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大明首辅张居正: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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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把粗壮的拔了,留细弱的接着长。

    回去后,择菜、清洗,很快就炒了一盘子菜。

    自家灌的腊肠,有淡淡的酒香和陈皮的香味,微甜口特别好吃,她很喜欢。

    她快手快脚,做了四个菜,端到餐厅后,这才喊:“相公!山长!吃饭了!”

    又去地窖里抱了一坛酒上来,刚酿的,没什么度数,并不醉人。

    *

    张文明、张白圭、山长坐在一处吃饭,刚夹了菜,就听山长夸赞:“这腊肠炒得很好吃。”

    “是,许多人说娘子做饭好吃,她还摆摊卖过吃食,很有天分。”张文明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

    山长笑了笑,他的嘴巴刁,夸赞并不是客套,而是真的这么觉得。

    “你小子有福气,妻子贤惠,幼子聪慧,此生足矣。”山长夸赞。

    吃着蒜苗腊肉,甚至有一种吃完这筷头想夹下一筷头的感觉。

    他接过张文明递过来的小酒,吱了一口,瞬间心满意足:“你这日子,怪不得去年下大雪也要回来,实在是舒坦。”

    张文明点头:“是呀,学生也觉得运道极好。”

    两人闲闲地聊着天,桌上四个菜,硬是吃完了。

    两人吃完饭就往书房去了,小白圭把碗筷收起来,一个一个运到厨房。

    赵云惜见他端着两个碟子,连忙过来接,笑着道:“放着,我来收就是。”

    哪能让孩子做这事。

    *

    第二日,经过集训的张文明信心满满。

    “我今日定要做那孙山!”能留下就是他的本事。

    赵云惜笑了笑,夫子招收他们这一批外门弟子,确实有从中培养的意思。

    她想了想,那白圭就是内门天骄了。

    她是内门关系户。

    这次,就不用多关注了,赵云惜去了正院陪甘夫人,而白圭、张文明还要接受考校。

    林修然万分不想收他,看在白圭的面子上,到底什么都没说,默认收下他了。

    就当是给两人的一点面子而已。

    得到消息的张文明要高兴疯了,他乐呵呵地和同窗作揖互相恭喜,已经开始想象和娘子的浪漫读书日了。

    然而——

    这是书房,是内门弟子所在地。

    他们在外门,私塾尚未建好,他们这一批学生就要先在门房偏厅读书了。偏厅倒也宽大,多摆几套桌椅就好。

    张文明坐在偏厅里,心情舒畅,他终究是靠着真才实学挤进林家私塾了!

    *

    白圭和赵云惜在书房读书,两人这会儿在看时文。不过明日考核就没白圭、林子境什么事了,这考核太难,四岁孩子再多智,也解决不了。

    母子俩头挨着头,正在逐字逐句地分析。

    赵云惜:“哇哦,还能这样。”

    小白圭:“哇哦,还能这样?”

    两人都没接触过,猛然间读这样的文章,便觉得十分新鲜。

    “等你到时候要参加科举,我给你买历年真题。”赵云惜想,现代有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古代也有类似的,比如历年试卷抄录等,有空白卷子,也有考中之人的答案。

    这比高考卷多了。

    赵云惜想想,就为白圭默哀一把。

    小白圭不疾不徐道:“夫子已经开始让我接触了,他说我多读读。”

    对他读书进程,林修然自有安排。

    而林念念正在伺候自己的蚕宝宝,是绣娘交给她的任务,她要了解蚕的生长和变化。

    她清早就起来采桑叶,清洗过,挂在绳子上晾干水分,等到用时,再放进竹篮。

    赵云惜看完时文,回自己桌上,看见蚕就觉得头皮发麻。

    小学三年级,她也养过蚕,那时候也不觉得害怕,还觉得蚕在手中爬,麻麻的,很有意思。

    现在不行了。

    她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绣娘显然知道成人对蚕的接受力没有孩子好,就给林念念和林妙妙布置了这个任务。

    白圭却很喜欢蚕。

    他用手戳着白白胖胖的蚕,笑眯眯道:“快吃桑叶快长大~”

    蚕吃桑叶时,那沙沙的声音,他也觉得好听。

    “娘,我也想养。”他喜欢。

    林念念立马道:“这时候暖蚕蛋已经晚了,我分你几条养吧。”

    于是——

    赵云惜和小白圭每日清晨开始找桑叶、摘桑叶喂蚕。她家没种桑树,还去隔壁家葛大姐家借的桑叶。

    葛大姐的婆母近来病了,整日里在吃药,据郎中说,她怕是不好治,就只能拖着。

    赵云惜叹气。

    葛大姐守着她婆母,整日里织布,熬得眼睛通红。

    “树就在门前,你要了尽管摘就是,不必知会我。”葛大姐笑了笑,看向她身后:“甜姐儿怎么没来?”

    她上回看甜姐儿,吓到她了,后来再见,从不肯来她身边。

    赵云惜摘着桑叶,笑着回:“甜甜在学堂读书啊。”

    葛大姐笑了笑,满是欣慰,她知道,但还是想能见见她。

    “那我回了,大姐。”赵云惜说了一声,就捏着一把桑叶回去了。

    白圭已经倒好一盆水,正等着洗桑叶,办事特别积极。

    福米盯着桌上的蚕看了又看,伸出爪子去碰触,然后把一只蚕给踩爆浆了。

    白圭心疼坏了,把蚕宝宝清理出来,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他捏着福米的脸,生气道:“你是小黑狗!黑!心!狗!”

    福米被捏住脸,动也不敢动,一个劲儿地看向女主人。

    赵云惜望天,看着怒气冲冲的小白圭,给福米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你自求多福吧。

    福米耷拉着耳朵和尾巴。

    大胖橘察觉到福米被骂,嚣张地扭着猫步,从它跟前溜达着走过去,故意踩福米的鼻子。

    “喵~”哈哈哈哈你也有挨揍的这一天。

    大胖橘趾高气扬。

    小白圭也舍不得揍小白狗,碰起爆浆的蚕,用木棍挖了个小坑埋下,他还立了个小木牌。

    春蚕小二之墓。

    *

    嘉靖十四年。

    春寒料峭,春阳映碎江水。

    江陵城中,县衙旁的小夹道,一少年款款而行。

    他身着竹绿锦绣直裰,袖口衣襟绣着青竹,五官俊秀清隽,肩背瘦削,眉眼清正含笑,手中拎着书箱,回神笑:“叶珣,你快些。”

    叶珣快步走上前来,呼吸急促,苍白的脸颊泛起几分薄红,幽幽道:“再跑,我要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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