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忌: 16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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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准它们找不到。”

    姜遗光从山坡上跳下去,跑在最前面,阳光下,他像一条鱼般窜行在流水般分开的野草中。

    “带它们进来!十四城来的,一个都别放走!”

    一只又一只高大健硕的狼咧开嘴笑,跟在小狼王身后,飞快窜出去。

    接下来的混战,谁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这是一场默契的混战。

    人群躲在一处小山坡的洞穴里不敢出去,每个人都在发抖,没有人说话。

    这些日子狼群对他们还不错,尽管他们依旧惧怕狼,可他们更希望狼能赢。

    狼不会吃他们,只是让他们干活而已。

    其他的兽会吃人。

    外面不断传来野兽的嘶吼、咆哮,震彻山谷,时不时树木撞倒落地,石块飞溅,地面不断晃动,和滚落下的石头撞出轰隆隆声响。声势浩大,叫他们几乎以为自己藏身的小山谷都要被掀翻了。

    他们还听到了尖锐高亢的鸟叫,分不清是什么鸟,急促地叫哀叫着,断断续续,后来声音又小下去,淹没在野兽的咆哮中。

    大约过去了小半天?还是大半天?谁也分不清了,外头轰隆隆声响总算渐渐小下去。

    人们仍旧不敢出来,心惊胆战地躲着。

    狼群让他们躲起来,还给了草,让他们不会饿死。现在,草已经吃完了,他们却害怕外面的情形。

    不知道是哪方赢了,如果那只小狼王带领的狼族没赢,他们就……

    太阳渐渐落山了。

    暮色四合,霞光与暮光交相辉映。

    忽地,从远处传来了低微的狼吟,很快,那狼吟声响又清晰起来,渐变为高亢荒凉的长啸。

    “嗥——”

    一声又一声狼啸一圈圈震荡开,那是带着野性与杀气的嗥叫,带着胜利的喜悦。

    紧接着,他们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些嘶哑,听着很年轻。还有些稚嫩,却带着叫人无法轻视的冷然。

    “出来吧。”

    那是狼王的声音。

    天已经暗了,姜遗光落在山头,看着那群人一个接一个小心地走出来,他像一只真正的狼一样蹲坐在原地,狭而长的眼睛透出荧绿光辉。

    他身上还沾了血迹,黏糊糊把灰白色毛粘成一绺绺。

    有其他兽的,也有自己的,太多太混杂,他也闻不出来了。

    人们经过他,恭敬地伏下腰,手脚爬行着走,不敢高于他。

    狼群们经过时,也自觉压低了声音,只是仍旧掩饰不住自己的快活。

    它们只派出了一小部分狼而已。

    十四城死了不少牲畜,因而来的大多都是兽。混战开始的时候,那群兽自己就打不完了,根本没空在乎是不是少了谁,也完全没有发现,原来和它们一块儿混战的狼群一只只减少,退出了战场。

    等它们再也爬不起来时,狼群才从各个角落中钻出来,收割性命。

    姜遗光安静地蹲坐在山石上,一言不发。

    他很习惯于这样无人打扰的寂静状态,却也不讨厌刚才的混战,那双绿色的眼睛太过幽绿,以至于容易让人产生这双眼似乎是黑色的错觉。

    狼群们以为狼王又在想什么大事,更加悄声地从他身边经过,不敢打扰这位聪明的狼王。

    它们畏惧他,又不可避免地为狼王臣服。

    事实上,姜遗光并没有想多么厉害的事情。

    他只不过后知后觉想到一点,似乎……自己想要破坏什么事,总是很轻松很简单的。

    他想起来,南夫子就曾很担忧地对他夫人说过类似于害怕自己走上歪路,到时无人可制止的话。

    什么是歪路?什么又是正道?全凭他人定义么?

    姜遗光不懂。

    他并不是喜欢破坏,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能更快做成一件事,为什么不这么做呢?这样就叫歪路吗?

    他不明白。

    他也不能理解,南夫子也好、黎恪也好,他们这类人身上拘束着自己的那种无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偏偏,唯独这种人会对自己全然充满善意。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身上那种约束,才让他们对自己友好。

    他从山石上跳下去,走向河边。

    方才狼群们都下去洗了个干净,这会儿没有人,也没有兽,被搅浑的河水不断流淌,又恢复了清澈,倒映出一轮微微荡漾的月亮。

    姜遗光低头看月亮,算了算日子。

    入镜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

    这场死劫说难也难,说简单,却也简单。

    没有厉鬼,没有诅咒,有的不过是和镜外截然相反的一套规则。人难以存活,可他却变成了一只狼,只要他小心些,很容易就能活下去。

    死劫关键处究竟在哪儿?那个幕后厉鬼,会在传闻中的第一城吗?

    如果就在第一城,他该如何进入?

    第十五城被搅乱成这样,现在他又彻底毁了十四城和十六城,第一城,会有回应吗?

    姜遗光跳上岸,甩干身上沾的水珠,走回洞穴。

    洞穴外,放着一整只虎腿,血淋淋,撕去了皮毛,姜遗光咬着腿往洞穴拖,像一只真正的狼那样吃掉了它。

    ……

    黎恪和九公子那头,因为他二人会赌,会玩,还会写字、用药,很快就得了孔雀王的欢心。

    孔雀王把鹦鹉养的人宠也要来了,它不关心这些人宠叫什么名字。黎恪和九公子私下询问,才得知她姓秦,名秦素问。

    秦素问除了做出六面骰子外,还做出了八面和十面骰,又请他们二人帮忙,制出了投壶。

    牌类赌术更费脑些,也更难看懂。不如直接明了的投壶,谁投得多谁胜,一目了然。

    秦素问把木棍在平滑的石块上不断打磨,用以制成投壶用的“箭”。她的想法当然远不止是凭借赌从鹦鹉手里活下来。

    她想要让这群飞禽走兽都迷恋上赌,然后,她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真正的赌,骰子牌九都是小事。最难的还是赌马、斗蛐蛐、斗鸡。”秦素问如是道。

    “等它们都上瘾了,就可以开始斗鸡了。”

    九公子会意:“到那时,还可以再斗些别的。”

    比如两国各派勇士对打,各押胜负。不论谁胜,败者那方都不会善罢甘休。长久下来,两国矛盾必然加深,甚至于只要一场赌局,两国就会交战。

    黎恪同样在打磨投壶用的木棍,叹气道:“我们已经进来块半个月了。”

    哪怕他现在还算安全,黎恪也一直很担忧,幕后的厉鬼又会用什么法子折腾自己。

    他不想死。

    说到这儿九公子也有些忿忿,他实在厌恶这种为人宠的日子,可偏偏他反抗不了。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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