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摄政王: 14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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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清潇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司徒云昭对上她的眼眸,里面泛着涟漪,温柔又楚楚,司徒云昭的火一下子被熄灭了,她读懂了她的眼神,明白眼前的司徒清漪并无恶意。

    于是四两拨千斤,“如若驸马没有异议,本王自然也无妨。”

    不觉间,宴会已至高潮,几个朝臣郡王醉酒间举起酒杯向司徒云昭敬酒,嘴里也满是些恭敬吹捧之词,恨不得对司徒云昭三跪九叩,以示诚意。司徒云昭面色平淡,懒得回应,只是眉间更加压抑了。

    旁人感受不到,可是司徒清潇感受得到,她在桌下悄然握住司徒云昭的手。

    多杯酒下肚,司徒云昭已是微醺,茯苓进殿来伏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司徒云昭放开了司徒清潇的手,对一旁的司徒清漪稍加点头,示意自己要离席。

    “那你把披风穿着些。”司徒清潇轻声叮嘱。

    司徒云昭一向政务繁忙,大殿中的人倒也不太奇怪,起身叩拜恭送之后,也就继续把酒言欢了。只有司徒清潇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出了重华殿。

    司徒清潇总觉得担忧,又对一旁的司徒清漪解释,“她公务繁忙,皇姊别见怪。”

    司徒清漪叹了口气,“你可觉得平南王今日兴致不高?”

    司徒清潇轻蹙起了眉。

    “许是想起了往事。”

    司徒清潇疑惑,“往事?”

    “潇儿,你可还记得端王?”

    司徒清潇回忆着,端王是司徒文泰的堂弟,深得司徒文泰宠信,印象中在司徒文泰面前能说会道,却为人飞扬跋扈,一介卑劣小人,皇亲国戚太多太多了,其中这样的人也并不少,司徒文佳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司徒清潇不曾见过这个皇叔几面,连他的脸都在印象中模糊了,她不明白司徒清漪为何突然提起他,却本能地心中一紧,觉得一定是坏事。

    几年前,司徒益去世,那时司徒云昭承袭王位,进了军营,然而世家子弟多纨绔,即便再英明的王爷,家族中也并不都是能继承父母英明的,更何况司徒云昭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女子,人们起初并不相信她,至多只是因了司徒益,对她有几分怜悯,因了这个王位,对她有几分敬重。

    司徒益亡于冬季,司徒益去世后的第一个夏宴,司徒云昭奉召参加,那时秦王一族势力垂败,平南王一支更是堕入深渊,司徒云昭坐在下首靠后的位置,在一众亲王之中,尤不起眼,谁也没有将这个年轻貌美的少女放在眼里。

    司徒文泰特地下旨将此次夏宴操办奢华,重华殿莺歌燕舞,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几乎是穷奢极欲。

    司徒云昭跟着朝臣郡王山呼万岁,入座之后,不抬眼,也不多言。

    年轻的少女,容貌灼灼,浓密的睫毛垂下,在瓷白如玉的皮肤下投下一片阴影,因为太过消瘦的身姿而穿着不大合身的紫色王服,形单影只地藏在一群中年的亲王之中,伴随着的孤独,落寞,令人心碎。

    酒过三巡,歌女舞女退场。左下首的端王司徒文佳,看了看上首的司徒文泰,两人对视了一下,司徒文佳发出了几声笑,“今日夏宴开心,不如我们共同举杯,敬陛下一杯?”

