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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继室日常》 40-50(第16/25页)
,思索应敌之法。
恰逢谢蔺骄矜,意图结党开国旧勋,惹得君王不满。
世?家官吏知道时机成熟,将一些地方?积弊以及盐政官司,祸水东引,由谢蔺来担罪。
也就是说,兵乱是真,盐政乱象也是真。只不过谢蔺是个仅仅有声望,却没有根基背景的寒门官吏,在朝堂中?树敌众多,没人为他游走奔波。而那些同为庶族的同僚,力量太小,话语权太轻,无法与世?代公卿的豪族一争高?下。
谢蔺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但幸好,皇帝最?终还是站在百姓那一边,他没有为了维|稳时局而处死谢蔺。
这一次,不少朝臣参与诬告一案,牵连甚广,若是真按照齐国律法来判,光是抄家株连都能斩首半个庙堂,血染整个朝会?大殿。
乾宁帝故意晾着犯事?的臣子,任由他们无头苍蝇似的筹谋、惊恐,四处游走,寻求门路。
待乾宁帝这招杀鸡儆猴用得够本,他又只砍了几个主谋的脑袋,抄其家中?财物,尽数充公国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乾宁帝前面几十年治国手段足够狠厉,近年他并不想与世?家作对?,免得逼迫那些地方?世?族狗急跳墙,再次爆发国土内乱。
于是,乾宁帝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他轻罚其余掺和此事?的官吏,要么?废黜贬官,要么?罚俸降格。
原本要掉脑袋的事?,最?后不但保住了性命,官也没丢。
做贼心虚的罪官劫后余生,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到肚子里,忍不住哭泣出声。
他们在奉天殿嚎得哭天抢地,山呼万岁圣明。
乾宁帝一笑置之。
不过片刻,皇帝又掷下了一记震耳欲聋的炮火。
他挑明谢蔺的二皇子身份,命宗人府修改宗室子女的名录。
原来,早年崔贵妃遭奸人陷害,孩子被忠仆替为死胎,护送出宫。
乾宁帝谎称自己早知这些宫闱辛秘,所以才会?在玉牒里保留二皇子的序齿排行。
如今乾宁帝根据崔贵妃生前遗物,以及宫人口供,寻到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子谢蔺。
他要将谢蔺接回宫中?,将谢蔺封为一字王爵,待三郎、四郎完婚后,兄弟三人再各自就藩封地。
听到乾宁帝这一番悲痛欲绝的往事?,底下臣子们面面相?觑,各个目瞪口呆。
若是往常,他们定能吵翻天。可今日,他们刚刚感?激皇帝的宽宥、皇帝的仁爱……他们还有把柄在皇帝手中?,他们受制于人,又怎敢与天子对?着干。
于是,朝臣们只能打碎牙和血吞,干巴巴地赞颂。
“一定是陛下的英明神武感?动天地,这才让二皇子能够平安归来,认祖归宗。”
“龙子归宗,是陛下福泽深厚,感?动上苍。”
“多年来大齐国风调雨顺,万世?太平,自是陛下盛德,感?化天地!”
臣子们溜须拍马的水平很?高?,一句句夸赞信手拈来,哄得乾宁帝龙颜大悦。
乾宁帝笑着点头:“既然诸位爱卿并无异议,那便这么?办吧。”
乾宁帝顺势颁布亲王爵的册文,圣旨上,皇帝册封谢蔺为晋王,皇孙谢如琢改姓后封为王世?子,日后可以继承王爵。他还将远离都城、接壤西域的边城衢州作为谢蔺的封地,由谢蔺代天子管辖地方?,治理?都城。
衢州并不富饶,甚至可以说是贫困。这个州郡远离京城,气候恶劣,此前还有戎狄侵边之乱频发。
乾宁帝既将谢蔺封为尊贵的亲王,又将他赶到千里之外?的贫瘠小地,任他流放在外?,吹风守城,抵御犯境国土。
这就让臣子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为什么?乾宁帝不赐给谢蔺一座富饶的都城?为什么?乾宁帝要把谢蔺赶到那么?远的地方??
唯有近日才被放回家宅的谢蔺,觉察出乾宁帝的“良苦用心”。
乾宁帝明知是关南周氏害死崔善伽,却为了大局着想,没有处置周皇后,皇帝心中?有愧。
乾宁帝把谢蔺丢到边城,也有他的私心。
衢州距离京城遥远,谢蔺远离都城,就可以避免遭受周家的迫害。
而且边城兵戈扰攘、炮火连天,谢蔺作为州郡的亲王,乃权力之最?,他要保护地方?百姓,便可以破格掌兵。
一个手握军权的亲王,是乾宁帝赠予亲子的礼物。
乾宁帝疑心病重,却知谢蔺品性纯善,他愿意分一部分权力给他的次子,让谢蔺拥有自保的能力,也算是告慰崔善伽在天之灵-
一日后,晋王谢蔺入宫面圣,叩谢君恩。
这几日,谢蔺刚刚出狱,家宅一片狼藉,他没有让谢如琢回家居住。
谢蔺要忙的事?很?多,他把孩子托付给盛氏以及纪兰芷几日,待他处理?好事?情?后续,再亲自上小院里接回儿子。
御前大太监德方?宣旨时,还送来了赏赐的冠服,譬如亲王寻常官宴穿的常服、礼会?上朝时穿的冕服,还有降香进表时穿的皮弁服。
册封亲王之事?太过匆忙,皇帝还没来得及赐下官邸,供亲子居住。
晋王如今还是暂居于从前的家府。
许是乾宁帝怀念崔善伽,不忍心更改爱人取的亲子名字。
因此,即便谢蔺的“蔺”字,意为草茎,字眼再卑微低贱,乾宁帝还是保留了那个“蔺”字,只在玉牒上将次子更名为“李蔺”。亲王世?子也从“谢如琢”,改为“李如琢”。
今日,是乾宁帝与儿子谢蔺见?面的私宴,他连皇孙谢如琢都没有传召。
由于是家宴,谢蔺只穿了常服。
郎君身上着一件四团龙圆领袍,腰系鸦青色革带,绸袍华贵修身,细细的腰带勒住蜂腰宽背,显得男人的身姿更为挺拔,加之他眉眼清冷,五官深邃,整个人如远山高?雪,散发一种不可冒犯的凌冽之感?。
德方?知道眼前的谢蔺,从前是朝堂重臣,如今是皇帝爱子,往后前程不可估量,贵不可言。
他不敢造次,连带着声音都压得轻柔,言辞圆融谄媚,两团脸颊肉都要笑酸了。
德方?一路领着谢蔺穿过狭长?的红墙宫道,直入内廷后宫。
乾宁帝为表亲近,特地在寝殿布膳。
看到谢蔺前来,乾宁帝细细打量这个失散多年的孩子。
谢蔺当初在乡下落难,明明吃了许多苦,却仍然不改柔善本心,即便受尽世?家权贵欺压,也没有折弯脊骨,背弃仁德。
他生得……实在是好啊。
乾宁帝欣慰一笑,伸手拍了拍下跪行礼的谢蔺:“二郎不必多礼,今日是你我父子私下家宴,如常用膳说话便是。”
乾宁帝为了让谢蔺不要太过拘束,连“朕”都不说,只用民间父与子见?面的“你我”自称。
乾宁帝废礼,谢蔺却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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