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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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竟然还是林清樾先质疑了山长找她的急躁。

    庄严皱眉沉声?。

    “林清樾!之所以让你女扮男装在这书院里,便是族中?信任你易容伪装之术高超,但如今这满书院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动?了真怒,多年被人高高捧作文?坛大?儒的男人话声?如雷振动?,认定了罪责的尖锐怒意在点名道姓之刻喷涌。

    心气稍弱一些?的,恐怕一开始就要被这严厉吓得脑袋一空。

    可林清樾却只是嫌声?响过大?,捂了捂耳朵。

    “山长。”不该出现在书院的清亮女声?,却带着书院最光风霁月学子才拥有的温润知礼,缓声?道。

    庄严一愣,下一句他再听又是瞬间切回来的清朗男声?。

    “这变声?之术,您觉得有问题吗?”

    两?声?之间,天壤之别。

    女声?清亮又夹杂一丝疏离不羁的冷意,而男声?则温润清朗,柔声?发问时,好似能?体会到骨子里的温柔亲和。

    “那你入睡时也可能?掉以轻心——”山长仍不信。

    林清樾早有预料,伸手将自己发间的发簪抽下,顺直乌黑的发一瞬散落在肩头、腰后。林清樾用女子作态,单手拢过自己耳边碎发,将乱发缓缓梳顺。

    “山长瞧着,现下这张脸像女子吗?”

    不像。

    庄严听说暗部从小学习各种易容之术,不只是声?音、容貌、就算身?上的男女器官皆可伪造。但

    现在看?来,林清樾依靠并不单单是这些?浮于表面的伪装。

    纵使长发披散,纵使姿态温顺。

    她就这么站着,无论是体态还是神态,丝毫不符合俗世对女子的定性——娇弱、柔婉、婀娜多姿。

    与其说,林清樾精于伪装之道。

    更该说,她太知道这世间对女子固有的偏见了。

    林清樾真正将男子的伪装刻印在书院每个人心中?,是信手拈来的才情,是正直儒雅的性情,是高门贵族豪奢放逸的身?世。

    只要将这些?俗世认为,不该属于女子的优秀特质加诸在身?,自会有无数男性替她站稳男子的身份。

    庄严逐渐理解为何族中会选中?林清樾成为太子磨刀石了。

    因为她本身?就足够出彩。

    所谓伪装,她除了隐去女子这一性别特质,别的一概无需作伪,那些?都是她自己的,根本不会有破绽。而对于日后的太子来说,女子之身又不会让她“功高盖主”,成为威胁。

    “既然不是你,那这流言因而起?”

    庄严从初听流言时本能的武断清醒了过来。

    林清樾边重新?束发,边漫不经心道。

    “谁知道呢,或许景王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想?出手试探吧。”

    “景王?”庄严倏地肃然。

    “冯晏是景王塞进书院的眼线,现下煽动?他的跟班以流言为名,探查各斋学生也不奇怪吧?”

    “毕竟他坑害我斋学子坠马时,也是这般。”

    轻飘飘的言语却如投掷下一枚攻城石,在庄严心头狠狠一撞。

    “怎么会是冯晏?冯家素来与林氏明部交好——”

    “这就是山长先前保了冯晏的缘由??”

    林清樾打断了庄严,轻笑一声?,“怎么办?看?来冯晏是辜负了山长一片好心,旬休日他还与景王麾下的谋士于拂云楼见了面,以明部之势竟毫无察觉吗?”

    庄严皱了皱眉,只觉得这素来知礼的嗓音听来刺耳。

    “多说无益,谣言已起,疑心已种,现在岌岌可危的是你。”

    “我自有我的法子,只是到了事成之时,望山长别再法外开恩了。”

    “你当如何。”

    “自是要所有居心不正之人付出代价。”

    ……

    嗖,嗖,嗖。

    三声?破空声?响,三个箭靶上的箭矢无一例外都正中?红心。

    “进步神速啊梁兄!上午还只能?五箭中?一呢。”

    梁映放下弓,面对身?边同窗们对自己的鼓励,他只是神色淡淡。

    上午自是不一样?的。

    毕竟上午,林樾还在这儿,教他们练习射艺。

    射艺和其他温书学习的课不同,想?最后能?正中?靶心,要看?你持弓的手稳不稳,张弓的力度是否达标、去瞄准的双眼是否能?与箭只合一……

    只是口头教诲远远不够。

    梁映目睹林樾走?到射艺最差的关?道宁身?边,与他前后脚站着。又看?那白皙的指尖顺着关?道宁的臂膀,又搭又抬,亲切地指正持弓的角度。

    明明知晓林樾清正,一视同仁,可眼瞳里倒映着两?人之间越缩越小的缝隙,好似也成了梁映唯一呼吸的气口。

    越看?,越是难以言喻的窒息之感。

    幽沉的眸光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靶子上,可手上刚刚还射中?一靶红心的准头忽然消失,接连几箭都脱了靶。

    靶场一轮五箭射完,只中?一的惨淡成绩引起了林樾的注意。

    “再射一箭,我瞧瞧。”

    温润如玉的少年一步一步走?来,被风拂动?的袍角纯粹无暇。完全不知自己正如毫无防备的,被人觊觎已久的猎物?,一步步走?进专属于他的陷阱。

    梁映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林樾一整个上午,用以调教他“糟糕透顶”“朽木难雕”的射艺。

    下学之际,林樾还允诺梁映下午继续陪他加练。

    可如今,一整个午后的射御课,林樾都没有回来。

    下了学后,梁映又等了等,实在是瞿正阳饿得不能?在等,梁映才跟着一道去了膳堂。他坐下后,又想?着就算来不及上课,林樾这般三餐准时的人总不会连饭都不吃。

    可偌大?膳堂,人头拥挤,依旧没有林樾的踪影。

    梁映随便吃了几口,独自一人先回了舍房。

    彼时最后一抹晚霞垂挂天际,他们的舍房门扉之后晦暗寂静,未见点燃的烛光,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不知为何期待,又不知为何失落的心口没着没落。

    梁映默默站在外头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推开木门,天边的霞光随之涌进室内,摆设和早上离开时没什么不同。

    梁映走?了几步,却眯了眯眼,在林樾常坐的书案边,单膝着地,俯身?在附近一处伸出两?指揩过地面。

    指尖上沾染上的东西,被橘色的霞光照出棕褐的本色。

    是木屑。

    梁映又摸了摸书案边的坐榻,尚有余温。

    说明人离开不久。

    奇怪。

    林樾早已斫完琴,把琴给?了斋中?最需要练习的学子。房中?怎么会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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