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忌: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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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幻境,必然饱受折磨与屈辱。稍微弱些的,恐怕就抱着屈辱和无力死去了。

    剩下的入镜人会因为各种原因,认定第一城有他们想找的事物,千辛万苦来到第一城。而此刻毛虫国和羽虫国的冲突也会爆发,不论有没有赌局,毛虫国王的消失,定会导致两国争斗。那时,他们就必须选择一方立场,两方内斗了。

    再往后,他们会找到王宫。黎恪猜测当他们发现这棵树,他们就会遇见自己最害怕的事,会遇到自己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对自己下手,自此,新一轮的折磨继续开始。

    至于画,恐怕又和其他厉鬼有关。

    毕竟他们在路上可收了不止一个厉鬼。或许又是哪个厉鬼和画有关也不一定。

    鬼的思维本就诡异扭曲,寻常人难以揣测,多个鬼的执念揉杂化成的幻境,更是混乱到毫无道理可言,谁知道这是怎样的一幅画?

    而现在……

    姜遗光听了黎恪的话,抬头看了一眼。

    “原来如此。”姜遗光道,“怪不得,只有兰姑能看见那张图,我却看不到。”

    “原来她早就被吊在上面了。”

    黎恪道:“是了,我们都知道这榕树必然有诡异,一定会离得远远的,怎么可能会让这榕树须抓住自己?”

    他们一定会躲开,躲开后,自然没法发现这点。

    所以,他们见到的兰姑也是假的。

    都是假的。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混乱,古怪……这就是山海镜对人心的考验吗?

    说话间,姜遗光揽住兰姑的腰,拽了拽,没拽断榕树须,故伎重施,退后几步,跃起,划断榕树须,把人带下。

    兰姑起先拼命挣扎,真正落地后,眼神好一阵恍惚。

    “醒了吗?”姜遗光蹲坐在她身前,黎恪小心地揽住她,不让她摔下去。

    兰姑眼神渐渐清明。

    孰料,当她看清姜遗光的脸后,竟猛然尖叫一声,拼命往后缩,好似看见了什么,世间最可怕的事,当缩进黎恪的怀里后,又是一呆,抬起头来,对着黎恪的脸再度尖叫起来。

    “她可能看见了一些和我们有关的怪事。”姜遗光平静道。

    并没有因为兰姑对他们避如蛇蝎而难过。

    他又问了一遍:“你说,刚才你倒着时看见了那张图,图上有什么?”

    黎恪仔细去回想,道:“我看见了很多很多城池。”他伸手在地面比划,画出自己刚才所见情形。

    “城池之上,有一只古怪的兽形,几乎覆盖整张画,我不知那是什么兽,只觉它青面獠牙,模样狰狞,格外吓人。”

    “这棵树……也是画的一部分,树下有个休息的人……”

    随着他的描述,脑海中印象越来越清晰,黎恪越说越顺畅。

    “除此外,这幅画上还题了两句诗,为古人诗囚先生所做。”

    黎恪缓缓念道:“兽中有人性,形异遭人隔。人中有兽心,几人能真识。”

    姜遗光沉默半晌,慢慢退后了几步。

    这两句诗的意思很简单,感叹世间险恶,人心无常,说有些兽通人性,人们却因为它不一样的外表而排斥。可有些人长了颗兽心,却没有多少人能分辨。

    乍一听,两句诗似乎是那只大黑狗的怨言,他明明内里是人,却因为一身狗皮,而始终被人当做狗要看待。

    可欺侮他的那些人,王家那些衣冠禽兽,将他变成这副模样的人,却活得好好的,权势滔天,受人尊敬。

    可再一想,大黑狗根本不识字,他又是哪里学来的这两句诗?恐怕也是受其他厉鬼影响。

    这样一来,这两句诗的含义就有些东西长了。

    可以是感叹人心险恶。

    也可以是要他们找人面兽心之人。

    人面兽心……不正是此刻的姜遗光么?

    他是人,还是狼?他们也分不清了。

    一张人皮下包裹着狼的躯体,可这具狼的躯壳中,又是人的灵魂。

    况且,入镜人们早就发觉了姜遗光的不同寻常。

    与其说他是人,不如说他更像一只兽,凭借着本能和直觉行事。

    黎恪刚念完,也反应过来。

    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刚才,他们被假姜遗光欺骗,所有入镜人中只能活一个。

    现在,又是个新的,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放在他们面前——

    舍去姜遗光,他们才能活。

    姜遗光警觉地后退了两步——兰姑已经醒了。

    想来她也看到了那幅画,看到了那句诗,也明白了诗中的意思。

    她的眼神有些犹豫。

    一日不解死局,他们便一日困在这儿。

    谁愿意当奴仆?谁想朝不保夕?

    除了姜遗光,他们就能出去。

    姜遗光也受了伤,他被困在树下,无法离开。如果他们人齐了,几人合力,未必不能除去他。

    一切的一切,都在诱惑他们对自己昔日的同伴下手。

    姜遗光听见了其他声音。

    他们眼中的一切都在不断变化,很快,巨大榕树通往的高高的宫墙不见了,四条又长又直大道铺向远方,大榕树正巧在中心。

    道路尽头,凌烛、黎三娘等人皆惊愕地看过来。

    榕树上,新倒挂着一个人——九公子,他在晃荡中,同样看见了地上的画,画中的诗。

    他用力挣脱,先前牢固如铁丝的榕树须此刻却轻飘飘被挣断,让九公子轻巧翻个身落地。

    “人面兽心,是什么意思?让我们找到人面兽心的人吗?”九公子当先发问。

    “原来你们也听见了,看来不是我的错觉。”凌烛笑道。

    九公子的话让黎恪有些回答不上来,另外一头,凌烛快步奔来,他脚下的大道似乎也在飞快缩短,使原本几乎已经逃出城外的他。几乎在半个钟内就来到了榕树边。

    “这幻境就是一幅画,既然是画,那么,画得怎样诡异扭曲都是可以的。如果以黎恪刚才念的那句诗为题,的确能画出兽与人颠倒的世界。”只剩半截的黎三娘趴在木板上,靠两手慢慢爬来。

    因为,画中的兽才是画师眼中的人,画师将他们画得狰狞凶恶,自大、凶残、自以为是,冠冕堂皇,身为同类还要划分出三六九等……这一切可不都是人干的吗?

    至于那些蒙昧无知的人们,辛苦干着所有的活儿却依旧被瞧不起,被轻易欺侮。还要被“兽”们冠以各种诸如甘于奉献的名声。

    他们就是这么一边夸赞着人的名声,一边尽情吸食人的血肉。

    这才是真正的人与兽颠倒,兽才是人,人才是兽。

    黎三娘说完这话后,心一惊。

    这句诗的指向性太强了,几乎是明晃晃地告诉他们必须找出一个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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