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大明首辅张居正: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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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回头,就见娘子拢着大氅,正沉默地看着他。

    张文明哑然,他有些慌乱地想要将书稿藏起,扒了扒头发,呐呐道:“娘子……我就睡不着来看看,吵醒你了?”

    赵云惜望着他无措的样子,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牵着坐在炕上,温和道:“怎么还不睡?”

    张文明觑着她的神色,眉眼一垂,他由着她握住手,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失落。

    “娘子,我好难过。”他故意吸了吸鼻子,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我没把握。”

    赵云惜知道,他这小半辈子,就为着一个目标,但他却不能实现。

    她心里有些许的怜惜。

    她抬起胳膊,将他拥进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温声道:“人这辈子,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科举并不是唯一的路。”

    不是你的赛道,你就别硬闯了。

    张文明眸色微闪,抬起双臂,略带颤抖地将她搂到怀里,童埋在她颈窝,语气可怜:“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我从记事起,便只有这一个目标。”

    他不敢呼吸了。

    迷人的香味在鼻尖萦绕,他整个人僵直着,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蟾宫折桂,一时间混忘了。

    只有心中无言的滋味升起。

    他胳膊僵硬如铁,连收紧力道都不敢。

    赵云惜觉得气氛有些怪。

    她抿着唇,正要挣开他的怀抱。

    “别动。”张文明贪恋地埋在她颈窝,声音暗哑:“求你。”

    他以前还会拿身/体诱惑她,后来他忙着参加科举,聚少离多,整日里抱着书啃,和她之间,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一晃就是这许多年。

    他丢掉了面子,声音哀切:“我好久没有抱抱你了。”

    赵云惜茫然地盯着面前晃动的灯芯,薄唇紧抿。

    她心里天人交战。

    “云娘,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若是排斥,我往后再不歪缠你,可好?”张文明察觉出她的退缩,好不容易有空隙可钻,又哪里肯放弃。

    “云娘。”

    “好不好嘛。”

    赵云惜望天,老男人撒娇,真要命。

    张文明没有察觉到推拒的力道,顿时心中一喜,心里恶狠狠地想,他要把她的嘴亲烂!!!!

    他发誓。

    然而——

    张文明刚一碰着娘子的唇瓣,就觉得热血冲头,脑中变得眩晕起来,他抖着唇贴着她的唇,呆呆地一动不动。

    大眼瞪小眼。

    他不会亲了。

    张文明心里的懊恼如同海啸一样,他在心里泪流满面。

    死嘴,倒是动一动啊。

    真没出息。

    赵云惜在初期的诧异过后,感受到温软的唇瓣,和清冷的雪松香味,眉眼微闪,细白的手指轻轻推着他的手。

    张文明感受到被推,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等了十年的机会。

    才等出这星点破绽。

    结果被自己搞砸了。

    赵云惜腼腆一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轻轻地吻了上去。

    她很会亲。

    技巧娴熟。

    *

    隔日。

    张白圭刚起床,从卧室走出来,就看见亲爹笑得见牙不见眼,满脸春风得意。

    “白圭醒了,快去吃饭!你娘还在睡。”

    张白圭狐疑地哦了一声。

    张文明脸都快笑烂了,他觉得世间万物皆美好,就连大胖橘和福米也得到了他的关爱。

    “你说我们去武昌了,你俩咋办啊?”他握着大胖橘的爪子,没忍住嘿嘿笑。

    李春容皱着眉头:“你失心疯了?”

    张文明向来潇洒恣意,文质彬彬,非常标准的少年书生,这几年年岁渐长,愈发沉稳了。

    哪里有这样走路都发飘的模样。

    张文明千般滋味无法对外人言,哼笑:“你不懂。”

    李春容懒得懂,踩他一下,推着推车去西市卖炸鸡。

    *

    江陵县学。

    采诗官寻了两日,刚开始他的要求是二十岁左右,结果不是,无人对得出下句。

    后来把岁数拓宽到三十岁,还得姓张,那真是满世界找。

    县学里头姓张的多,甚至编外的秀才也找了。

    杨知县被折腾的苦不堪言,跟犁地一样把秀才的资料犁了好几遍。

    “大人,你确定这诗是一个二十岁以上的张姓秀才写的?”杨知县翻来翻去,都要神经了。

    采诗官这回底气不足,挠了挠脸颊:“张江陵是确定的。”

    杨知县磨了磨后槽牙,这样的小县,能被湖广巡抚知道,是他的荣幸。

    但这张姓秀才到底是谁啊……

    张……

    他突然灵光一闪:“大人,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是个十三岁小孩写的?”

    采诗官不高兴了。

    他一甩袖子:“你若不愿找,我回去复命便是,何苦作弄我,你看看这前三句,像是稚子所作?”

    杨知县见他恼了,也有些恼,但上官得罪不得,他耐着性子道:“江陵县中有一神童,今年十三,过了院试,已经是秀才了,他在府学中读书,现在名册还未录入,上个月,下官刚送了廪米去。”

    采诗官顿时一喜:“当真?”

    “无一字为假。”杨知县也疯了。

    两人坐着马车,当即就往荆州府去,打算去找那张江陵,看是不是他的诗。

    *

    张白圭背着书箱,刚回家来,打算晌午吃饭,不曾想,院内有人说话。

    他随意一看,就见杨知县和采诗官,他客客气气地上前作揖行礼:“小生张居正拜见两位大人。”

    采诗官:……

    他记得这个小孩,也不记得这个小孩。

    记得是因为一群才子里头有个小孩,他以为是谁家权贵塞进来充数的。

    不记得是因为他不觉得这孩子能写诗。

    见他说话斯文有条理的样子,采诗官就心生希望,主要再找不到人他要发疯了。

    没法跟大人交差,那可不行。

    “你来对下句。”他拿出纸。

    张白圭一看,满脸莫名:“这……”

    杨知县紧张死了,生怕不是他,白跑一趟。

    然而白圭对上了。

    采诗官松了口气,终于找到了!

    他的小官帽保住了!

    他是见过原诗的,又叫白圭写了一遍,看来看去,终于沉默了。

    一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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