭更像是一道命令,告诉狼群可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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