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忌: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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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着小,还真是块硬骨头,竟一声都没叫。”

    “脸色都不变一下,哎老陈,你还记得你第一回来的时候,闫大娘直接把你打哭了吗?”

    “你以为你小子好到哪去?滚滚滚!”

    “欸,这回可是我赢了,我就说这小子能撑过两个时辰,快,愿赌服输,交钱!”

    演武场一头,那群汉子借着休息的机会悄悄下了赌注,此刻一个个为自己的荷包心疼起来。

    演武场另一头,闫大娘终于停下了动作。

    她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相反,姜遗光用来束发的发带早就甩丢到了一边,长发落下来被汗水黏在脸颊旁,衣服也有些凌乱。

    他见闫大娘终于停止了,先行一礼,而后整理好身上衣物,走到一旁捡起落下的发带,用手随意梳拢两下,重新扎起。

    抬起手时,衣袖滑落的部分露出手腕上一道道发肿滚烫的红痕,就连脸上也有不轻不重几道痕迹。

    他的身量有些单薄,打理的动作慢慢的,看上去就无端有几分可怜。

    “好小子,看不出来还挺能忍的。”闫大娘决定不要太狠,夸了一句。

    “今天先到这里,回去别忘了上药。虽然看着都是皮肉伤,积累下也成了大毛病,脸上也别忘了,要是破了相,以后可找不到好姑娘。”闫大娘调侃道。

    姜遗光笑了笑:“多谢教导。”

    说罢,他又行了一礼,直起身,缓步离开。

    下注那帮人啧啧称奇,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一开始就被打得满场嗷嗷叫的情形,这一对比,不免觉得有些丢面儿。

    姜遗光一回去,其他几人都去了书房,院子里只有任槐在,他吓了一跳,得知他向庄子上的老兵习武后,才明白怎么回事。

    任槐有心想宽慰几句,送点伤药,可看他跟个没事人一样,行走坐卧一如往常,不由得怀疑起来。

    这家伙真是去习武了?

    没一会儿,在书房讨论的三人回来了,姜遗光背对着,没显露出来,腾山从后面大步走来拍拍他肩:“你俩等急了吧?我们来迟……等等!善多,你脸怎么回事?”

    任槐连忙道:“你还不快放开他,他刚去习武了,满身伤呢。”

    姜遗光转过脸,听了任槐的话,想了想,立刻皱眉咬唇,做出一副忍疼的模样。腾山一开始还不大信,见他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急忙松手,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赔礼,生怕把这小子再磕碰出个好歹的。

    一顿饭的功夫,其他四人尽观察姜遗光去了。后者却懒得再做戏,眉毛都不抬一下,自顾自吃完回房。

    房间里除了伤药以外,外间还有一桶加了不知什么药物的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桌面上放了凌烛的回帖。

    一切都安排得格外妥当。

    侍从按着闫大娘的吩咐叮嘱他,必须泡过药浴后再上药,说罢行一礼,恭敬退下。

    姜遗光没有管那桶药水,而是先打开放在桌上的回帖,一目十行看完,眼神微微一颤。

    凌烛邀他几日后碰面,还会叫些“朋友”来。

    那些朋友里,有个眼熟的名字。

    方映荷。

    她大好了?

    第52章

    故人来酒楼, 据说厨师的祖上在前朝宫里当过御厨,后来战乱带着一身绝学逃走,新朝建立后才慢慢回到京城,靠着一手好厨艺和无人知真假的背后故事, 硬生生让这座酒楼成为京中美食一绝。

    今日, 这故人来酒楼依旧人满为患。

    容楚岚的马车直接进了旁边巷子里, 随从把马牵到一边。她戴着幂篱,从马车上下来,扶着侍女的手被小二殷勤引进门。

    大堂中央坐了个说书的老人, 手执折扇做惊堂木,时不时一声敲响,配合着口中那些玄妙惊奇的故事,引得满堂喝彩。

    容楚岚听了一耳朵,随口问店小二:“怎么近来贵府的说书先生都没落到这个地步了?这样的话本子也能拿出来?”

    店小二赔笑:“近来也不知怎么回事, 那些写话本的书生们都封笔了,再没出新书。这不,我们正找人写着新话本呢,只是匆忙赶出来的肯定没以前那个味儿, 还请贵人宽恕则个。”

    都不写了?

    容楚岚心中轻咦一声, 没说什么,由店小二引了往楼上厢房去。

    二楼一间房, 窗户大开着,正对楼下那说书先生。小二先敲了敲门,提声道:“有客到。”

    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 小二推开门, 请容楚岚进去。

    凌烛早就等着了,见她进房内后, 笑道:“你来得倒早,其他人还没来呢。”

    容楚岚身边的侍女替他们倒茶后,福一礼,出去守门。容楚岚抿了口茶水,问:“你约到他了?”

    凌烛:“自然,否则我也不会让你们来。”他说话时,手指会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姓程的还不够格,听说回来后不仅大病一场,还梦魇好几日。他算是废了,希望这个不会太差。”

    容楚岚看不惯他这幅样子:“别人也就罢,等会儿收敛点,他不是个好糊弄的。”

    凌烛露出爽朗的笑:“此人极聪慧,我又怎敢糊弄?”

    多少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可不会做这样的事。

    容楚岚不置可否,干脆别过头去不看他了。

    回回见到这人都是给自己添堵。

    没过一会儿,凌烛请的其他几人都到了,唐垚也在其中,唯有两人还没来。

    唐垚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转着杯子笑:“年纪不大,架子到挺足,叫我们一群人干等,惜明兄,你说你这盛情相邀,又是何必呢?只怕别人不把你当回事。”

    凌烛,字惜明。

    姜遗光走在楼梯上,清楚地听到这句话,目光望了过去。

    守门的几位侍女、侍从一瞬间已经注意到了来人。

    随后是另一个男声,不赞同地开口:“你就少说两句吧,姜小兄弟住在城外,总是要晚些的。”

    “也是,骤然入京,恐怕不认得京里的路。”又是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凌烛一拍桌子:“我今日请你们来,是替我和那位两小兄弟的结交做个见证,你们若对那位他有什么意见,也不必多费口舌了,还请速速离去,我就当没有请过诸位。”

    这下把他们都镇住了。

    他听到了容楚岚的声音,同样冷冰冰的:“我和惜明兄的意见一样,你们再这样扫兴,干脆另开一桌,我请你们吃了。”

    那几人连连赔笑。

    短短几句话时间,姜遗光已走上了楼梯口。

    小二点头哈腰引他上来,门口守着的侍从、侍女们没有拦,一个侍女轻轻敲门,隔着门柔声道:“有客到了。”

    凌烛的声音响起:“也不知是方姑娘还是姜小兄弟。”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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