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大明首辅张居正: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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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猛然失权的难受感。

    他犹豫不决。

    赵云惜眸光闪了闪,笑着道:“我们以后离得远了,还得你帮忙盯着作坊,要不然东家走了,下面难免会出问题。”

    香露作坊的待遇很好,她都是按着现代理念来的,包吃包住早九晚五双休,盈利了还会发肉发钱。

    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什么事。为了挽留张镇的说辞而已。

    张镇便点头:“成,那我就不回去上值了。”他就想找点事做,要不然整天闲着,觉得自己跟废人一样。

    赵云惜松了口气。

    她想了想,压低声音提醒:“现在白圭十三周岁的生辰还没过,他就已经考过秀才,又是案首,年少成名。俗话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若是寻常百姓,倒也奈何我家不了,奈何便是小小江陵县,也有能拿捏我们生杀大权的人,便是不敢动白圭这个才子,但是拿捏爹、娘、甜甜和我,岂不是轻而易举?”

    赵云惜愁容满面,辽王府没有拿捏别人,就拿捏这个在辽王府当侍卫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也有猜测说,小辽王只是为了泄愤,并非要他命,但结果就是丧命,两家不死不休了。

    见张镇沉吟不语,赵云惜眉眼微闪,她故作愁容满面,叹气道:“我拿爹当亲爹孝顺,才白费嘴两句,知道爹见多识广,心里格局极大,可有时候旁人的恭维,属实暗藏杀机,笑里藏刀的事也是常有,咱得了实惠,家里有相公和白圭两个秀才,前途无量,咱自然得小心着,低调些谦让些,有些事闭闭眼,过去也就罢了,咱自家和和美美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张镇听她说得恳切,连连点头,暗暗记在心里。

    “行,都听你的。”

    赵云惜笑着冲他竖起大拇指,笑眯眯道:“爹真是大格局!好爹!”

    张镇:……

    他没绷住笑了。

    李春容在一旁听着,不由得笑起来,替张镇理理衣裳,笑着道:“你得记心里,难寻我们女人家的麻烦,文明也是秀才,寻常人不敢动,就你最危险!”

    张镇被娘俩挨个敲打,有些不高兴了。他不是那样得志便猖狂的小人。

    赵云惜笑着端出做的菜,她还捧出一坛自己酿的酒,笑眯眯问:“爹,要喝点吗?”

    正在生闷气的张镇:“喝。”

    有酒不喝白不喝,不喝就是王八蛋。他拿出酒杯,呲溜一小口,皱眉、吧唧嘴,舒爽的不得了。

    “好酒好酒。”他顿时忘了所有不满。

    张文明:……

    他爹也太好哄了,真是没眼看。

    爷俩就这小菜喝酒,正聊着,白圭和叶珣回来了。

    “淙淙和子境呢?”赵云惜看了一眼,纳闷问。

    白圭望天,笑着回:“他俩被留堂了。”

    赵云惜:?

    古代也留堂?简直无理取闹。

    祝他们好运吧。

    天气渐渐温暖起来,赵云惜迎着夕阳,往府学方向看了一眼。现在临近乡试,夫子们也有些疯,抓得特别紧。

    毕竟今年过去,又要等三年。

    青年时期,最好的读书年岁就这么多,能有几个三年。

    黄金期过了就过了。

    白圭和叶珣回来得早,纯粹是因为两人能跟上授课进度,提前完成任务回来的。

    他很喜欢现在的读书节奏,很充实,很舒服,闲暇时,还能再学学琴棋书画,陶冶下情操。

    他进甲班后,发现大家真的很卷,他在林宅中学了很多,君子六艺各有涉猎,但是在府学中,根本不够使,大家的要求是精。

    精通的精。

    除非你真的没有天分,很不擅长。

    而白圭只是笼统学会了而已,和大家比,进度落后许多。

    第77章  入府学后,他也能感受到一点读书的压力,鸡鸣起,借着晨光读书、练字。

    入府学后,他也能感受到一点读书的压力,鸡鸣起,借着晨光读书、练字。

    他就要格外进修,才能追上同窗。

    大胖橘踩着猫步走过来,懒洋洋地窝在白圭怀里,用爪垫拍拍他,示意他抱得舒服些。

    白圭摸摸它的脑袋,笑得温柔,轻声道:“你是不是又偷吃我藏的小鱼干了?”

    他摸着就觉得不对。

    大胖橘太爱吃了,他就藏起来,结果它鼻子灵,怎么都能找到。

    叼过来以后,还要在他身后猫猫祟祟地偷吃,他在看书时,它就嘎吱嘎吱地嚼,回头看它,它就故作无事地舔爪子。

    张白圭又在练字,他觉得自己的字迹还有进步空间。

    打定主意参加秋日乡试,他便要十分刻苦,毕竟和寻常学子比,他刚考过院试,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容不得丝毫懈怠。

    他便更加努力起来。

    赵云惜被他卷得每天多练一张大字。

    卷呗,谁能卷过他。

    *

    待到冰河解冻时,赵云惜、小白圭、张文明、叶珣收拾包裹去了武昌。张镇、李春容、甜甜就把小院退租,带着福米、大胖橘一道回江陵去了。

    林子境和赵淙搬去府学寝室住,几人亲自送他们去。

    “你俩在府学里头,并没有靠山,轻易不和人别苗头顶嘴,见人脸上三分笑,不是好话别开腔,往后没有大人护着你们,这府学里头要么有才要么有权,且忍一忍,等你们考上举人,再做打算。”赵云惜不放心极了,给他俩铺好床,带了水果点心给同寝的二人,好话多说几句,再看向他俩殷切叮嘱。

    两人看着赵云惜吧嗒吧嗒掉眼泪,很是舍不得。

    特别是林子境,在他心里,赵云惜的地位很特殊,像姐姐又像母亲,他所有类似的情感寄托都在她身上,一听见说要离开,就开始掉眼泪。

    赵云惜用锦帕擦拭掉他的眼泪,笑得无奈,温和道:“真想把你俩也带上!瞧瞧这哭的,跟小花猫一样。”

    林子境别开脸,瓮声瓮气道:“道理我都懂,我就是舍不得你。”

    简直太舍不得了。

    他光是想想就要掉眼泪了。

    根本绷不住,眼圈红通通的。

    赵云惜拍拍他的肩膀,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了他一下,温和道:“说不得考完就回来了!快别哭了,哭得我心碎。”

    林子境闷声不说话。

    赵云惜想着赵淙不会哭,毕竟才相处这么点时间。

    然而。

    一回头就对上红红的兔子眼。

    赵云惜扶额,半大小子的情感真是充沛,她就见不得别人哭,一哭她也想哭。

    三人恨不能抱头痛哭。

    张白圭:“我以为,你们会舍不得我和叶珣这两个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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