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日常: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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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搡开上前请安的下人,一路杀回寝室。

    门扉被凛冽掌力扫开,箱笼前的铜锁来不及插钥,便被谢蔺一掌劈落。

    谢蔺的手心又是被冷硬的锁头割伤,淋漓鲜血,他顾不上那些蜿蜒的红梅血迹,急切地翻找旧物。

    终于,他找到了那一只藏在?角落的、血迹斑斑的平安符香囊。

    这是纪兰芷在?六年前送他远行时?,亲手挂在?他腰上的平安香袋。

    朱砂笔绘制的平安符箓被折成三角,妥妥帖帖藏在?荷花纹样的香袋里。

    纪兰芷说,她?惦念二哥,却因自己怀有身孕,不能陪侍身边。这一枚平安香囊,是她?亲手编织之物,能护佑他平安无忧。还请二哥保重,时?刻戴在?身边。

    谢蔺沉痛地闭眼,指骨紧攥。

    可是,这只沾了血,泛旧的荷花香袋,分明和谢如琢领的香囊一模一样……就连荷花纹样、紧密的针脚织法都?毫不出错。

    这是绣坊赶制的批量货,人人皆有,平庸普通。

    不是他所?认为的独一无二的赠物。

    她?骗了他。

    谢蔺颓丧地松开手,喉头涌起绵密的腥甜。

    原来,从前的枝枝便不曾为他花过一分心思?。

    原来,纪兰芷待他真的没有一星半点的垂青与钟爱。

    谢蔺强行咽下胸腔泛起的血气,整夜缄默无言。

    他抚动那一只香囊,心脏刺痛,犹如凌迟刀剐。

    纪兰芷只认亲子。

    她?不要他。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若纪兰芷对谢蔺当真有情, 当真不舍,怎会一句挽留都没有,便应下断情的承诺。

    谢蔺明?明?、明?明?给了她那么多余地?。

    若他?真厌弃她至此, 又怎会在?知道真相后还履诺,又怎会在?虎口抚上纪兰芷纤细如草茎的长颈时, 没能?狠心用力, 折去她的命脉。

    谢蔺想,或许是他?当时的贼匪身份卑贱, 令她如此嫌恶,令她如此不喜。

    所以纪兰芷能?够轻易说出?一些骗人的甜言蜜语。

    所以她能?够将他?的情意反复践踏。

    所以能?够音信全无整整六年,留他?蒙在?鼓里, 一天天捧着枝枝的旧物思念。

    纪兰芷不恋旧情, 也不信他?有真心。

    谢蔺仿佛心死,他?捻来衣摆,漫不经心擦去手上血迹。

    郎君的墨发流泻脊背,如同?一尾蛇, 自肩头垂下来,覆在?掌心, 融进血肉。

    这只手, 这些时日反复伤了多次, 伤痕一时难以愈合。

    谢蔺擦不完血迹,便不再理会。

    谢蔺站起身, 面色严峻,掼来一支灯烛,握在?掌中, 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男人收敛所有外露的脆弱情绪,脸上不喜不悲, 他?又成了那个势倾朝野的宰辅,不会轻易动摇,抑或蛊惑。

    谢蔺的衣袍迎风曳动,手中的火光被?风拉长,零星火苗燎上衣角,烧起一点衣布,很快又被?流动的风扑灭。

    他?伴随着那一团忽明?忽暗的红艳火光,来到?祠堂。

    谢蔺叮嘱刘管事备好扑火的水缸,随后将手里的灯台掷上香案。

    香炉和蜡竿被?灯烛狠撞了一下。

    蜡烛倾倒,香灰四散,瓜果供品滚落,就连高?高?悬挂的那一幅美人画也被?撞倒在?地?。

    那是纪兰芷的画像,是谢蔺这些年的珍藏。

    可他?仿佛没了心肝,冷眼旁观,没有去捡。

    谢蔺负手旁观,任由延烧的大火卷上纪兰芷的牌位,熊熊烈焰,焚烧纪兰芷存在?的一切。

    耳畔,是噼里啪啦的烧灼声;眼前,是火光烛天的焚烧盛况。

    谢蔺看着火焰一点点吞噬过?往,即便手背青筋微颤,颈骨微绷,极其难受,他?也没有离去。

    待热浪扑到?面前,刘管事劝:“郎主,快出?来吧!火要烧着您了!”

    谢蔺仍是站立,无动于衷。

    直到?一个行色匆匆的小身影扑进火海,谢蔺才如梦初醒般,阔步追去。

    “如琢!回来!”

    谢蔺不顾生死冲进火海,刘管事意识到?方才跑进去的竟是本该熟睡的小公子。

    他?吓了个半死,顾不上什么主命不主命的,抬手招呼仆妇端水灭火:“走水了!走水了!赶紧灭火!要是主子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们是问!”

    一瓢瓢水泼上屋脊房檐,灶房的人还送来掩火的草木灰,谢蔺家院里的仆从不算多,他?们只能?一趟趟往来灭火。

    幸好,闹出?的这一场火事并?不大,不过?一刻钟,火灾呈现颓势。

    谢如琢怀抱那一幅母亲的画像。画像被?烧了一半,那句“吾妻,枝  枝”已经烧成灰烬,只留下半个女子身像。

    谢如琢双手死死交织,护住画像,他?不让谢蔺碰它分毫。

    小郎君一双凤眼潮湿,他?不欲输了气势,于是死命咬着牙齿,方才忍下哽咽。

    身着白色单衣的小郎君,仰首,质问谢蔺:“父亲为什么要烧阿娘的祠堂?父亲是不是想要忘记阿娘了?”

    谢如琢不明?白谢蔺为何忽然性情大变,他?有些怕,又对这样的父亲感到?陌生。

    听到?小孩子一声声抢白与质问,谢蔺哑口无言。

    他?只是朝谢如琢伸出?手,对儿子说:“你母亲……已经死了。”

    他?不想告诉谢如琢,纪兰芷舍下他?。

    他?不想告诉谢如琢,他?是母亲不要的孩子。

    可谢蔺知道真相,又怎能?再怀念这样一个抛夫弃子的女子。

    他?的辩解无力而苍白,他?想和谢如琢道歉,儿子却只以为谢蔺还要来抢那一幅画。

    谢如琢急急后退两步,眼泪滚落,他?呜咽开口:“阿娘就算死了,也不该被?我们忘记!就算以后有后娘,就算如琢长大成人,阿娘还是阿娘!如琢永远记得阿娘!”

    谢如琢不再和谢蔺强辩,他?抹去眼泪,抱住画像跑出?烧毁了的祠堂。

    刘管事看到?谢如琢哀泣逃跑,心里焦急,忙问谢蔺:“郎主,这、这……”

    谢蔺不知该如何哄劝孩子,只对刘管事说了句:“你去护好小公子,他?想怎样便怎样。”

    “是。”刘管事也不想两位主子闹到水火难容的地?步,他?领了命,追上谢如琢。

    祠堂里,除了扑灭火焰的水声,唯有谢蔺呆立原地?。

    他?看了一眼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牌位,供养奉育枝枝的地方已经被火灾毁得一干二净。

    纪兰芷不会再被?困在?这里了-

    谢如琢一口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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