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香: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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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中良久,如今洞口一敞,那气味竟好似迸涌的泉,源源不绝。

    孟有慕掩住口鼻轻咳一声,拂了两下道:“既然要带走,那就快些,既然叠山盟也在养这花,对这香气,他们想必也熟得很。”

    “不过。”孟有慕停顿,狐疑看向桑沉草,“你们要将她带去哪儿?”

    “藏进叠山盟。”桑沉草跃进洞中,拔出腰间软剑,只见寒芒一闪,那从尸身七窍中探出来的枝条几乎都被斩断,只余下那一枝长在奉容耳畔的花。

    花枝已经长得很长,张牙舞爪般盘在奉容脖颈上,花枝上的刺扎进皮里,却没渗出一星半点的血。

    乍一看这尸还饱满似活人,其实血肉早被榨了个半干,只躯壳并未变样。

    “什么?”孟有慕一时未反应过来,随后才道:“难不成你们要用奉容身上这花,替了试剑台上的?”

    “不错。”桑沉草似笑非笑,仰头时半个身藏在阴影中,形似鬼魅,“不过是给周妫献个礼罢了。”

    奉云哀也跟着跃入洞中,小心将奉容背起。

    短短几日,这尸竟比上回背起时要轻上许多,大抵是躯壳已被掏空。

    奉云哀心觉荒凉,淡声:“劝你收回这话。”

    桑沉草改口道:“不是献礼,周妫哪里配。”

    奉云哀睨她一眼,腾身从洞中出去,被身后浓烈的香气熏昏头脑,差点一个趔趄便跌在地上。

    一只滚烫的手将她扶牢,那人乐呵道:“磕着奉容我可不心疼,可别把你磕着了。”

    奉云哀又当此女是在拿她寻乐,转身后步出院门,察觉暗处无人窥觑,这才将奉容置到车上。

    孟有慕巴不得这二人赶紧走,一掌推在桑沉草背上,掌力不轻不重,冷声:“速离。”

    两人才刚上马车,院门便嘭一声关拢,分明是在赶客。

    车上木桶臭味熏天,幸而游金不老花逸着香气,略微将之抑下去些许。

    桑沉草策马道:“回去后,我还得出去一趟。”

    “怎的?”奉云哀揽紧奉容的尸问。

    “得找找原先那二人,可不能让她们坏了你我的计划。”桑沉草道。

    一路畅行无阻地返回叠山盟,就连守门护卫也不曾掀帘一看。

    马车直奔试剑台,在将那金石重剑拔离地面后,桑沉草才装模作样地奔向冰窖取冰,实则两手空空而回。

    奉云哀别无它法,只能将奉容安置在木桶上,再盖上厚重粗布,遮掩着将奉容送到石剑内。

    剑内漆黑,连上边密密麻麻的枝条都看不太清。

    奉云哀仰头打量高处,蓦地拔出腰间佩剑,足尖一踏如鸟雀振翅,飘悠悬在半空。

    剑尖轻旋,蔓延开来的枝干欻啦一声四分五裂,变作漫天幽绿齑粉飞舞沉降。

    转眼间,那将石剑上方堵死的植株,竟只能化成连足踝都淹不没的尘埃。

    短短一截花枝倒还卡在剑柄的缺口处,看似无痛无痒地往外伸展着。

    “好剑法。”桑沉草倚着窄门道:“你将奉容放到石台上,后面几日你我得来得勤快些,省得被人看出端倪。”

    第58章 第 58 章

    58

    奉云哀收剑落下, 揽起奉容的尸再登高处。

    怀中冰冷,那从奉容耳廓探出的枝条细而不软,好似狼牙棒, 在她臂膀上轧了一圈,锋锐的刺扎得她衣裳破裂,鲜血微渗。

    但这其实远不及过往练剑时的痛, 幼时与剑生疏, 皮开肉绽是常有的事,但就这刹那间, 她竟觉得痛彻心扉。

    奉容当真死了,在伤及她后,再不会冷着面抛给她药膏, 也不会嘘寒问暖。

    底下,桑沉草仰头打量高处,竟出奇地不发一言,唇边也不见噙笑, 好似世间变得寡淡无趣, 她闲听风雨。

    将奉容安置好,奉云哀看向头顶那依稀渗了天光的破口, 直接将上方探出去的半截断枝抽了回来。

    枝条上有刺,一时不察,她指腹发疼, 涌出来一个小小的血珠。

    没了花朵遮挡, 从外边渗进来的日光更多了些, 好似这愈发明朗的迷局。

    一切就快完全揭晓。

    奉云哀低头看了奉容良久, 干脆将手里的粗枝掐断,接着便将那断头的游金不老花收入袖中。

    “那花还收着?”桑沉草笑问。

    奉云哀低低嗯了一声, 平静道:“莫负了旁人的血肉。”

    “秀秀真是神仙心肠。”桑沉草语气轻飘飘的。

    奉云哀不应声,轻轻拂开奉容颈边的叶片,将那从奉容耳畔伸出的枝小心扶起,令那朵已开了小半的花伸出剑柄破洞,顶替了原先那一朵。

    此花与前者差别不大,若非观察甚微,定一眼辨不出不同。

    不过这金石重剑本就高而难攀,顶端小花正如巨人指盖,若非凑近细看,谁又能认出不同?

    底下忽地咚一声响,是桑沉草轻飘飘踢在木桶上,平静问:“这养料可要喂奉盟主尝上一尝?”

    奉云哀光是听见木桶被踢动的声音,便好似能闻到桶里的腥臭,皱眉道:“莫要拿这腌臜之物来玷污我师尊。”

    “也是,你师尊本就是血肉之躯,想来也不必用外边的血肉来养。”桑沉草慢声,“就是得委屈你师尊在这呆上几日了。”

    “无妨。”奉云哀深深看了眼前的尸,不敢伸手一拂奉容的眉目。

    “该走了。”桑沉草懒散瞥她一眼,摆手时打了个哈欠,倒也并非薄凉不屑,只好似置身事外那般。

    奉云哀只好从悬高的石台上离开,出了石剑后,和桑沉草一齐将石剑复位。

    幸而接下来的几日无惊无险,中途时桑沉草果真出了叠山盟,回来时优哉游哉,说那二人又被她迷晕了过来,一时半刻是回不来了。

    奉云哀乔装了几日,已不像起初那么无所适从。她坐在院中看着天上行云,头也不回地说:“你我要在这呆到寻英会开始?”

    “料你也不想出岔子是不是?”桑沉草坐到她边上,嘴里噙着一朵不知是从哪儿折来的花。

    那点花蜜已被吃光了,花瓣连带着也被嚼了两下,艳红的花汁染在她唇边。

    幸而顶着旁人的脸,如若是本来面目,也不知会妖冶成什么样。

    奉云哀睨过去一眼,眸光只在对方唇边的花汁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桑沉草咬着那朵花,笑得双眼暗含兴味,含糊不清道:“下回也给你带一朵,还挺甜。”

    院外有人靠近,脚步声错乱,大致是那些当值的人轮换回来看了。

    奉云哀稍稍敛了神色,收起几分寡淡,腰杆却还是直得不能更直,故作平常地问:“什么味?”

    “我嘴里还余有些许,你要不要尝尝?”桑沉草忽地凑得奇近,噙在嘴中的花近乎要碰着奉云哀的唇。

    奉云哀还未来得及仰身避开,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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