    “好,好。”各位郡王朝臣自然连连应是。

    司徒家大多都生的模样周正,也许是相由心生,司徒文佳眼神奸滑,看着众人将要倒酒,阻拦道,“哎,等等,各位王爷”,他抬起眼来,提议道:“我建议,不如,让这位新晋平南王来为各位王爷斟酒。”

    大宴上斟酒一向是低等的奴才才会做的事,即便是伺候皇帝、为皇帝斟酒的,也不过是宫人之首的太监总管,无论如何,从不会有堂堂郡王在大宴上挨个为人斟酒。

    大殿里寂静了,多数人沉默着,还是有两位王爷尴尬地道,“这……不太合适吧。”不过看到尊位上的司徒文泰,自在地饮酒,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下面的事情,也就明白了司徒文泰的态度,默契地闭了嘴。

    虽然说是提议,但司徒文佳紧紧盯着司徒云昭,不像是盯紧一个猎物,事实上,比起司徒一族,秦王一族是臣子,没人会将一个臣子中承袭王位的十几岁少女,视作什么政敌,费尽心机地应付,而是更加侮辱人地,将她视作一个玩物,极尽讽刺和嘲笑,眼神、动作,分明是势在必行的得意和满眼的嘲弄。

    “有何不可?秦王后代虽说是臣子,但我们如今都姓司徒,一向是亲如一家,我们也算是小平南王的叔伯,小平南王作为晚辈,为我们斟一杯酒,又如何?”司徒文佳笑容里皆是飞扬跋扈、傲慢无礼。

    正值壮年的司徒文泰刚刚解决了司徒益这个心头大患,正神采飞扬,独揽大权,左侧下首的秦族郡王们,知道这是司徒文泰默许的下马威,看着刚刚失了父母,这个消瘦白皙的少女,却也皆是敢怒不敢言,只有几个郡主尚且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司徒云昭只是平静地站起来,走到右首,半跪下来,白皙娇养的手提起酒盏,“能为各位叔伯斟一杯酒,是云t昭的荣幸。”连语气都平平静静。

    司徒文佳看着司徒云昭低眉顺眼的模样笑了笑,却在下一瞬陡然变了脸色,伸手用力把司徒云昭手中的酒盏打出去,酒盏飞到大殿中央朱红色的地毯上,碎裂成几块,里面的酒也将地毯染成深红色。

    司徒文佳突然站起来,面容扭曲、狰狞,涨红了脸咬着后槽牙,“废物!连酒都不会斟?你父王母妃是怎么教的?”

    说罢,他又嘲讽般地轻巧一转,“哦,本王忘了,你父王母妃都死了,一个孤儿,无人教你,也情有可原。”有不少王爷、朝臣闻言还哈哈大笑了起来。

    司徒云昭面色平静,甚至还在嘴角扯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走到大殿中央,半跪下,一片一片地拾起酒盏碎片,“端王叔父莫气,是云昭笨手笨脚,惹得叔父不快了。”

    司徒文佳和司徒文泰对视一眼,冷哼一声坐下来,“你本是罪臣之女,司徒益欺君罔上,人人得而诛之,好在陛下宽厚,念在旧情,怜悯你一门孤儿,让你承袭王位,你可别不知好歹。”

    “陛下之恩,臣必定没齿难忘。”

    司徒云昭稚嫩,天真,白皙玲珑的像一个瓷娃娃一样易碎,跪在司徒文泰面前,逆来顺受。

    司徒益去世半年,司徒云昭承袭王位以来,一向在军中练兵,司徒文泰派人日夜监视司徒云昭,发现她安静本分,偶尔进宫上朝,司徒云昭也是平静如斯,直到今日,司徒文佳一向不满司徒益,又脾气暴躁,司徒文泰才顺水推舟,默许他当众现这一出,借此机会试验司徒云昭。

    其实司徒文泰自己清楚,司徒益从来没有半分分权之心,他一直本本分分,没有半分逾越臣子本分,可是他就是厌恶他那逆耳忠言,厌恶他的贤良,让自己显得平庸。

    直到这一刻,司徒文泰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个似乎一碰就碎的,逆来顺受的懦弱少女,实在不值得浪费任何心力。

    司徒清漪叹了口气,心中感慨万千,“你从不参加夏宴,或许不知道这些事,皆是我亲眼所见,后来的事情,你也多少知道些了。”

    自从司徒益去世,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司徒云昭,自那年开始,司徒清潇变得很少参加皇室宴会,常小住在白府陪伴外公,即便心中思念疯长时,也只在司徒云昭偶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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