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与卿: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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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去为师姐寻药了。”

    姜蝉衣怔住:“寻药?”

    “这是何意,师父不是说我再针灸一次便无虞了?”

    晏青禾见她面露惊诧,忙安抚道:“师姐不必紧张,师父说的没错,原本明年再针灸一次师姐的心疾就不会再复发,只是……”

    晏青禾顿了顿,道:“师姐这次受的伤太重了,虽外伤已无碍,但实则伤及筋脉,于旧疾无益。”

    姜蝉衣眸子沉了沉。

    这段时间她确实偶尔感觉到心口隐隐刺痛,不过很短暂,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师妹怕师姐担心,便没有如实说。”晏青禾继续道:“不过师姐放心,待师父将药寻回,彼时再施最后一次针灸便无碍了。”

    “但这段时日师姐需静心清修,若再出岔子,等师父寻药回来,必定难过。”

    他太清楚什么是对师姐来说最重要的,只要师姐将心思放在清修上,就必不会再去胡思乱想。

    他知晓自己没有机会,只是不愿意见师姐徒自伤情,一丝都不行。

    这种滋味,很痛苦。

    果然,姜蝉衣很快就将心头刚升起的杂念放下,她的心疾已经治了十七年,师父为此所付出的艰辛她都知晓。

    最后一年,不论如何都不能前功尽弃。

    “我知道了。”

    姜蝉衣:“我要闭关一段时间,上课的事要劳烦四师弟了。”

    晏青禾沉默片刻,点头:“好,门中有我在,师姐不用担心,不过师姐内伤还未痊愈,练功之时务必谨慎。”

    姜蝉衣勾唇:“知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师兄呢。”

    “这样吗?”

    晏青禾拧眉沉思:“要是师姐愿意同我换一换,也是可以的。”

    姜蝉衣知道他在玩笑,抬手敲他额头,晏青禾习惯性的低头:“大逆不道,敢肖想大师姐的位置了。”

    少时,姜蝉衣仗着大师姐的身份,偶尔要‘教训’晏青禾,但她没他高,每次敲他额头时,晏青禾都配合的低下头。

    虽然已经有很久没有‘教训’过了,但有些东西好像早已是刻在了骨子里。

    “不敢不敢。”晏青禾笑着道:“落霞门大师姐的位置永远是师姐的。”

    “这还差不多。”

    姜蝉衣提着裙摆加快脚步,看着她的背影,晏青禾摸着额头无声笑了笑。

    他希望师姐永远都能自在随性,快乐无忧。

    _

    秋去冬来,时间飞快的流逝着。

    除夕前夕,下了很大一场雪,姜蝉衣已出关,同白安渝一起等在山脚下。

    师父前些日子来信,说今年下第一场雪时回来,师父懂星象,他们对此毫不怀疑,一见下雪就赶紧迎了出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姜蝉衣内力深厚倒是无碍,白安渝手中的汤婆子已经冷了,冻得面色雪白,姜蝉衣便抱着她给她取暖。

    “这么冷的天,都说不让你来了,我来接师父就是了。”

    白安渝声音都隐隐打颤:“没事的,回去喝点姜汤就好了。”

    师姐妹又这么等了一炷香,姜蝉衣中午听见了动静。

    安静的山中,脚踩在雪上的声音对她来说格外清晰。

    “来了来了,师父回来了。”

    白安渝没有看到人,只紧紧盯着入口,果然没过多久,便见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视野。

    来的是位白衣老头,一脸长长的胡子看不出年纪,一身雪白大氅似于大雪融为一体,头发只有一根簪子簪着,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身后。

    姜蝉衣欢喜的招手:“师父!”

    白衣老头见到二人,加快脚步:“怎么在这里等着了,安渝怎挡得住这天寒地冻,尽拉着你师妹胡闹。”

    白安渝屈膝行礼:“师父。”

    姜蝉衣瘪瘪嘴,接过白衣老头也就是他们师父宗止手中的包袱:“我就说师父最疼师妹了,都不怕冻着我。”

    宗止横眉觑她一眼,忽而抬手攻去,轻易就被姜蝉衣化解,两股力道落在旁边积雪上。

    “闭关几月内力又长进了不少,这点寒凉能冻得着你?”宗止边说边脱下大氅给白安渝披上:“先回山上,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白安渝正要开口,突听一道巨响,她还没反应过来,宗止就一把抓住她闪身躲开,姜蝉衣也紧跟其后。

    站稳脚步,三人回头看着倒塌在雪中的山门,面色逐渐古怪。

    显然,他们都已后知后觉的想起了方才宗止试探姜蝉衣的那一掌,对突然倒塌的山门已然心中有数。

    宗止姜蝉衣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又迅速挪开,老头揽白安渝转身,泰然自若的念叨着:“今年的雪真厚,山门都压塌了,是吧安渝?”

    姜蝉衣赶紧点头附和:“对,今年的雪好大,是吧师妹?”

    白安渝抱着方才被姜蝉衣用内力加热的汤婆子,遭师师父师姐一左一右裹挟,只能点头:“嗯。”

    至于晏青禾信不信……哦,重要的是不是晏青禾信不信,是沈琳琅。

    沈琳琅当然不信。

    得知山门塌了,沈琳琅立刻就炸了毛:“塌了?被雪压塌了?”

    “那么大座山门能被雪压塌,你还不如说是黑酆门打上门来了呢!”

    “今日都有谁去过山脚,老四呢,该不会又是这个孽障干的吧!”

    “当银子是大雪刮来的吗?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砸我山门!”

    沈琳琅几嗓子吼出了回音,吓得宗止立刻下令给姜蝉衣针灸,任何人不得打扰。

    等沈琳琅查出个章程,连他师父的影子都没瞧见,只能气的跺脚,去账房抠一笔银子出来,待除夕后再重新修建。

    第64章 第 64 章 你的未婚夫婿是东宫太子……

    最后一次的针灸很难熬。

    因为重伤引发心疾更是万分痛苦。

    姜蝉衣不记得自己痛了多久, 她只知道,不管再痛,她都要坚持下去。

    她要活蹦乱跳的回去见父母亲人, 要安然无恙的好好活着,如此才对得起这么多年的分离, 对得起师父师弟师妹这些年的悉心照料。

    一共十一日,,晏青禾日日守在屋外, 几乎寸步不离, 沈琳琅蒋铄关霄等人也逐渐明白了什么, 时不时就在屋外徘徊。

    在所有人焦急担忧的等待中,除夕已至, 房门也终于打开。

    宗止最先出来,神情疲惫,脚步略微踉跄, 连着十一日用内力施以针灸之术,再深厚的内力也都已经消耗殆尽。

    晏青禾赶紧上前搀扶着:“师父。”

    其余弟子也都一涌上前:“师父。”

    宗止对上晏青禾担忧的神情,扯了扯唇角:“担忧我还是担忧你师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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