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忌: 340-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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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自己脸色近来有些苍白。

    非常细微的变化,寻常人看不出来,可姜遗光自从起了疑心后,每日都对着镜子照自己,记下自己前一日的模样。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他更笃定那个余谯估计做了什么手脚。但他没有证据。

    余谯和他比起来,显然前者更受信任。他提出来,恐怕会被当做倒打一耙。就算真的揭穿了,到时余谯只要说剩下蛊虫没清理干净,也没用,其他人不懂蛊虫。

    姜遗光想起山海镜的功效,独自一人在房里时,拿镜子照身上。

    起先什么也没有。

    再后来,他终于发现镜子里,自己背上生出一个不到指甲盖大小的黑点。但若是用寻常的铜镜照又照不出来,只有用山海镜才能看见。

    黑点长出后,很快就变得更大了,几乎是在发现的第二天晚上就变成了巴掌大小。

    一大团漆黑的斑纹,深深浅浅,似乎即将凝成某种图案。

    普通铜镜依旧照不出来。

    大年夜,园子里一片热闹,处处挂宫灯,人人穿新衣,见面都彼此道一声吉祥如意。

    姜遗光没有参与进去,他独自在房里看书,所在的小院一片清冷寥落。

    他还能听见远处烟火升在空中炸开的声音和沈长白的欢呼大笑。

    沈长白是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即便一个人过年也过得热热闹闹。他自己买了烟火,自己给自己枕头底下压了红纸包的压岁钱,又叫了好酒菜,自得其乐。

    房间里,姜遗光又照了照。

    那黑斑已经凝成了手臂长,蜿蜒盘旋在背部,是一条巨大的虫型。可摸上去却平滑一片,什么也摸不出来。

    他平静地把衣服穿回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看来……近卫也并非全都能信任。邬大人恐怕也不会完全信自己。

    这一回,又该向谁求助呢?还有谁通巫蛊之术?

    或是自己在镜中把蛊虫挑出来?

    第356章

    年后没几天, 邬大人总算回来了。

    今年过年气氛还是有点不对,街上依旧热闹,耍杂戏的卖吃食的卖各色杂货的都趁这个时候出来了,街头巷尾也挂上了漂亮的灯, 能从头到尾猜灯谜都不带重复的。

    这样热闹的时节, 以往少不了有皇亲贵族上街, 身边环着护卫小厮,可今年街上出来的贵族似乎少了许多。那些个衣着华贵仆人簇拥的景象大多都不见了。

    凌烛也觉得古怪。

    他打听到,好像前头宫宴出事了, 更多的却不清楚,只知道二皇子没有出席。而南下赈灾的三皇子早就回来了,得到了褒奖。

    他想知道一些临安王府上九公子的事儿,不料那位九公子据说也没出席宫宴,临安王膝下子嗣众多, 他今年只带了嫡子去,其他的一个没带。

    他又通过近卫向姬钺递消息去,他俩后来攀了些交情,平日能约出来喝杯茶听听戏什么的。后者却道自己近日忙, 等得闲了再说。

    奇怪……姬钺身上也没差事, 不必入镜时有什么可忙的?凌烛想不明白。

    京城西边某处民宅。

    姬钺替要送他出来的女人拢了拢斗篷,小心的抚去她发鬓边上的雪粒。明明是很温柔的举动, 那女人却哭得泣不成声,死死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行了,别送了, 小心把自己冻着。”姬钺道, “回去吧。”

    那女人摇着头,眼泪跟着簌簌往下落:“……公子……您能不能不走?您……您要去哪儿都带我一块儿好不好?我什么都不怕, 公子要去哪儿都跟着……”

    她本是孤女,小时候被拍花子拐了去卖到了楼里,后来碰见这位九公子,替她赎了身,置了宅子买了丫鬟伺候,平日吃穿不愁,也再无人打骂。

    她知道自己成了见不得光的外室,不过这种事太多了,楼里的女子能当个外室已经是天大的造化,更不用说那被纳回家的妾室。

    她不敢奢望这公子能纳了她。他自己把自己救出火坑了。

    九公子来,她就殷勤侍奉,弹曲唱词。他不来,她就关了门和丫鬟一起做刺绣,公子给她的钱都攒着,等日后他不要她了,留着傍身用。

    但后来她也渐渐知道一些事。

    譬如这位九公子根本没有娶妻。

    他也没有其他女人,只有自己一个……

    女人渐渐生出些奢望来,她想……他或许是喜欢她的,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娶她。

    她当自己是嫁给他的。

    就这么过了几年,他们在宅子里如同普通夫妻一般,可今晚却……

    起身穿衣时,九公子用平常烦闷了同她说话时一般无二的口吻道:“从今天以后,我不再来了。”

    女人替他披衣裳的手一顿,不敢相信。

    九公子塞给她一个荷包,里面放了一叠银票,只要她小心些,到哪里都能过得很好。姬钺说:“我说的是真的,明天起我不再来了,这宅子也归你,你要继续住着,或者卖了要赁出去都随意。”

    “我要走了,你……你自己好好保重,就当没我这个人。”

    她哭求也没有用,眼泪止不住地流,朦胧视线中,他高大背影快步远去,很快就消失在巷子口不见了。

    她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屋里一直不敢出来的丫鬟连忙奔出来扶住:“夫人,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

    女子被她扶进去,丫鬟端来安胎茶,她没顾得上喝,只捂着肚子呜呜咽咽哭起来,哭也不敢大声,断断续续咽在被角里。

    姬钺尚且不知那女子似乎有了身孕。

    他只是感觉到,自己很可能快入镜了,可能是一两日,也可能是小半个月。那种强烈的预感让他推了所有差事一直陪着那个女子,今晚才从宅子里离开。

    上马后他也不知道去哪里,临安王府……他不想回去面对那些“兄弟”的冷眼。

    思来想去,还是找了间有近卫标识的客栈住下。

    他早就过了十重劫,又有宗室子弟身份,陛下一直看着他……

    但姬钺知道,自己恐怕无法再走下去。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耽误了那个女子。

    若自己这回能活着出来……再去找她吧。

    在客栈里住了两日,即便他不刻意打听,宫里的消息也不断传到他耳朵里。

    “二皇子?他又出什么事了?”姬钺端着山海镜照着自己的脸。

    听近卫的意思,已经找了入镜人进宫。其中两个个还是他的旧相识——凌烛、姜遗光。

    “为什么会找他?我记得他也过了十重劫。”姬钺奇怪道。

    渡过十重死劫后,入镜的时间就会大大拉长。以往大约一个月或两个月一次。十重死劫以后。就变成了三四个月甚至半年才有一次。像姜遗光那样的怪胎不断招惹上鬼怪,一年不到就进了十回,也算是绝无仅有。

    凌烛去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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