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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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专注的冷峻。

    而不知为?何?,林清樾总觉得在林樾手下怎么都要多教许多遍的少年,在这里?一点就透。

    那步伐这才几日,他自己竟然已经摸出了窍门。

    她说怎么今日都不曾察觉梁映的出现,还以为?是天色太黑的缘故,让她少了些对周围的敏锐。

    还真是她太小瞧了他些。

    将少年的步伐指正到了没有任何?可教之处后,林清樾刚想?开口问问今夜潭边的动静,可少年却?不知疲倦,让她又多教起了一些新的套路招式。

    一套好不容易教完,林清樾这才找到今夜唯一的气口,将憋了一晚上的问题问出口。

    “潭边的事?儿,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少年手上重复着招式运劲,话?声虽冷淡,但好歹还是对阿清有问必答。

    “有什么好奇怪的?”

    “以林樾的性?子怎会装神弄鬼,你就不怀疑他根本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光风霁月?”

    “人有千百面,你看到的光风霁月不过是他愿意展示出来的,又并非说明他只能拥有这一面。”

    “自结果来看,他要的依旧是歹人付出代价,这不就还是他吗?”

    林清樾一怔。

    这世上她见过太多人在虚假与?真实之中?执迷不误,甚至耽误终身,便是因为?他们太执着某个一表象,某一个特征。

    可梁映却?不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看惯了谎言和欺骗,他更能看穿藏在结果和手段之后,人的真心。

    看来。

    太子殿下不是不起疑,而是比她想?象之中?更懂林樾。

    ……

    今日青阳斋的课是许徽教谕的射御。

    虽然课是这么排得,但依照许徽教谕的散养态度,青阳斋大多数学子都选择留在斋中?,温习儒经。

    只有一小部分,尚有余力,不想?学测之中?射御成?绩太过难看,还是留在草场勉强练习。

    但这与?读书不同,纯靠技巧和力气。

    文弱的学子们练不了一会儿就手酸胳膊疼的,挨在一起休息了。

    “哎,你听说了没?昨日老舍房那潭边真闹鬼了!朱明斋和白?藏斋说是亲眼所见!”

    “我知道啊,今日一早我还看到他们有两?个告假回家养病了,肯定是吓得不清啊……”

    “也不知那鬼长得什么样,哎,祝虞,我记得你晚上是不是有去过潭边洗漱,你就没撞见过?”

    祝虞手上刚刚搭好的弓箭,因突然的点名被一下放开,可惜力度不足,射到半空就落到了地上。

    看到果然显出心虚来的祝虞,青阳斋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一个处心积虑的笑。

    前两?天的女子谣言传得热烈,虽说青阳斋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也并非所有人皆是。就比如?他们俩,很快就在谣言中?想?到一个人。

    别的斋不一定知道。

    但祝虞作为?青阳斋中?的第一等,一举一动他们免不得都会记下。

    他们便记得有一次撞见了半夜出门的祝虞,一眼就看到她手中?洗漱用的木盆,问起为?何?不在水房中?洗浴。

    那时祝虞回答,是水房的浴桶坏了。

    可后来,他们分明看见搬进这间舍房的孟庆年并没像祝虞这般出门洗漱。彼时的不在意,成?了现在怀疑的最大证据。

    如?今潭边洗漱是不容易抓到人了,但谁说证明女子的法子只有洗漱这一条呢?

    两?人说话?间,一左一右,两?条手臂交错搭在祝虞的肩上,还似有似无地隔着衣衫揉捏了一把。

    “呀,祝兄你这身板是不是有些太虚弱了?”

    “是啊,怎么天气暖了,祝兄反而穿得更多了?瞧瞧这汗流得——”

    恶意的揣测和善意的提醒,祝虞还是分得清的。

    但那样清正关心的光,终究还是少见。

    祝虞将浮现在眼前的温柔双眸甩出脑海,她不能总是仰赖着别人的善意活着。

    尽管腹中?绞痛不止,但祝虞定了定神思,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弓拉到最开,左右转了一圈,尖锐的箭镞差点划破躲闪不及的两?人面颊。

    “你疯了?”两?个学子咽下口水,但因祝虞还拉着弓,他们站也不敢站起,只蹲着身子,仰头大声叫喊道。

    “抱歉,我刚练,还使不来。”

    祝虞这才放下弓箭,说着道歉的话?,可眉眼之间毫无歉意。

    清秀的脸再苍白?,却?并不柔弱。

    祝虞将弓箭还给助教,知道在靶场是不能清净了,便往马厩走?去。

    骑在马上,总不能近身了吧?

    可祝虞还是低估了那两?人的缠人程度,她刚选定一匹马,那两?人也紧跟着她,牵了两?匹马出来。

    祝虞被逼得没法,只得翻身上马,可她骑马也不过这两?节御课所学,这会儿也只能驱着马小跑起来。

    可颠了没两?下,祝虞便知道自己做了个最糟糕的决定。

    一股热流控制不住地往身下涌去,尽管她看不见,但凭多年经验,祝虞知道她提前垫好的布条撑不了多久了。

    而且,随时可能会在那两?人个不肯放过她的人眼皮底下露馅。

    必须要先离开他们的视线。

    祝虞咬牙,更重地抽动了缰绳。

    马背起伏顿时越加猛烈,祝虞单薄的身量被颠得频频离开马鞍。

    追着祝虞的两?人虽不甘,但祝虞实在是存了一股疯劲,风驰电掣,一下拉开了距离,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其中?一人眼神颇为?不错,他眯着眼指着已经快要淡去视线的祝虞背影。

    “你看那马鞍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能是什么……等等,那种位置……是不是女子月事??那就没错了!!快,找到她检举给山长,我们便又多了提举国子监的机会!”

    祝虞也不知自己驱着马在往哪里?跑,只感觉身后没有马蹄声,她才捂着腹部,勉强停了马。

    刚下马,她便看见棕色马鞍上在她刚刚所坐的位置洇出一滩深红。祝虞心下一凉,忙扯出学服之下里?衣的衣角使劲擦拭,可鲜血已然浸透了不少,干燥的擦拭毫不起作用。

    没得选,祝虞只能牵着马往最近的山涧走?去。

    幸而书院山涧多,祝虞也顾不得山涧水寒凉,伸手便掬起一捧水浇在马鞍之上,再次擦拭,可不知那马鞍是什么材质所制,遇血竟难洗得很。

    偏是这时,祝虞身后传来脚步声。

    还来不及把自己身后衣料染上的血迹洗净的祝虞,不曾回头,便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

    ……

    “她还真在这儿!”

    “脏东西自然是要洗的!你不知女子月月如?此,几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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