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忌: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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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不如先把白冠文这头的事处理了。再不济,也要从他口里听到贺韫的消息。

    南夫子在那本书里没有写太多事,只记录了一些看似琐碎的内容。

    据南夫子所说,白冠文多年前因一本《白氏心学》冠绝天下,闻名于世,那心学讲究道法自然,崇尚天人合一,人行事要合乎天地道理,不必恪守陈规等。贺韫便是对此道格外推崇。

    里面还说,白冠文好棋,不论围棋象棋还是用于玩乐的双陆都格外嗜好。

    棋……

    姜遗光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第一场死劫。

    传闻中被剜去眼睛的贺韫。

    和那禁锢着人的考场、棋盘。

    贺韫的案子,会和白冠文有关吗?

    他在河边又坐了一会儿,沿河边上下走,发觉往上或往下一段河水都有关卡,无法让人游过去,这才作罢。

    想到要离开,姜遗光脑海里有无数念头转动,托善城的福,他首先想到了放火下毒,再一想,做起来颇有些麻烦。

    他没有带毒药,也不会制毒,即便有毒药,也难以毒倒山上这么多人。

    放火的话,还需再等等。

    天蒙蒙亮时,姜遗光才重新爬回树上,这回他换了棵树,同样高大、茂密,树上还有好几个鸟窝。

    谁也没料到寨子里突然多了个人。

    白冠文第二天就不得不走马上任了,坐在寨子里新办的学堂上方,下面是十几个书都没拿过的小娃儿,连名字都不认得。

    再一看,自己手里拿着土匪们给他抢来的书——《周易》,不免头疼。

    这让他怎么教?

    小娃儿们估计回去都被教过,没有敢捣乱的,拖拖拉拉站起身问好了,吸着鼻涕坐下。有几个话都说不利索的,没多久就开始在底下偷偷吃果子。还有些瞪着眼看老人,准备学他说的话,好回去说给家里人听。

    只有一个看着聪明些,长得也白净乖巧,坐在最前面,认真道:“请先生教我认字。”

    白冠文对土匪再深恶痛绝,也不会把气撒在孩子们身上。

    当今陛下圣明,轻徭役,减农赋,哪里就活不下去了要落草为寇呢?

    这帮土匪放着土地不耕种,就是有负皇恩。打家劫舍,杀人放火,那更是有违天和。他要是能在这几日把山寨里的小孩儿们思想扭转过来,也算是功德一件。

    白冠文就从那个认真的孩子教起,先教他握笔,一笔一画写自己名字,又让所有人跟着念礼义廉耻等。

    不远处,一棵大树上,一个少年藏在茂密绿叶中。

    他能看见白冠文带着一个小孩写字,又带着其他人念书的情形。

    扭头往其他方向看。

    被称为斗宿将军的人和另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站在一块儿说话。

    二狗守在学堂前,盯紧了来往的人,又时不时趴窗户上往里看。

    山上还有菜地,种了菜,妇人们从菜地摘菜后,又去草地里拔些野菜,准备生火做饭。

    能离开的只有男人,他们和守关卡的那些人都混了个脸熟,做饭的妇人、老人们则不能走。或者说,他们只需要做饭洗衣,做衣服种地,要什么让其他人带,也不必走。

    不一会儿,又有脏衣裳装车里送来了,一道送来的还有些米面。

    十几个男人,一人一辆板车拉来的,上面好几个装得满满的竹筐。

    姜遗光看一眼那筐,比划一下自己,感觉刚好能塞进去。

    只是,那些人还要掀盖子检查,他躲在里面难免被发现。

    又到了夜里。

    姜遗光先溜去菜地,拔了几根萝卜,到河边洗干净吃了,确定寨子里的人都睡熟后,才摸到了白冠文的房间里。

    二狗依旧在,他让白冠文睡地上,自个儿占了床睡得鼾声正响。

    姜遗光悄无声息走过去,用被子捂住了他的口鼻,再压住他手脚。

    不一会儿,底下那人疯狂挣扎起来,可不论怎么动弹都摆脱不了,脑袋一点点发晕,最后终于两眼一翻,渐渐昏过去。

    姜遗光估摸着,在他被捂死前松了手。但即便这样,二狗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他叫醒了白冠文。

    白冠文看见他来,很是意外,道:“小友,我还以为你走了。”

    姜遗光摇摇头:“守卫森严,暂时走不了。”

    他又道,“我说过,要带白先生你一块离开的。”

    白冠文心里已经确定了他就是那个放信的人,闻言还是作出感激涕零模样:“多谢小友,你也一定注意保重自己……”

    姜遗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再度敏锐地察觉到,他在骗自己。

    他心里甚至还在恨自己。

    这又是为什么?

    姜遗光想不明白,他并没有害白冠文,只不过拿了一面镜子而已,那面镜子也是自己的。

    他为什么恨自己?

    他凭什么恨自己?

    这个问题没有问出来,姜遗光直觉自己要是问出口,对方一定会叫破自己藏在寨子里这件事。

    他改了主意。

    姜遗光开始说起自己。

    准确来说,他说过自己后,就开始说自己的老师——南夫子,大名南含章。

    他道自己夫子满腹经纶,却因一桩案子牵连受了牢狱之灾,后来心灰意冷,不愿再去考试。

    姜遗光含笑着,说起那件案子。

    “白先生,你可听过那起和贺韫有关的科举舞弊案?”他直接道了贺韫大名。

    早在他说起南含章这个名字时,白冠文就有些晃神。

    他似乎听过这个人,但太久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着是谁,只隐约记得他似乎和自己在同一家书院念书,比自己年岁小些。

    他想开口问南含章现状,就听姜遗光说南夫子已经去世。因为那案子,南家把他除名,至死他也没有回去。

    而后,他终于又听到了另一个尘封在记忆多年,却依旧如雷贯耳的名字。

    贺韫。

    那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后辈。

    当年他们也曾携手出游,也曾在春日郊外纵马,踏花放歌。

    后来,后来……

    “你、你怎么会知道贺韫?”白冠文哆嗦起来,“你到底是谁?”

    姜遗光道:“我已经说了,我是南含章的学生。白先生,您不信吗?”

    只是,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亲眼见到枕头旁边突然多出一封信。

    真是突然出现的,凭空冒出来。

    和他之前拼凑出的那封信一样,信封一片空白,唯有封口处写了细小的一行字。

    白冠文还沉浸在震惊中,根本没有发现。

    这么一想,昨天那封信或许也是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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